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隨心所欲
佛祖結束誦經，來到玉帝身邊。
「天帝的情況如何？」
他看向高空的孫悟空。
「不要緊。」
玉帝說道：「反倒是我們，要做好下一次戰爭的準備。」
「天帝讓我帶佛子返回三界，開門過來這裡。」
佛祖隨即說道：「我仔細想來，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得留在這裡，此事交由他人更好。」
玉帝微微皺眉。
他明白佛祖的意思，就算成功開門，從這裡到三界，一來一回，沒有個十天半月也不可能。
到了那個時間，新的戰爭也早就打響了，根本趕不及。
「你要交給何人？」
玉帝問道：「有誰記住了回去的路。」
佛祖搖頭，也不清楚。
那虛空的通道並不長，但要找到正確的方向，一般人也記不住。
兩人把眾仙叫來，詢問一番，發現竟然沒人記下。
「如此一來。」
佛祖看向玉帝：「此事只有交給你了。」
所有神仙當中，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記得路。
玉帝為之嘆息：「也只有如此了。」
他很想留下來和孫悟空並肩作戰，但比起他，佛祖顯然更有用。
佛祖在這場佛門引起的戰爭中能夠充分發揮他的智慧。
「我們走吧。」
玉帝對童女說了一聲。
隨後，他帶上童女，以及數萬佛子，穿越光門離開了。
一道道光芒消失在光門中，佛祖心裡祈禱順利。
目送玉帝離開后，佛祖找到勾陳上帝，說道：「為了等到援軍抵達，我們最好把戰爭拖下去。」
「我明白。」
勾陳點頭。
他非常清楚，梵空天庭仙人眾多，戰力不強，實力是固定的。
如果他們支撐到援軍抵達，就會有勝算。
「佛祖，地表的凡人要怎麼處理？」
勾陳問道，孫悟空和玉帝都不在，就得由佛祖出主意。
佛祖俯瞰大地，青華大帝還在壓制地表的凡人，但這不是長遠之計。
「我去感化他們。」
佛祖說道，那些凡人深受佛門熏陶，他當然不會放過機會。
當即，佛祖落在地面，讓青華大帝逐步放開對凡人的壓制，向他們傳起了大道。
他連佛子都能感化，感化凡人自然輕而易舉。
一天下來，各地凡人都被感化了。
就在佛祖要感化最後一批人的時候，天空忽然傳來轟鳴。
他抬頭一看，巍峨山嶽依然綿延無盡，黑壓壓的定在高空。
但經過孫悟空一天的轟擊，山嶽表面已經遍布縫隙。
「要破了嗎？」
佛祖的念頭剛剛閃過，孫悟空忽然大喝一聲，揮拳轟擊山嶽。
這一拳，猶如太陽升起，霸道無雙，山嶽終於承受不住，寸寸裂縫斷裂，而後在劇烈的聲音中，整個都炸裂開來。
無止盡的碎石在天空炸裂，射向四面八方。
霎時間，磅礴的流星雨劃過天空，碎石如濤，讓天上眾仙都在躲避。
「躲它幹嘛？」
眾仙還在四處飛散，孫悟空的聲音響起：「那些碎石沒有神力，擊碎它們。」
眾仙反應過來，劃出漫天仙光，各展神通，向那些碎石擊去。
無盡火焰，滾滾沸騰，由一點迅速擴展，眨眼間整片天空都是火光，火光衝天。
孫悟空沒有在意那些炸裂的碎石，凝神看向高空。
山嶽炸裂后，顯現出額頭閃著金色佛印的鎮元大仙。
他白衣翩翩，一道玉璽浮在頭頂，光芒璀璨，目光凝重的看過來。
孫悟空神威浩蕩，邁出腳步，登天而上。
「大仙，得罪了！」
他說了一聲，忽然向上揮出一拳，拳風化成一條金龍，沖向鎮元大仙。
這一拳，彷彿是開闢黑暗的一道光，有摧枯拉朽的氣息。
鎮元大仙沒能擋住，被金色的拳風轟飛，額頭的佛印「轟」的一聲碎了。
孫悟空沒有管他，再一邁步，伸手抓向玉璽。
玉璽散發悠悠道音，晶瑩中神彩流淌。
它察覺到孫悟空抓來，忽然一道佛光升起，火光滔滔，如岩漿一般向孫悟空淹去。
這是強大的詛咒，想要淹沒他的神魂，破壞大道根基。
「給我收！」
孫悟空手中綻放一道金光，雙手結印，再次轟出一拳，玉璽劇烈顫動，發出轟鳴聲。
佛光逐漸熄滅，但玉璽依然在反抗，強大的抗力要將空間扭曲。
它在反抗，反抗一個不被眾生認可的人收服它——然而孫悟空沒有機會再走這個過程，只能用力量壓制它。
「給我乖乖聽話！」
孫悟空大喝一聲，強橫的力量碾壓過去，戰意熊熊燃燒，一道印記從他手中浮出。
那是戰神的印記。
印記一出現，就爆發萬丈光芒，壓在玉璽上。
玉璽並不服氣，極力抵抗。
「你能反抗到什麼時候。」
孫悟空再轟出一拳，拳印烙在玉璽上，聲音傳遍天地，響徹雲霄。
天空一片抖動，彷彿要塌落。
玉璽恐懼了，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逐漸放棄了反抗。
最終，它被孫悟空抓在了手心。
孫悟空像是穿上了一層光衣，被萬道瑞光縈繞，心底洋溢著一股喜悅。
這一刻，他彷彿無所不知，天和地都握在了手心。
他的感知力無止盡的延伸開來，可以感知到大地上的每個生物，一念之間，就能判定眾生生死。
這種感覺，從未有過，這是征服世界的感覺。
整個世界，此刻都任由他揉捏。
「做得再多，也不如掌控眾生的生命有用。」
孫悟空低頭看向佛祖。
他站在高空，光芒照耀四方，神武無比，讓地面的凡人都跪了下來。
佛祖感化了一天，都沒有他的威嚴。
孫悟空內心湧出了懷疑。
「我以前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
孫悟空雙目赤紅，忍不住想到：「這樣征服一個世界，豈不是更容易，更隨心所欲？」
這種隨心所欲的感覺，讓他非常興奮。
然而轉眼之間，孫悟空眼中的紅光又迅速消退了。
「不、不對！」
他心裡一震，自己怎麼會有這些念頭。
自得道以來，自己向來身輕體盈，心平氣和，從來沒有這麼暴虐的想法。
這不是他的想法。
他被某種東西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