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戰神印

  孫悟空走進宮殿，發現裡面另有一番天地。


  這是一個祭壇，亭台樓閣，美若仙境，空中飄著潔白的霧氣，出塵脫俗。


  祭壇上，有一寶塔形物體靈氣蒸騰，瀰漫各種光霧。


  孫悟空走過去。


  「是你嗎？」


  他問道。


  「是我。」


  寶塔回答。


  孫悟空微微蹙眉：「你是誰？」


  「我是大地之母的本命法寶。」


  寶塔回答：「天庭大劫之後，我變作寶塔，保護戰神印。」


  「那是什麼？」


  孫悟空看向寶塔里的一個玉器。


  「戰神印。」


  寶塔回答：「我是守護它的人，你只有得到它，才能收服我。」


  它打開塔門，澎湃的血光綻放，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半空流動。


  戰神印有鵝軟石大小，通體赤紅色。


  孫悟空把手伸進寶塔，戰神印猛地綻放血光，沒等孫悟空的手靠近，就噴湧出無止盡的殺氣。


  孫悟空眼前一晃，就像進入一片戰場，遮天蔽日的大軍迎面殺來，血海滔天，恐怖無邊。


  那是殺氣！


  戰神印歷經無盡歲月、無盡戰場，它攜帶殺氣向孫悟空噴涌而來，轟轟作響，彷彿整片天地都在顫抖，令人震撼。


  這無邊無際的大軍，足夠把任何一個感知到他的人吞噬，陷入瘋狂。


  但它對孫悟空無效。


  大軍淹沒了孫悟空。


  「轟」


  金色氣浪爆發，尖銳似劍，把大軍撕裂，兵士化為粉末。


  粉末消失之後，孫悟空獨自站在戰場上，身上燃起赤色火焰，殺氣附體，宛若煞星。


  但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明，沒有變化。


  「精彩。」


  一個聲音浮現：「此等意志，方有資格接受戰神印。」


  一個人出現在孫悟空面前。


  那是一名高大的男人，手握巨斧，身如磐石。


  他站在那裡，雙目如火，戰意翻滾。


  「你是刑天？」


  孫悟空有些不確定。


  「我是眾生的戰鬥意志。「


  刑天說道：「和之前的考驗不一樣，我是真正存在的，戰神印的化身。」


  孫悟空點頭。


  「那我來了！」


  刑天向他沖了過去，手中巨斧如燃燒的太陽，刺目無比，宛若山嶽般砸向孫悟空。


  孫悟空微微眯眼，沒有躲避。


  這不是仙力，而是意志的比拼，他知道，自己只要躲避，肯定通不過考驗。


  孫悟空不能退，他也沒必要退！


  刑天怒吼著，巨大的斧頭分化萬道血光，全部擊在孫悟空身上，頓時爆炸光點密密麻麻，響聲震天，彷彿無數閃電在炸開。


  孫悟空不動于山。


  戰神印的力量來自眾生的戰鬥意志，但說起意志，孫悟空不輸給任何人。


  這是他作為天帝的尊嚴。


  刑天的攻擊終究被孫悟空擋住，無法突破。


  「轟！」


  但即便這樣，刑天的攻擊還是在孫悟空的周圍造就了一片戰意汪洋，血浪滔天。


  孫悟空站在汪洋之上，不受血浪沾染。


  「雖千萬人，汝亦往矣。」


  刑天收起巨斧。


  「若戰神活著，一定想和你一戰。」


  他渾身發光，開始消失。


  他的考驗結束了，有些欣慰：「你是真正的戰神。」


  孫悟空的意志未有分毫動搖，這等意志，即便是前任戰神也並不具備。


  「從今起，天庭就交給你守護了。」


  刑天說罷，就消失了。


  他一消失，玉器從寶塔飛了出來，飄到孫悟空面前。


  這是戰神印，也是戰神的仙職。


  孫悟空猶豫片刻，他有時候戰意太強，接受這個印記必然會變得更強。


  戰意太強並非好事。


  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寶塔忽然發光，變作一名童女。


  「主人，請您收下戰神印！」


  童女跪在地上，說道：「你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必可依靠戰神印，戰勝白衣尊者！」


  孫悟空眼中閃過一道光：「為何這樣說？」


  「白衣天帝數萬前，曾來過我這裡。」


  童女說道：「他奪走了天帝玉璽，戰神印是唯一威脅他之物，要我交出印記，但我不從。」


  她告訴孫悟空，梵空天庭有兩樣東西可以統御眾生意志，一是天帝玉璽，一是戰神印。


  戰神印可以打敗天帝玉璽。


  「若我是白衣尊者，非得到戰神印不可。」


  孫悟空問道：「為何他會放過你？」


  「白衣尊者從未放過我。」


  童女回答：「天帝管控天地人三界，我是大地之母的法寶，不死不滅，他消滅不了我，只能把我封印在這。」


  孫悟空明白了。


  他看著浮在半空的戰神印，還在猶豫。


  「主人。」


  童女見狀，說道：「我見那白衣尊者，相貌與殺死天帝的尊者一樣。」


  「一樣！？」


  孫悟空身體一震，心裡掀起波濤大浪。


  白衣尊者和尊者的相貌一樣？

  「此話當真？」


  孫悟空冷聲問道。


  「當真。」


  童女說道：「他善於隱瞞，但騙不了我。」


  孫悟空沉思起來。


  「好。」


  孫悟空當即說道：「我接受戰神印。」


  他把戰神印收進體內，轟隆一聲，體內戰意如驚雷升起，強烈戰意激蕩，在宮殿內化作盛烈的血海，極度霸道。


  血海擁簇著孫悟空，他的身體在顫抖，那是激動、興奮。


  「回去！」


  孫悟空大喝一聲，血海猛地收縮，被他收回到心底。


  自成道以來，孫悟空的戰意第一次外泄。


  他太強了，每次戰鬥都不能盡興，久而久之，心裡憋了一團火。


  收下戰神印之後，這股火焰越發旺盛。


  孫悟空平靜內心，看向童女：「我們出去。」


  「是。」


  童女興奮的點頭，跟孫悟空向外面走去：「我去抓出那四條金龍！」


  「你抓？」


  孫悟空停下腳步：「不是告訴我怎麼抓嗎？」


  「告訴主人？」


  童女明白過來：「主人想要破碎虛空？不行，你現在還不能學。」


  「破碎虛空？」


  孫悟空這時才知道，隱魂的力量叫破碎虛空。


  「為何我不能學？」


  他問道。


  「這裡沒法學。」


  童女回答。


  孫悟空當然遲早都得學破碎虛空，否則他光有力量，永遠也不能擊敗白衣尊者。


  但破碎虛空並非那麼容易。


  「混沌中有一虛空，既存在於此，又不在於此，它是穿行混沌最快的道路。」


  童女說道：「主人要學習它的力量，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