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精衛化形
「這個世界沒有人和精衛一起鎮壓大海嗎？」
鎮元大仙聽著，忍不住問道：「為何數萬年都阻止不了它。」
「大海深處有黑龍，是尊者走前一道神符所化。」
山神牌回答：「它太強大了，年年都會掀起海嘯，也有人反抗過，但都失敗了。」
鎮元大仙忍不住搖頭。
「賢弟。」
鎮元大仙說道：「這個世界看來也沒什麼厲害的傢伙。」
孫悟空點頭。
「各位上仙若要離開這個世界，可否帶我離開？」
山神牌忽然請求道。
這個世界隨時都會被淹沒，西山也不能支撐太久。
孫悟空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天上的鳥。
「這裡沒有鳥巢，精衛鳥在哪裡安家？」
孫悟空問道。
「再往北二百里，是座發鳩山，山上生長著茂密的柘樹，精衛鳥世代都住在那裡。」
山神牌回答。
孫悟空把它收起，帶著鎮元大仙等人前往發鳩山。
路上，山神牌又給他們講述了更多關於精衛鳥的故事。
炎帝的小女兒化為精衛鳥之後，成年累月，在大海和西山往複飛行，從不停息。
一隻海燕為她大無畏的精神所打動，與其結成了夫妻，生出許多小鳥。小精衛們和她們的媽媽一樣，也去銜石填海，一直到今天，它們還在做著這種工作。
「這可真不容易。」
孫悟空心裡欽佩精衛鳥的持之以恆。
發鳩山距離西山有兩百里，數不清的精衛鳥在山裡築巢安家，孫悟空一行人抵達這裡的時候，鎮元大仙也忍不住發出了讚歎。
「好一個人間仙境！」
在他們前方，是一個祥雲擁蔽的仙島。
七彩瑞氣漫山縹緲，非霧非煙。
那是功德。
「潮水無法淹沒這座島。」
山神牌說道：「這些功德保護了精衛。」
不止如此，孫悟空還注意到發鳩山的周圍有發光的海岸，阻止了海水進一步蔓延。
那些發光的海岸，是由西山的石子塑造的。
眾人登上發鳩山，山上百草豐茂，食物充足，但似乎只有精衛鳥住在這裡。
他們找了好一會兒，竟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精衛鳥壽命短，極難修行，世代交替之後，到了今天，已經和凡鳥沒有兩樣。」
山神牌說道。
鎮元大仙嘆息一聲：「可惜了這座島。」
孫悟空看著漫山的七彩瑞氣。
「這樣離開未免可惜，我可以引導它們修行。」
他說道，讓其他人吃驚不已。
「賢弟，這太浪費時間了。」
鎮元大仙說道。
孫悟空搖頭：「一天便可。」
他就地盤膝坐下，使了個法，漫山瑞氣迅速向他湧來，環繞周圍。
轉眼間，孫悟空通體被瑞光包裹，旁邊幾人看不見他的真容了。
「這是什麼仙法？」
南明二人問道。
「功德之法。」
鎮元大仙搖頭：「具體我也不知曉。」
他大致明白孫悟空要做什麼。
那些精衛鎮壓大海，具有無上功德，只要稍加點化，學會功德之法，就可以修鍊成精。
無止盡的瑞氣涌到了孫悟空身邊。
孫悟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身邊環繞著瑞霾、祥光，很快就變作一個巨人端坐仙島。
「過來。」
他開口。
無盡功德化成璀璨星河，環繞在他周圍，散發強大氣息。
一些膽大的精衛鳥飛過去，在他身邊飛舞。
孫悟空念了個咒，點點火光在璀璨星河綻放，變成光束落在精衛鳥身上。
一道道金光在精衛鳥身上燃起，帶著清香，洗盡煙塵，讓精衛鳥發出光芒，空靈神聖。
精衛鳥們的眼睛變得靈動，發出喜悅的鳴叫。
其他精衛聽到鳴叫，也都紛紛飛了過去，在孫悟空身邊飛舞、鳴叫起來。
不久之後，所有精衛鳥都通體發出光芒，身形逐漸變大，羽翼閃著火光，活像一隻只鳳凰盤旋在天空。
它們興奮的鳴叫，聲音彷彿不沾染人間煙火，越發聖潔。
火光無盡，燦爛的光芒將天空淹沒。
地面的天狗看的目瞪口呆。
「真、真厲害……」
天狗結巴的說道。
它雖然知道孫悟空的厲害，但可從來沒想到他能一下讓整座山的鳥都化為妖精。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
精衛鳥們獲得靈智之後，孫悟空開始給它們講述化形之道。
他講述的是花果山的化形之道，在三界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在這個已經失去傳承的世界卻極為有效。
精衛們聽了一天，而後逐一發出光芒，猶如鯉魚化龍，就此質變，脫胎換骨。
光芒消失過後，一個個背生羽翼的少年少女出現在半空。
這些精衛鳥聽了孫悟空的化形之道，除卻背後留下了翅膀，耳邊也留下了羽毛。
他們男俊女俏，化形之後，飄飄然不染塵埃，比起妖怪，更像仙人。
「果真是仙人後代。」
孫悟空心裡想著，停止了講道。
精衛們紛紛駕馭祥光，浮在孫悟空周圍，像眾星捧月一般，向他磕頭跪拜。
「拜謝恩師！」
他們齊聲說道。
孫悟空愣了愣。
「當不得。」
他說道：「你們能化形，皆因世代鎮壓大海，留下無上功德，我只是推了一把。」
「那黑龍阻止了我們的傳承，恩師不教我們，我們永世都不會知道如何修行。」
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出聲，說道：「恩師大恩大德，今後如有所求，我們赴湯蹈火，也會為恩師達成。」
孫悟空笑了，搖頭道：「我不用你們赴湯蹈火。」
他好奇的問道：「你為何說無法修行是黑龍阻止？」
「先祖在精血中留下記憶。」
少女精衛說道：「我們一旦化形成精，便能知曉。」
孫悟空恍然大悟。
「我聽人說，這個世界的陸地幾乎被大海淹沒了。」
他接著問道：「你們常年飛行，可見過陸地？」
「陸地？」
少女和同伴們交頭接耳，嘰嘰喳喳的用了好一段時間，才得到準確消息。
「東邊大海的盡頭，還有一塊陸地沒有淹沒。」
少女回答完孫悟空，又有些好奇的看過去。
「恩師不像虛宿七之人，可是從其他星宮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