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苦肉計
羅城睜開眼睛,看著盛怒中的江弱水。“他來告狀?”
“他走了。他早就走了,不要我逃跑了。”
羅城起身從地板上拉起被子,重新蓋到自己身上,閉上眼睛,想繼續睡,宿醉和打架消耗的體力還沒恢複。
江弱水氣的淚水在眼裏轉,她對著羅城大吼:“你憑什麽趕走靖揚哥,你有什麽權利支配我的生活,你算什麽東西。給你5分鍾時間,或則,我就這樣子把你趕出去。”她氣哼哼地出去砸上房門。
三分鍾後,羅城穿戴妥當地出來,他看一眼氣呼呼坐在客廳的江弱水,就進衛生間。
江弱水起身來到羅城的房間,提起他的行李打開大門,丟到門外。羅城剛從衛生間出來,看見江弱水丟他的東西,就忙過來。“你發什麽瘋?”
出去撿自己的包,江弱水拉上了防盜門,隔著鐵門對他大聲說:“滾。”
“老婆。你讓我去哪?這是我的家。”
“你去死。你太過分,靖揚哥半年才回來,你竟然把他趕走。”
“我沒有趕他。他走閡沒關係。”
“你更閡沒關係。你還不回來醫藥費,就死在外邊好了。”說著,關上了木門。她慢慢地順著木門坐到地板上,抱著頭嗚嗚地哭泣。
“靖揚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做,你混蛋,膽小鬼。你給我回來,回來!靖揚哥,靖揚哥。”
羅城聽著江弱水的罵聲,心裏感到很是暢快,快樂,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點也不愧疚。“哭吧。小麻雀,哭過後,你的心裏眼裏就隻有我一個人了。”
他提起自己的包,放在大門前,靠著門坐在包上。
不到5分鍾,對門的門開了,走出一個白頭發老頭。“你坐這,做什麽?”
“被我老婆趕出來了。”
“小水滴呀?那個孩子被她爹媽慣壞了,來我家坐。”
“謝謝!不用了。”羅城微笑拒絕。
“多好的小夥子,被小水滴打成這樣子,還趕出家門,真是可憐。”老頭搖搖頭回家了。
過一會,他拿著一個藥酒瓶子出來。給羅城抹藥,羅城乖乖地讓他抹藥。
“小水滴是個早產兒,小時候身體很弱,我們都擔心養不大。江醫生夫婦就送她學武術,練跆拳道。現在好,變成個野丫頭,你要忍忍,別惹她發脾氣,平常還是很好的。”
“她沒有打我,是我不小心自己跌倒碰的。”
“多好的孩子,還為她說好話。”老頭更加喜歡這個小夥子。
羅城成了受欺淩的受害者,樓上樓下都是醫院裏的離休的和在職的醫生,都相互地認識。大家都很同情被趕出門,還一心維護老婆的羅城。對江弱水的不滿越來越大。
到了晚上江弱水打開木門準備出門,就看見幾位鄰居站在門口。
“小江。你怎麽把人趕出來?太不象話。”一位阿姨向她發難。
江弱水打開防盜門,卻推不開,隻見一個人站起來,微笑麵對她。是羅城。
羅城討好地看著江弱水後退兩步,江弱水推開防盜門出來。“你怎麽還沒滾?”
“老婆。我不知道去哪?我不想離家。”
“這不是你家。快滾。”江弱水寒著臉,不給他一點顏麵。
鄰居不幹了,紛紛地指責江弱水。
“小水滴,他被你打成這個樣子,可沒說你一句壞話。”
“你打人不過頭點地,再大的氣,餓人家一天也該消了。”
“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好,也該讓人回家吃飯。”
江弱水看著麵前的幾位長輩鄰居,苦笑。“我沒結婚。他不是我老公。”
“蔡醫生說你結婚了。”
“他亂說。我要結婚,會請您們喝喜酒,您們沒喝我的喜酒吧?”
“你爸媽在,你結婚會請我們喝喜酒。現在,不在了,可不一定。你們這代人做事向來標新立異。”
鄰居們根本不相信,因為,江弱水向來做事很本分,除了蔡靖揚外,沒見過別的男人出現在她家裏。況且,羅城的氣度和外貌,加上有禮地談吐,可以肯定,他們絕對是小兩口鬧別扭。
“你快給我滾。別再壞我的名聲。”江弱水抬腿踢他一腳,羅城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躲不閃,江弱水的腳結結實實地踢在他的部。他悶哼一聲,揉揉疼處,苦笑看著惱羞成怒,卻象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江弱水。
“這丫頭太不象話,真不象話。”
“這麽多人站在這,還敢打人。”
“這小夥子太可憐了,造孽!”
“小水滴。你們開會的呀?”老大夫上樓來。
“爺爺。人是您帶來的,您帶走。這個混蛋把靖揚哥趕走了,我也不要他了。”江弱水說完,不理會鄰居的不滿,關上防盜門,在老大夫的張口欲言的眼神裏,用力地關上木門。
“羅城。跟我走吧,到我家住兩天。”
“謝謝爺爺!我不去,我就在這等她。”羅城把包放到鐵門前,坐在上麵,他決心用苦肉計擒獲這隻小麻雀。
第二天,早上7點半,門鈴聲和砸門聲吵醒了熟睡的江弱水。
她穿著睡衣出來打開房門,防盜門外站著她的鄰居。“快開門,人昏過去了。在打擺子,再胡鬧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江弱水打開防盜門出來,看著縮在門前地上,渾身不住的發抖,臉色紅的妖豔羅城。她無奈認命,憤怒不已地蹲,背起他進屋。
“老婆。我沒錢,沒錢。”羅城低語。
“算我倒黴。病好了給我出去掙錢還我,王八蛋。我可不養小白臉。”江弱水咬牙切齒地警告他。
羅城笑了。“是。老婆。我會掙錢給你。”
鄰居提著包跟進屋,搖頭歎氣,真是看不懂這些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