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零五章：活在過去

  這隻黑手不知由什麼構成，有不滅的火焰在燃燒，黑氣翻湧，甚至沾染上了九的手。


  九連忙把手收了回來，卻發現手上的火焰遲遲不滅。


  「到底是什麼？」


  九震撼的看著孫悟空。


  這不是孫悟空的力量。


  此刻的孫悟空被一片黑色的火海徹底覆蓋了，黑火從虛空出來，快速擴散向大地，遮天蔽日，讓九體內的血液都冰凍了。


  整個天地都變得死寂起來，黑雲滾滾，暴虐而恐怖，瀰漫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氣息。


  那是絕望、怨恨、憤怒、還有不甘——人世間一切詛咒的集合。


  「你從哪裡得到這些力量？」


  九問道。


  她不明白，孫悟空怎麼能擁有如此龐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是由數之不盡的詛咒積累而來的，超過了她的想象，超過了她所掌控的世界。


  「這股力量來自於你。」


  孫悟空說道，黑火懸在其頭頂上方，威勢磅礴，強大無比。


  就在那一剎那，他身如長虹，發動了攻擊，裹著黑火的金箍棒向九砸了過去。


  「你創造這片天地，就是你失敗的原因！」


  孫悟空的聲音伴隨金箍棒一起轟向九。


  他的速度再一次加快了，就連九都沒有反應過來。


  金箍棒幾乎是一瞬間，就覆蓋了她的視野。


  轟——


  魔火蕩漾，壓蓋天地，九承受了一擊重擊，倒飛吐血。


  她眼中映出一幕幕黑火景象，內心震撼。


  但她也明白了——這些黑火正是腳下這片天地的力量。


  她所擁有的世界的力量。


  「是他們！」


  九咬緊牙齒，站穩了身形。


  這片黑火是這塊大地億萬年來積累的業力！

  不死大帝們毀滅了太多的星宮，掠奪了太多的力量。


  數以億萬記的生靈被歷史的塵埃淹沒了。


  這些生靈早已魂飛魄散，但它們的絕望、憤怒，一切的負面願力，一直留了下來，被不死大帝們壓制。


  此刻——孫悟空利用萬靈天道，把這股力量喚醒了!

  「難怪你要把天道刻在這個世界！」


  九顯得有些震撼：「但你怎能掌控它們？」


  她內心恐懼，彷彿預期到了接下來要面對的一切。


  「眾生的一切，都由萬靈收束。」


  孫悟空說道：「包括他們的憎恨。」


  他渾身的黑火熊熊燃燒著，彷彿一個魔神，一下子衝到九身前，和她撞擊在一起。


  轟——


  九伸手抵擋，背後的一道光環忽然粉碎。


  那是她大道的象徵，竟被孫悟空擊破了。


  「你不能這麼做！」


  在黑色的火焰當中，九感覺自己的天道正在一個個粉碎。


  她雙目在噴火，大聲叫道：「你連天道都沒有完全駕馭，如果驅使這股力量，他們會吞噬你的！」


  「那又如何？」


  孫悟空攻擊不減，黑火滔天，山河失色。


  黑火在他身上燃燒，無止盡的負面能量在他心裡肆虐，給他帶來了沉重的負擔。


  他的身體在破碎、體內的大道難以保持平靜，無時不刻不在動搖，似乎將被吞噬！


  但孫悟空沒有停止進攻，即便遍體鱗傷，他依然在進攻。


  金箍棒橫掃，天搖地動，九的一隻手臂當場粉碎，化成血霧。


  「驅動業力者，必將被業力吞沒！」


  她大聲叫道：「一旦染上無盡的業力，你神魂俱滅，所有的力量都化為灰燼！」


  她警告孫悟空，但孫悟空根本不為所動。


  「我要離開這裡。」


  九恐懼的想要逃走，卻怎麼都逃不了。


  她創造的天地已經被黑火籠罩，失去了控制，不能收縮，反而在限制她逃跑。


  轟的一聲，強大的能量如大河咆哮，九的最後一道光環被擊碎，倒飛了出去。


  太強了，億萬生靈的願力——不是任何力量可以阻擋得住的！


  「哇啊！」


  九大口吐血，身上被熊熊燃燒的黑火覆蓋。


  「孫悟空。」


  她想要站起來，黑火滾滾洶湧，將她淹沒。


  「不……」


  九大叫，在這一刻，她恐懼了：「我還沒回家，我要帶他們回家，我不能死在這裡！」


  她在火中掙扎、反抗，身子卻陷越來越深。


  黑火無盡，將她淹沒，根本掙扎不出去。


  孫悟空腳踏漆黑的火焰，逐漸靠近她。


  「結束了。」


  孫悟空揮出一棒。


  九的眼睛猛地睜大，而後逐漸平靜下來。


  「……我不會謝你。」


  她的聲音在孫悟空耳邊響起：「但你終會有一天，如我一般。」


  「那又如何？」


  孫悟空回答。


  「哈哈哈哈……」


  九大聲發笑，笑著笑著，身體寸寸碎裂，化成齏粉，飄落消失了。


  「活在過去，多麼可悲。」


  另一道聲音響起。


  孫悟空轉過身，看到了一名身穿袈裟的老者。


  老者什麼時候來的、為何來的，孫悟空一點也不知道。


  但他放出了怪物、也引來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