第四十二節 我的心好疼

  晚上，看江弱水睡熟了。羅城下床，穿上衣服，來到陽台上，打蔡靖揚的手機。


  “撒旦。這麽晚了，有事？”傳來蔡靖揚懶懶洋洋的聲音。


  “你忙嗎？”


  “還好！”


  “出來喝一杯！我這就下樓，停車場見。”


  “行！”


  羅城拿著車鑰匙下樓，在停車邊遇見蔡靖揚，蔡靖揚挑挑眉，看著羅城。


  “老婆回來，你就過河拆橋，還找我做什麽？”


  “喝酒。”


  “宴無好宴，沒有白吃的午餐。什麽事？”


  “沒事。上車。”羅城的眉頭皺成一團。


  蔡靖揚聳聳肩沒再說話，上了羅城的車。


  他們來到麒麟行宮，坐進一個豪華包廂。


  羅城喝酒就象喝水一樣地灌進幾杯酒，他看著酒杯裏的酒問蔡靖揚：“我是不是錯了？我真的做錯了麽？”


  “做錯什麽？”蔡靖揚喝酒很文雅，慢慢地淺嚐。


  “我第一次知道牽掛是什麽，第一次知道愛一個人會這樣的苦澀，第一次這樣害怕。”


  “這就是戀愛滋味，沒錯。你真的戀愛了？不錯。”


  “我錯了。我原以為，愛她就應該把她據為己有，鎖在身邊，給她最好的生活。時時刻刻地可以看到她，可以抱著她。”他仰頭灌下杯子裏的酒，苦笑，回頭看著蔡靖揚。這位讓他防病毒一樣小心的情敵，此時卻成了他唯一的可以傾訴的人。


  蔡靖揚看著他痛苦不堪的神情，心裏一沉。“出了什麽事？”


  “今天。弱水陪我到事務所上班，她感到無聊出去逛街，被我以前得罪的客戶，用匕首架住脖子，想綁架要挾我。能製伏弱水的人不多，他沒能得逞。但我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會什麽時候現身，會不會得手？我的愛，卻讓她處在危險裏。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


  蔡靖揚的神色變得嚴峻，他沒有回答，隻是沉思。


  “如果。弱水和孩子有個萬一，我一死也難謝罪！我該怎麽做？”


  “你能相信我嗎？”蔡靖揚盯著他的眼睛，嚴肅地問。


  “我相信你。”


  “我替你照顧小麻雀，你去處理你的麻煩。你幹淨後再來接收小麻雀。”


  “不行。絕對不行！”羅城一口回絕。


  “你還有更好的人選？更好的辦法？”蔡靖揚問，他胸有成竹地笑笑。“有誰能抵禦小麻雀的魅力？能完璧歸趙？舍我其誰？”


  羅城地眼睛裏露出殺機，他伸手抓住蔡靖揚的前襟，低低地聲音，惡狠狠地說：“邪惡的小人，你休想趁人之危。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給我打消這個荒唐地念頭。”


  “好心無好報。當我沒說。”蔡靖揚不在乎地一笑，打掉他的手。“你現在起，24小時不要讓小麻雀離開你的視線。”


  “謝謝你的提醒。”羅城又喝幹杯子裏的酒。站起身，搖搖晃晃地站不住腳，把車鑰匙扔給蔡靖揚。“你開車。回家。”


  蔡靖揚接住，為自己的尷尬處境感到哭笑不得。自己還在吹著寒風，卻要為別人遮風擋雨，還有沒有天理？我為什麽這麽可憐？


  回到家後，羅城為自己泡杯濃茶，到浴室淋浴。當溫熱的水流衝刷在頭上身上，腦子裏回想起蔡靖揚的建議，讓他冷靜地思考其的可行性？怎麽辦？怎麽辦？做這個決定真的心痛，疼得他發抖，但他必須作出決定，必須把這個危害自己愛人家人安全的的隱患切除。


  第二天，吃過早點，看羅城提著包要出門。江弱水喊住他。“你不是答應我，要去醫院開單位證明嗎？”


  “我今天有位重要的客戶要會談，改天去。”


  “你的事重要，我不重要。滾！要你的兒子做私生子好了。”江弱水不由生氣，她起身，踢一腳羅城。


  羅城沒躲，踢到小腿肚子上，他往前走一步。沒有說話，隻是看看江弱水。


  江弱水哼一聲，心裏有點心疼他，又很懊惱羅城失約。


  “我走了，自己注意安全。”


  “不要你管。”江弱水氣呼呼地走進書房。


  羅城張口欲言，最後，還是放棄地換上鞋子，走出家門。“對不起。原諒我的怯懦無能，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