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莊周夢蝶
孫悟空回歸賢德宮不久，玉帝就乘坐龍攆過來了。
安靜寧神二司領著眾多仙吏在一旁歡喜的服侍。
「你走了之後，天庭那邊能安定嗎？」
玉帝手裡捻著白棋問道。
「能。」
孫悟空一邊落子，一邊答道：「敖鸞能治理好，佛祖對那些佛子的掌控並不輸給白衣尊者。」
「你離開之後，佛祖日益精進。」
玉帝說道：「他本可以幫你，沒想到你卻贏了。」
他持子落下，接著嘆息：「我們的力量，還是幫不了你嗎？」
「幫的了。」
孫悟空回子：「只是時機不到。」
玉帝搖頭苦笑。
一盤棋后，兩人在觀星台踏席而坐，探討大道。
恢弘的萬靈城在他們面前，宛若流淌漆黑大地上的燦爛銀河。
夜幕下的這座城池華美莊嚴，燈火蔓延到遠處，亮如繁星，千里之外的景象也能看得見。
「御弟，我不明白。」
玉帝看著前方的萬靈城，問道：「那盤古開天斧你都找不到，三界的凡人又怎麼找得到呢？」
「我大道已成，時常能感知到一些方向。」
孫悟空說道：「直覺告訴我，他們能幫助我，而且……」
他抬起頭，天空霞光氤氳，功德之火盤旋在賢德宮上空。
自回歸以來，功德之火便如花雨，源源不斷落在孫悟空身上，讓他渾身毛髮如同黃金，璀璨奪目。
「我在三界能發揮完整的力量。」
孫悟空收回視線說道。
他注意到萬靈城外的一條河邊，有人騎著駿馬在飛馳。
「那些馬不像是凡間的馬。」
孫悟空說道。
「哪些馬？」
玉帝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笑道：「那是靈馬，由天庭的仙馬和凡間的馬繁衍出來。」
他向孫悟空介紹，地上的靈氣充裕之後，凡間也能飼養仙馬，已經不再是稀罕之物。
孫悟空眼中有光閃過。
「我回來，是還有一個懷疑。」
他繼續說道。
「哦。」
玉帝好奇起來：「什麼懷疑？」
「你可知三界靈氣一直都在成長，力量從何而來？」
孫悟空問道。
玉帝蹙眉：「不知。」
「三界十二萬九千年迎來一次大劫，是為了什麼？」
孫悟空再問。
玉帝搖頭：「你想說什麼。」
「我們還沒有真正的了解三界。」
孫悟空回答。
也許他以前對三界的判斷是錯誤的——或者說，只是片面。
他看著落下的功德之火：「功德是願力的一種，願力是源界的力量，三界的願力，比其他任何星宮都要完善。」
越複雜的事情其實越簡單，孫悟空懷疑，三界，就是那盤古開天斧的所在。
「盤古開天斧，也許就在三界。」
孫悟空說道。
玉帝大吃一驚：「此言當真?」
「極有可能。」
孫悟空伸手一招，半空出現幾道圖騰，道紋交織，金光四射，落入地面不見。
玉帝露出凝重之色，這些圖騰很怪，上面纏繞功德，似乎自成法則。
不久之後，觀星台顫動，鏗鏘作響，一面面紫晶飛了起來。
轉眼之間，成千上萬的紫晶懸浮半空，面面都有不同的景象，呈現出遠方的視野。
「這些……」
玉帝看著紫晶中的各式景象，看到每副景象中都有好幾個人的倒影。
「這些是那些出去尋找盤古開天斧的人？」
玉帝問道。
「是。」
孫悟空點頭：「我能感知到他們的活動。」
玉帝隨即聽見了周圍的仙吏們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不奇怪，就連玉帝都很驚訝，不知道孫悟空用了什麼法術，竟然隨手之間，就能觀測到這麼多人。
「不用奇怪。」
孫悟空看出玉帝的驚訝，說道：「任何事物都有聯繫，只要看到幾個人，我的目光就能無限延伸，觀測到其他所有人。」
玉帝蹙眉，並不能理解孫悟空在說什麼。
「你看到他們又有何用？」
玉帝問道。
「這些人，足夠我推演萬事。」
孫悟空回答：「我可以通過他們，知道三界所有的答案。」
玉帝愣了許久。
他以前是在和這麼可怕的人為敵嗎？
玉帝收起心緒：「你需要多久？」
「時間會很長。」
孫悟空說道：「但尋找盤古開天斧的線索，一天就足夠了。」
但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現在的狀態是不行的。
「我會再用莊周夢蝶之法。」
孫悟空對玉帝說道：「一天後，你再來叫我。」
玉帝點頭：「大善。」
隨後，兩人就沒有再談這件事了。
一直到夜深后，孫悟空才在玉帝的注視下，在觀星台睡了過去。
無數蝴蝶從他身上飛出，衝進周遭的紫晶消失了。
「這就是莊周夢蝶。」
玉帝第一次真正見識到這個法術。
他一眼就能看出，孫悟空這次的莊周夢蝶，並非是變成一個人，而是真正的化作了無數蝴蝶。
這些蝴蝶以紫晶為媒介，往整個世界飛去。
所有紫晶連通的地方都會印入孫悟空的視野，幫助他找到那盤古開天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