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女媧的棋子

  「孫悟空，他還沒有死嗎？」


  女童往海里望去，在那漆黑無盡的深海，有火光在騰起。


  「怎麼會。」


  女童面露驚訝，她明明看到孫悟空燃燒殆盡，怎麼還有火光。


  她繼續望去，火光逐漸升起，仔細看去，竟是兩把兵器。


  一根金棒，一把扇子，纏繞交織出了光芒。


  有聲音在光芒中響起。


  「女媧，把棋子給我。」


  那個聲音說道。


  又一道璀璨的光在海里綻放，緩緩成型。


  竟是一枚發出光華的棋子。


  女童蹙眉，看著這一幕。


  女媧的棋子被喚醒了。


  就算女媧把它留給了孫悟空，可那畢竟是聖人的棋子，孫悟空怎能喚醒它。


  真是奇迹！


  「我為何而敗？」


  棋子中傳出女蝸的聲音。


  這是女媧的執念，也是這枚棋子被喚醒的原因。


  這時候的女童也看到了孫悟空，他只剩下一縷微弱的神魂，被兩把兵器保護在中間。


  他的模樣虛幻、幾乎不可見。


  女媧的棋子，浮在孫悟空的對面。


  看到它的那一瞬間，孫悟空心裡平靜下來。


  這是一枚空白的棋子。


  他還沒有輸。


  「我為何而敗？」


  棋子再次傳出女媧的聲音。


  她的不甘和悲傷，就在棋子里閃耀。


  孫悟空的目光燃燒著，瞳孔之中，無數答案閃過。


  「答案是什麼？」


  女媧大聲問道。


  孫悟空抬起手，向血海的一角指去。


  在那遙遠的一角，也有一個倖存的小世界。


  在那個世界，燃燒的金箍棒貫穿了雲層與天宮。


  金箍棒旁邊，竟然坐著另一個孫悟空。


  這是一個年幼的孫悟空，看起來像孩子，正在和玉帝下棋。


  「那死禿驢肯定是故意躲起來，在看我們好戲！」


  孫悟空有些生氣的說道。


  玉帝苦笑：「我們都被騙了，所謂真經，原來是你一直守護的東西。」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開開心心的下著棋。


  這一幕，讓棋子劇烈顫動起來。


  孫悟空指出了女媧失敗的答案。


  那個答案，只有看到那個世界的人才能真正理解。


  聖人們並未注意那個世界，棋子卻在孫悟空的指引下看到了。


  「怎麼可能，哈哈哈，怎麼可能！」


  棋子里有聲音在大笑，又哭又笑。


  「若是這個答案，我們一直追求的大道算是什麼？」


  女蝸不能接受孫悟空的答案。


  這是聖人不能接受的答案，就算看到，也不可能去相信。


  因為相信，就是否定自己。


  「孫悟空，如果那是答案，那你就去證明給我看！」


  棋子發出耀眼的光，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傷。


  它將孫悟空的神魂包裹其中，化作一枚光繭。


  他的身軀重新在血海中凝結成形，光芒奪目耀眼。


  「怎麼會。」


  海面的女童震驚的睜大眼睛。


  她能看到璀璨光華縈繞海底，覆蓋在孫悟空全身，猶如漫天星辰化作的鎧甲。


  孫悟空好像就再次復活了。


  「這是女媧的力量？」


  女童咬牙：「就算如此，不過是一枚棋子，你又能堅持多久呢？」


  連女媧都死了，孫悟空又怎能擋得住聖人的怒火。


  「多久重要麼？只要能贏就好。」


  孫悟空說道，手握金箍棒走向混沌。


  此刻他的力量無比強大。


  他的意識蔓延開來，好像能看到血海中的每一個神靈。


  孫悟空聽到無數聲音在耳邊響起。


  各式各樣的音調在他身邊嘈雜而起，有的簡短而古樸，有的凌亂而迅捷。


  緊隨那紛繁聲音一起到來的，還有紛亂而至的五感十覺。


  萬物初開，日月流轉，山海傾覆——萬千神靈的記憶在孫悟空的識海中炸開了。


  「你們也不甘心嗎。」


  孫悟空接納血海里一切的意志。


  他變得更強大了，周身光華璀璨，照耀萬里。


  一柄發光的斧頭忽然浮現在海面，爆發駭人的氣息。


  「開天斧！」


  女童忽然變色了。


  不止是她，聖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把斧頭，滾滾火海出現在天空。


  恐怖的火焰在匯聚，就要砸下來。


  孫悟空伸手抓住開天斧。


  「這是新的道。」


  他說著，便把它放進了棋子。


  棋子爆發光芒。


  但在這光芒成型之前，孫悟空又把它放回了身體。


  他看向天空，已經知道了這場戰爭的真諦。


  聖人的戰爭，就是大道的爭鋒。


  大道即是真理，沒有多寡，唯有強弱。


  「一枚棋子足矣！」


  孫悟空把棋子藏在心底，把自己的一切，把自己的大道寫入其中。


  他傾盡全力，讓棋子如饑似渴的吸收他的智慧。


  那所有的智慧，最終將變成一個新的道。


  一個超越聖人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