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潛在的敵手

  保安來回在三人身上審視一會，他選擇相信了。


  他不滿地對羅城抱怨：“你們要拍戲，要先給我們領導打招呼。我們會幫你們清場子，你們擅自做，傷著人了，自己負責。”


  江弱水沒空理會他，拉住殺手，擠出人群，來到廣場中間，人少的空地。她必須從這個人嘴裏探出，那個家夥的底細。


  “你認識他？”


  “認識。當然認識。他逼走我的父母，現在，還沒有一點音信。”他看著走過來的羅城，咬牙切齒地說。可惜，他有心卻無力，沒有能力殺了這個惡魔。


  三年前，暑假快結束時，他晚上回家。看見一個很酷很帥的男人坐在客廳的沙發裏。男人的神色很冷峻，聲音卻不高，也無任何感情感情對父親說：“我兩個星期後來。告辭！”就起身走了。


  他的父親，一向象帝王一樣的父親，臉色灰敗，雙眼滯呆，連起碼客套話都不會說了。等他和母親攙扶他回臥室時才發現，父親小便失禁了，尿一褲子。


  “媽媽。那人是誰？”


  “撒旦。他就是撒旦。”母親的聲音是苦澀的絕望。


  一個星期後，他回學校了。再一個星期後，他收到母親發的短信，她和父親一起出走了，給兒子留下4萬元，就不負責的失蹤了。回到家，家已是別人的房子，公司也換人了。


  他從有錢的少爺瞬間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他叫什麽？家住在哪？做什麽工作？”江弱水急切地問。


  “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叫撒旦，隻見過他一次。”


  “啊？什麽？你隻見過他一次？你這麽恨他？不調查他嗎？”江弱水失望地低呼。


  “我調查過，什麽也查不出來。但我認識他，會一生記住他。撒旦。你記得宏大建設的黃宏達嗎？我是他的兒子黃宇宙。我不會放過你的，永遠記住你。”


  “我不記得此人，更不會記住你。小豆芽。”他的眼睛裏是不肖的嘲諷。


  “噯！他失憶了，忘記自己是誰了。”江弱水提醒他，自己也沒了興趣。算了，搞不清就順其自然好了。隻是，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讓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這麽恨他？這夥子還是夠可憐的，沒有了父母的庇護，要獨自生存。


  “姐姐。他是魔鬼。不論他是失憶還是清醒，離開他。”他對江弱水說，這個女孩不是一般的蓋，讓他心動。


  江弱水一笑。“謝謝你的忠告。我記下了。你想殺他，就要把自己變得強大。你現在的力量，差的太遠了。”


  “我會讓自己強大起來。撒旦。你最好保護好自己的性命，總有一天，我會來取。”他深深地看著江弱水，這個女孩子身上閃著野性的美感。“姐姐。不要嫁給他，等我強大了來娶你，你是我至今唯一看上的女孩，盡管我在你的麵前不堪一擊。”


  “好。我等你來娶我。你要快點，想娶我的人很多。”


  江弱水擁抱住這個大弟弟，他和自己一樣的可憐。幸好，有仇恨支撐著他，還沒有墮落。


  “宇宙。你要變得象邦德一樣地強大，我不喜歡無能的男人，更討厭陰溝裏的毒蟲。你一定要值得我愛，為你驕傲。”說著，捧住他的臉，蜻蜓點水似的吻一下他的唇，放開他，後退一步。


  黃宇宙怔住了，呆呆地看著江弱水。


  羅城眼睛閃著怒火，想上前殺死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麵，親吻一個剛見麵，還要殺自己的殺手。


  黃宇宙笑了，就是要這樣的女孩子。“我會成為你的驕傲。等我，一定等我站在你麵前的一天。”


  “好！我等你。”江弱水鄭重地答應，

  黃宇宙看一眼羅城，轉身大步地走開了。


  江弱水目送他走遠，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才把目光轉向羅城。眼光變的冰冷。“撒旦？撒旦。你幹了多少壞事？你還有多少這樣想置你於死地的潛在敵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神色平靜從容，想置我於死地，沒那麽容易。


  江弱水看看他，不再理他，往家的方向走，腳步急快。幸好她不穿高跟鞋，這樣走路，腳脖子早報消了。


  羅城跟在她身邊，知道自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