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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回憶一直看著他和她

  她低頭站在那裏,圍觀學生議論紛紛,她是那麽的絕望,麵對老師的詢問,方之涵可謂是百口莫辯,努力的睜著眼睛,隻是為了不讓眼淚滑落。


  可就在這時,有人說話了,那人聲音清離:“老師,這件事跟方同學無關,我之前看到有女生在她座位前鬼鬼祟祟,怕是蓄意陷害。”


  這聲音——


  那一刻,方之涵有點懵,她從絕望沼澤裏抬起頭,詫異的看著男生好看的眉眼,心裏宛如漲潮的海水,它可以很洶湧,也可以很溫潤。


  這個寡言的男生,他在方之涵最絕望的時候,給了她生機,臨了方之涵道謝,更要請他吃飯,但他隻有短短幾個字:“不客氣,不用。”


  這是兩人第一次講話,之後遇到,方之涵會善意微笑,蕭靖軒有時點頭走過,有時也會笑笑。其實這樣的關係真的很糟糕,除了同學,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其它實質性的進展。


  學期末,那可能是方之涵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情了,她在長久暗戀無望後,某一天趁著酒醉,竟然站在男生宿舍樓下對蕭靖軒大聲告白。


  方之涵這麽一喊可不得了,宿舍樓裏麵的男生,齊刷刷的伸著腦袋往外看,據說那夜金融係男生宿舍樓口哨聲不斷。


  那是冬天,外麵寒風凜冽,方之涵等不到蕭靖軒就絕不回去,她知道她丟人丟大了,背地裏不知有多少女生正在恥笑她,但她不在乎。


  她外表看似文弱,但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卻是跌破了眾人的眼鏡,人人訝異意外,就連蕭靖軒也不例外,他本不欲理會,但那夜就連老天也在幫方之涵,後半夜下雨了。


  夜幕裏,方之涵被雨淋得渾身發抖,卻執拗著不肯離去,直到眼簾裏出現了一把傘,再看輕輕歎氣的那個人,方之涵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蕭靖軒?”


  “嗯。”


  “真的是你?”


  “……”


  她忽然傻傻的笑了:“你知道你出來意味著什麽嗎?”


  蕭靖軒知道,全院係的學生都知道,學霸蕭靖軒在冬日的某個雨夜裏,被係花方之涵死攪蠻纏的開始了屬於他和她的初戀。


  有關於蕭靖軒、方之涵和唐瑛之間的愛恨癡纏,上帝在雲端,伴著時光流影也曾記錄過這一切。


  那是八十年代,名譽對於一個女生,或是男生來說,尤為重要,尤其還是在校大學生,方之涵表白的如此高調,又是那般破釜沉舟,蕭靖軒走出宿舍樓,一方麵是不願方之涵因他聲名狼藉,被人恥笑,另一方麵是氣候所逼,隆冬暴雨,基於以上種種,他都不能視若無睹。


  蕭靖軒想的是,在校“戀愛”,冠予“男女朋友”之名,是為了顧全方之涵的臉麵,但感情的事情勉強不得,若是四年本科生涯依然無法愛上,分手之事可待畢業之後再說。


  基於這種心理,蕭靖軒除了名義上是方之涵的男朋友之外,他的一日生活作息還和往日一樣。但相處時間久了,蕭靖軒發現他是喜歡方之涵的,喜歡她的善解人意和體貼,喜歡她的安然和聰明,雖然這份喜歡和愛情無關,但他畢竟是有所回應的。


  都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對他有十分的好,他便會回以百倍的好,方之涵有時候會覺得蕭靖軒這樣很見外,似乎沒把她當成是戀人。那是一種感覺,但身為男朋友,他從未讓她在人前丟臉過,舍友都說:“金融係大帥哥蕭靖軒怎麽就對你那麽好呢?早知道我也豁出去雨中告白了。”


  這話有諷刺,有挖苦,但又何嚐沒有嫉妒,就為了後者,方之涵的嘴角也該笑成了一朵花。


  他確實待她好,隻因她無意中說她沒鞋穿,為了給她買一雙運動鞋,他省吃儉用了大半個月,到頭來卻隻有淡淡的一句話:“再苦,也不能苦了你。”


  後來,方之涵把這話放在心裏,銘記了半輩子。


  蕭靖軒的父親和母親,出車禍身亡的那一年,蕭靖軒隻有13歲,從此以後和爺爺相依為命。蕭靖軒16歲那一年,爺爺臥床不起,蕭靖軒在高中就讀期間,每天除了上課,還要回家照顧爺爺,拿著國家補助的低保費,捉襟見肘的生活著。進入大學之後,唐氏董事長唐奎仁出錢資助貧困大學生就讀,蕭靖軒和同班徐書赫都是受饋者之一。


  慈善家和貧困大學生每半年茶話會談一次,C市首富唐奎仁是一個私底下沒有絲毫架子的中年男人,關切詢問他們平時在生活中的困難處,當場秘書備錄,事後予以解決,所以大學生都很尊敬他。對於唐奎仁來說,在這些出類拔萃的貧困大學生裏,他最欣賞的年輕人唯有蕭靖軒。


  唐奎仁有一女,叫唐瑛,和蕭靖軒是同年高考生,唐奎仁望女成鳳,讀大學時送女兒出了國。大二即將結束,唐瑛和幾位外國友人前去馬場騎馬,坐騎忽然失控,烈馬跟瘋了一樣,帶著唐瑛繞場一大圈,唐瑛緊緊的貼在馬背上,嚇得花容失色。


  唐瑛被甩下馬背,受傷很嚴重,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回家,雙腿短時期內不良於行。


  唐奎仁考慮再三,決定為唐瑛辦理轉校手續,按照規矩,唐瑛若想轉入C大,入秋開學勢必要進行入校考試。


  國內外理論知識存在著文化差異,唐瑛若想考試過關,勢必要請家教老師過來輔導,唐奎仁這時候想到了蕭靖軒。


  對於蕭靖軒來說,知恩要圖報,唐奎仁開了口,他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


  蕭靖軒是唐瑛的家教老師,幾乎每天蕭靖軒都會過來,唐瑛起初對他並沒有太多的好感,無非是長得好看,成績優異,至於其他的——


  這個男生有點悶,不太愛笑,平時除了上課輔導,從不講題外話。而唐瑛自小家教嚴格,所以隻規規矩矩聽課,更加不可能和蕭靖軒閑話家常。


  唐奎仁曾私底下詢問唐瑛,覺得這個家教老師為人怎樣?


  想了想,唐瑛說:“守禮,知分寸,不像其他男生一見我就大獻殷勤,除了有點悶,其實還不錯。”


  按理說,他和她這一輩子怕是都不會有“師生”以外的交集,那天上完課,蕭靖軒有東西落在了唐家,返身回去,卻見唐瑛還在低頭分析數據,那數據他之前講完,曾問過她,是否理解明白?唐瑛當時點了點頭,但眼下卻皺著眉,看起來有些心煩氣躁,嘴裏咬著圓珠筆,單手撐著臉,唉聲歎氣不斷。


  蕭靖軒忽然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竟是忍不住好笑,這個千金大小姐擺明了沒聽懂他講的內容,卻死撐著嘴硬不承認。


  她現在這樣,哪裏還是之前那個漠然知禮的唐瑛?


  那天,唐瑛看到蕭靖軒去而複返,有些意外,想裝大家閨秀已經來不及了,頓時有些尷尬起來。蕭靖軒佯裝沒看見,走上前:“抱歉,剛出門發現有些問題我沒講解清楚,要不我再給你講解一遍?”


  他這是在給她找台階下。


  唐瑛因為心思明了,所以一顆心有了淺淺的波動。


  自此,他們的談話開始有了增進,輔導結束,他會多加一句:“如果沒聽懂,我再講一遍。”


  “這裏不懂。”


  她拿著圓珠筆指著書頁一角,起初蕭靖軒不疑有他,耐心講解,後來她不明白的次數多了,蕭靖軒就開始起疑了:“你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耍我?”


  因為她的“不懂”,他有幾次回去,爺爺大小便失~禁,床上髒汙一片,他看著隻有滿滿的自責和難受。所以說這話時,蕭靖軒帶著個人情緒,那聲音有點冷。


  唐瑛聽出來了,愣了一下,見蕭靖軒起身要走,頓時忘了自己還坐在輪椅上,連忙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唐瑛身體傾斜,眼看就要帶著輪椅一起跌倒在地,倉促之下蕭靖軒伸出雙臂護住了輪椅,也護住了她。


  姿勢很近,近到蕭靖軒能清楚看到唐瑛的眼睫毛,眼神幽寂。輔導她學習以來,她常常會出現這樣的神情,其實蕭靖軒看得出來,她並不想攻讀金融,但為了唐奎仁的期望,她隻能忍著,受著。蕭靖軒以前見了,直接忽視,但當時,說不出是為什麽,蕭靖軒胸口竟是一跳,呼吸止了。


  唐瑛沒意識到他們之間的這份親密,她先是道了聲謝,然後歉聲道:“我沒有戲耍你的意思,我隻是——”


  他等她說下去。


  她鬆開手,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我隻是想讓你留下來多陪我一會兒,要不家裏沒人氣。”


  沒人氣?

  有些意外,蕭靖軒看了她一眼,把她推到安全地帶:“唐家成員不是有很多嗎?”


  “能坐下來談話的,沒有幾個。”她無奈的聳聳肩。


  “唐董平時不陪你說話嗎?”


  “我爸爸很忙。”語氣寂寞。


  蕭靖軒了然,公司那麽大,唐奎仁較之旁人忙碌也是可以諒解的。


  “朋友呢?”他問。


  “我沒有朋友。”她說她不知道該信任誰,她是唐奎仁愛女,算計她的人不少,利用她的人也不少,她也曾有過一兩個好朋友,但她前腳走,後腳她們就開始編排她的不是。


  起初,她很難過,後來習慣了一個人,也就看淡了。


  她這麽說著,似是心血來潮,對蕭靖軒道:“要不你當我朋友吧!”表情認真,並非是開玩笑。


  蕭靖軒挑眉:“接近你,不怕我心懷鬼胎?”


  她忽然笑了:“你不是這樣的人。”


  唐瑛打破了蕭靖軒對名門千金的錯誤認知,這個千金小姐和她父親一樣,平時沒什麽架子,善偽裝,故作成熟,但言行舉止卻很單純。


  兩人漸漸熟稔,話題也開始多了起來,不過多是唐瑛說,蕭靖軒隻負責聽;她講身邊趣事時,笑容明媚,連蕭靖軒自己也沒覺察到,他雖不應話,對嘴角卻始終都帶著一抹笑。


  講自己的事情多了,唐瑛難免會好奇蕭靖軒的生活環境。有一次唐奎仁回來得比較早,留蕭靖軒在家裏吃飯,那頓飯蕭靖軒吃得心不在焉,後來唐奎仁親自開車送蕭靖軒回去,唐瑛也跟著一起坐上了車,說吃完飯正好可以出去兜兜風。


  唐奎仁看了一眼女兒,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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