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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太太,她是他一輩子的太太

  心裏有道聲音在念:瀟瀟,瀟瀟……


  他沉沉的閉上眼,之前陰氣悄然離散,他在一遍遍的自我調解中,終於穩定了情緒。


  “你也是女人。身為女人,你應該明白,貞潔和名譽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究竟有多重要。蕭瀟被你算計至此,可謂是名聲掃地。她才隻有22歲,這樣的汙點將會追隨她一輩子,我隻讓人脫你衣服,你就受不了,更何況是蕭瀟。”


  方之涵抿唇,適才傅寒聲恨不得殺了她,但他卻忍著怒氣不發,不像他。


  “怪隻怪她是唐奎仁的外孫女,蕭靖軒和唐瑛的親生女兒。”


  傅寒聲打斷她的話:“我對你和唐家的那點破事沒興趣,但你算計我的婚姻,實在是該死。”他語調劇烈,察覺自己動了情緒,他緩了緩呼吸,這才冷靜出聲:“下藥,拍床~照,蓄意謀殺蘇越,我本該送你進警察局,但不行。你想玩,我不妨陪你好好玩一場,我賭融信撐不過今年年尾,你信嗎?”


  方之涵不信,博達確實是財力驚人,但融信也不弱,博達若想掏空融信哪有那麽容易?但由不得方之涵不信,因為周毅這時候遞了一份文件給方之涵。


  僅是翻看了幾張,方之涵竟是大驚失色,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傅寒聲:“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博達既然和融信是合作方,總要知己知彼,我平時在公司裏很閑,生平最愛收集合作方的公司運營史,若不是方董把我逼到這份上,我也不至於拿出來讓你花容失色。”傅寒聲負手走路,低低的笑:“融信做過的這幾件違法事,若是曝光的話,這些罪不僅能讓融信關門大吉,甚至還可以讓方董好好體驗一把監獄生活……”


  傅寒聲止了話,他止話是因為身後傳來了細微的紙頁撕裂聲,他不回頭,隻立定身體道:“這隻是複印件,方董喜歡撕紙的話,我那裏還有一大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空氣凝結,方之涵臉色煞白。


  傅寒聲輕咳幾聲,聲音裏卻帶著寒光:“你玩不過我,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和融信在我眼裏,就像是兩隻小螞蟻,我想踩死兩隻螞蟻,很難嗎?”


  方之涵呼吸停滯,她看著地上的碎片,身體仿佛被雪水淋過一般,顫抖著,麻木著。


  她很清楚,傅寒聲說出這話,代表他目前還沒有抬腳踩死她和融信的打算,那麽他的目的是什麽?方之涵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問的。


  他終於轉身看著她,一字一字的敘述道:“公開向我太太道歉,還我太太清白。”


  “你太太?”方之涵狠狠一驚:“蕭瀟丟盡了你的臉,驕傲如你,聽說你連一絲一毫的小瑕疵都忍受不了,現如今麵對別人的恥笑,難道你真的不在乎?”


  傅寒聲道:“再丟臉,她也是我太太,一榮俱榮,一恥俱恥,方董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讓我公開道歉,跟毀了融信有什麽區別?”若非蕭瀟和傅寒聲分開前來,方之涵真的會誤以為他們是商量好的,想法和做法竟是驚人的一致,這叫什麽?默契?


  傅寒聲的眼底,眸色漸濃:“看來,比起聲譽受損,方董更希望能夠去監獄麵壁思過。”


  方之涵麵無血色,她終於明白,傅寒聲那般殺氣騰騰,卻為什麽不動她分毫,因為他要留著她毫無傷痕的臉,讓她衣著光鮮的出現在媒體麵前,做一場別開生麵的演講。


  其實,不僅僅是融信,博達也亦然,風光事可以人盡皆知,但隱晦事隻能一輩子都爛在肚子裏。


  傅寒聲比方之涵高明的是,方之涵率領的融信有把柄落在了傅寒聲的手裏,但傅寒聲率領的博達,卻沒有被方之涵尋覓到任何蛛絲馬跡。


  為傅寒聲做事,上至高層、下至警衛、傭人,不管傅寒聲平時都見了哪些高官顯要,全都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這裏所謂的“不能說”,是致命的,斷然不能擺上台麵。


  融信栽了,它栽在博達的抽絲剝繭上,更栽在博達的未雨綢繆上,所以方之涵才會在看到那些文件時,受了驚。


  融信是她一手創立的公司,員工幾萬人,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她自以為有些事隻屬於公司內部機密,卻沒有想到竟會被傅寒聲一截一截的扒了出來。


  刹那間,方之涵像是被人逼進了黑暗裏,前進一步是懸崖,後退一步是沼澤,可謂是舉步維艱。如果她出麵挽回蕭瀟的聲譽,那麽她必定會如過街老鼠,而融信的處境怕是也好不到哪裏去;但如果她不出麵,融信必定會出事。


  這,就是招惹傅寒聲的代價?


  是的,這就是招惹傅寒聲的代價。


  傅寒聲外出辦公,若是保險起見,一般都是三輛車隨行。一方麵是為安全考慮,另一方麵是為了防止隱私被拍。


  他是一個極其重視隱私的人,這點從山水居警衛陣容便能看出端倪,但方之涵卻毀了這一切,不僅讓蕭瀟,更是讓他,讓整個傅家成為了別人眼中的大笑柄,這是奇恥大辱,沒有男人能忍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來南京,是為了見方之涵。蕭瀟名聲已毀,若想挽回聲譽勢必要找方之涵。傅寒聲多想扇她個麵目全非,打她個鼻青臉腫,揍她個半身不遂,但他不能,他告訴自己不能。


  忍著吧,他還需要方之涵人前露麵,公開道歉呢?到時候帶著滿臉的傷,又算什麽呢?記者看到了,大概會誤以為是他暗中威脅方之涵——


  不,不是誤以為,他本來就是在威脅方之涵。


  是下午,方之涵聽見她是這麽對傅寒聲說的:“我需要兩天時間考慮。”


  方之涵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她想起了蕭瀟,蕭瀟盲目相信唐奎仁是清白的,她在臨走時,曾給過方之涵時限:一天。


  既然是一天,她為什麽又要說兩天呢?

  商人狡猾,她料定傅寒聲會還價,她若說一天,傅寒聲絕對會說半天,但她若說兩天,那麽傅寒聲勢必會還價到一天。


  果然,傅寒聲隻給她一天時間。那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隻餘方之涵還孤零零的站在書房內,她逆著光,身上有一觸即發的脆弱,攤開手,掌心盡是指甲痕跡。


  傅寒聲不擔心方之涵使詐,也不擔心她在背後搞小動作,融信就在那裏擺著,放著,身為融信掌權人,方之涵就像是草繩上的螞蚱,命運已定。


  “傅董,如果方之涵肯公開道歉,您真的打算放過她嗎?”出門,周毅問出了心中疑惑。


  迎著春風,傅寒聲的眼神瞬間沉了下來。


  放過?


  傅寒聲後背都是冷汗,那是高燒所致,先出了一層熱汗,眼下熱汗消散,竟是透心的涼。他傅寒聲活了32年,這樣的疼痛和悲愴還是第一次,不管怎麽說,他要對得起這個第一次。


  南京街道,那是一所高校,蕭瀟曾經就讀的大學,傅寒聲想起年三十那天發生的事,明明才過去不到一個月,但如今再看,卻覺得恍如隔世。


  年三十那天,他牽著她的手走在學校裏,還記得走到教學樓時,她指著一處台階告訴他,她曾在那裏摔倒過,當時正下課,附近人來人往,眾目睽睽之下摔倒,她想到的不是疼痛,反倒是臉麵作祟,覺得挺無地自容的。


  他還記得她說這話時的表情,低眸微笑,安靜淡然。


  有風,周毅發現車窗開著,皺眉道:“傅董,您不敢再吹風了。”


  周毅要關車窗,卻被傅寒聲阻止了,風撲鼻而來,灌入喉中,牽動了他的肺葉,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周毅坐在旁邊,絮絮叨叨的勸傅寒聲去醫院,卻聽傅寒聲忽然開口道:“2005年,我曾經來過這裏,次數不多,也就那麽一兩次。”


  2005年,他坐在台階上,那時候煙癮很重,他可以連續抽上好幾支,煙頭在指縫間閃爍著,很像是她的眼睛。


  有一次,他遠遠看到她和蕭暮雨一起走來,煙頭被他踩滅在地,邁步離開。走了幾步,終究是沒能忍住自己的眼睛,回頭望去,卻見她掏出一張衛生紙,把地上的煙頭包起來,隨後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裏。


  那天,陽光也像今天一樣明媚,他踩著自己的影子離開,心裏有些高興,卻也有些難過。


  沉寂的座駕內,傅寒聲啞聲呢喃:“我愛上她的時候,她愛的是蕭暮雨。周毅,你能明白那種無望和迷惘嗎?”


  “傅董,我沒談過戀愛。”周毅眼眸閃了一下,這還是老板第一次跟他說心裏話。


  “不談戀愛好,愛上一個人,是一場兵荒馬亂的開始。”這話是傅寒聲說的,但他很快又皺了眉,改口道:“不不,縱使如此,還是應該好好的談一場戀愛,否則你不會知道,在你的生命裏還可以出現怎樣的喜悅。”


  周毅不敢談,若是像老板一樣中了魔,那還得了。


  傅寒聲說:“我本來已經放棄她了,她身邊已經有了一個蕭暮雨,我還能怎麽樣呢?我想資助她讀書,但她連唐瑛的錢都不要,又怎麽會要我的錢呢?我隻能資助江安琪,江安琪不是她的替身,沒有人是她的替身,我隻是心裏太空,急切的需要做些什麽,偏在這時江安琪出現了,那就閑時說說話吧!周毅,我真的沒想過我能和她在一起。”


  周毅知道,老板心裏太憋屈了,他需要說話,需要宣泄,否則心靈遲早會生病。


  “蕭暮雨病入膏肓,我聽說她試藥,我開始意識到,她是不想活了。我該怎麽做呢?周毅。似是一種劫,她可以為了蕭暮雨連命都不要,試圖以死殉情,我傅寒聲又算什麽呢?我如果夠聰明,就應該遠離她,她是罪惡,是懸崖,我親近她,注定會摔得粉身碎骨。那就粉身碎骨吧!我從來都沒有這麽迷戀一個人,是迷戀。即便知道她心裏住著一個蕭暮雨,我依然要把她禁錮在身邊。我知道,在她的眼裏,我是一個壞人,一個心懷詭計的奸商,但我不介意,你能相信嗎?哪怕是她麵無表情的坐著,我的心裏也能歡喜的開出一朵花,一朵不能被她發現的花。我愛她,她不愛我,一顆心就那麽生生剖開放在她麵前,我受不了。看到蘇越,我知道她不會把蘇越視作蕭暮雨的替身,我隻是怕她花了眼,怕她一顆心蠢蠢欲動,所以我和她坐定了夫妻之實。”他說著,轉眸看著周毅,猝然笑了:“我從來都不敢奢望她的第一次還留著,我隻要她能永遠陪在我身邊就足夠了,但是周毅,我就像是一個中了彩票的人,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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