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你是小道
菩薩們圍住混沌戰場，佛光漫天。
孫悟空一聲大吼，手中金箍棒綻放血光，噴薄火焰，與菩薩們交戰在一起。
「不是單挑嗎？怎麼以多欺少！」
妲己有些生氣的說道。
佛祖笑著看了她一眼：「誰跟你說單挑的？」
這片戰場上，根本沒有單挑這一說法。
佛祖看向混沌，孫悟空和眾菩薩的戰鬥劃出成千上萬道火光，即便相隔萬里，仍然能感覺道那股熱浪。
「妲己。」
佛祖開口：「我聽說你有護道之法，替我護法。」
「護法？」
妲己念頭一閃，便已明白過來。
她揮舞白綾，足踏虛空，身姿旋轉，跳起舞來。
這舞彷彿有魔力一般，霎時間，周圍花瓣繽紛，戰事逐漸停歇，佛子們都看了過去。
佛祖看諸多佛子被迷惑，微微一笑，腳下浮現蓮座，璀璨奪目。
佛祖坐在蓮座上，敷演大法，宣揚正果，講述三乘妙典，五蘊楞嚴，開始度化佛子。
一時間，佛光照耀混沌，慧音傳響天地。
但在宣揚正果的同時，佛祖身上落下一粒佛光，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戰場。
那是佛祖的真靈，潛進了梵凈山。
這座山超凡脫俗，漫山瑞霞、香霧涌動，亭台樓閣，重重疊疊，數之無盡。
「好一方清凈神土。」
佛祖一邊讚歎，一邊往梵凈山深處走去。
這座山裡有一枚舍利，強大的氣息直達混沌，讓佛祖不得不來看看。
一般人感覺不出舍利，孫悟空不親眼看見也不會知道，但佛祖能感覺到它。
「那究竟是什麼舍利？」
佛祖心裡不安，他穿過重重濃霧，心臟開始跳動。
「在那邊。」
佛祖向右轉身，身體宛若通靈，踏出一步，消失在空氣中。
下一刻，他出現在一棵菩提樹下。
菩提樹在虛空紮根，有七彩光華，七葉顏色各不相同，照亮了樹下的人影。
佛祖看見那人，心裡猛地一震。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盤膝懸在離地半尺的空中，既像男人又像女人，既像老人又像小孩，既像活人又像死人，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這個人好像沒有重量一般，身體隨風起伏，沒有半點仙光，卻散發無上威壓，讓人忍不住要跪拜。
「不是舍利？」
佛祖打開法眼。
下一刻，他腦中閃過一幅幅光景。
那是一個個人步履蹣跚走來這裡，在蓮座上坐下，化作一個人。
這些光景如彗星劃過，照亮了佛祖的腦海。
「輪迴之身。」
那是歷經數百次輪迴，凝聚而成的輪迴之身。
「難道是他？」
佛祖湧出不好的預感。
這樣強大的氣息，難道是白衣尊者的輪迴之身。
他把自己每一次輪迴的身體都帶來了這裡。
他要做什麼？
「不行，不能留他下來！」
佛祖雖然還不明白白衣尊者在做什麼，但他知道這具身體若是出世，肯定會威脅到孫悟空。
佛祖沒有遲疑，立即拍出一掌，光華燦燦，向樹下人影拍去。
一層金光忽然在人影前面出現，擋住佛祖的巨掌，轟擊聲似穿金裂石。
佛祖被巨大的反擊擊退一步，再次看去，心裡一冷。
樹下的那雙眼睛睜了開來。
「大僧。」
他開口：「本是一教，何苦相爭。」
正是白衣尊者的聲音。
不止是聲音，就連他的樣子都變了。
就像鏡子一樣，佛祖看到了自己的臉，法相莊嚴的浮在虛空。
「果然是你。」
佛祖問道：「這就是你的肉身？」
「我沒有肉身。」
白衣尊者回答。
「他哪裡有肉身，他的肉身就是尊者。」
佛珠們忽然亮起：「他比你好一點，但也就是尊者的一份善心罷了。」
「什麼意思？」
佛祖抓住了話里不同尋常之意：「他比我好一點？我與他有何關係？」
「這你就不用管了。」
它們嘲笑道：「這顆善心想要脫離尊者，做了一個假肉身。」
「我已經脫離他了。」
白衣尊者再次封印了佛珠們的聲音。
他本是尊者身上分出的善心，歷經苦難，造就不世偉業，才有了這具身體，怎麼能容許佛珠們的嘲笑。
「此身還未成型，但你既然見到，就應該明白。」
白衣尊者看向佛祖，說道：「這具身體，比孫悟空更強大。」
佛祖微微蹙眉。
「就此停手，我不想和你為敵，也不用你幫我了。」
白衣尊者說道：「你只要站在一邊，孫悟空就會敗在我手下。」
佛祖搖頭：「做不到。」
「你太固執。」
白衣尊者正要繼續說，一陣陣佛音忽然響起，響徹混沌。
他抬起頭，看到戰場上很多佛子都放下錫杖，在混沌中向佛祖法相跪拜。
「你搶我佛子。」
白衣尊者收回視線，表情一沉：「若是如此，這就是道統之爭，我不能容你。」
佛祖覺得這一幕好像有點眼熟。
「但你是小道，我是大道，你贏不了我。」
白衣尊者接著又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來幫我。」
佛祖搖頭拒絕。
「既然如此，大僧，接我一掌。」
白衣尊者不再心存留念，手掌伸出，一片璀璨光芒出現，向佛祖壓了過去。
這一招，氣勢不強，卻藏了大恐怖。
佛祖大驚，極力抵抗，但光芒還是把他淹沒了。
「轟隆」的聲音過後，菩提樹邊，除了一塊石頭，就什麼也沒有了。
白衣尊者把石頭撿起：「你又是何苦來哉？」
雖然很奇怪佛祖怎麼會這麼容易被鎮壓，但這一擊過去，他再也感知不到佛祖的氣息了。
「他死了嗎？」
一顆佛珠掙脫封印問道。
「你們能安靜點嗎！」
白衣尊者再次把它封印。
這些佛珠的實力不弱，稍微不注意，就會掙脫封印。
白衣尊者把石子串起，掛在脖子上，怕佛珠們再問，補了一句：「他在裡面。」
佛珠們頓時不再問了，紛紛發著光芒，向石子撞去。
白衣尊者不管它們，把目光轉向混沌。
混沌，宣揚正果的佛祖法相隨著他的真靈消失，忽然破滅了。
周圍的佛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片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