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精血
深夜，壽麻國燈火通明。
壽麻人施展法力，城池上空竟浮現出日月星辰圖案的船帆，無盡靈氣在城牆噴薄而出，轟鳴聲震耳欲聾。
城池在轟鳴聲中緩緩飛起。
孫悟空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有些感慨。
「竟然是船。」
「是不是很驚訝？」
另一個聲音在孫悟空背後響起：「我也一直以為是浮空城。」
孫悟空回過頭，而後抿嘴一笑：「大仙，你這是怎麼了？」
「別提了。」
鼻青臉腫的鎮元大仙嘆息一聲：「修行的時候不小心出了點差錯。」
「是嗎？」
孫悟空自然不信，但也不揭穿他。
年輕的猴王看著由仙氣凝結的透明船帆：「這艘船的構造比我們的更複雜。」
「不像是這個世界應有的技術。」
鎮元大仙點頭，也有些好奇：「我聽說它和那仙城有關？」
「對。」
孫悟空點頭。
他心裡對那座仙城越發好奇。
壽麻皇帝告訴他，仙城擁有統御天地秩序的力量。
過去的天帝把天條刻在仙城，仙職都安排在仙城裡面，而不是仙人，這種模式孫悟空是第一次聽到。
他把了解的情況告訴鎮元大仙。
「你這麼一說，我也好奇了。」
鎮元大仙聽孫悟空說完，也被那仙城勾起了興趣。
兩人說話間，壽麻國逐漸脫離了小世界。
可是這種行為卻是殘忍的，壽麻國一經脫離，小世界便開始震動，大地破裂，一座又一座山峰崩塌，轟鳴聲不絕於耳。
「這塊土地看來保不住了。」
鎮元大仙說道。
「無妨。」
孫悟空看著壽麻國緩緩落在湖面。
一股神秘的仙力瀰漫，在壽麻國外面形成了宛若結界般的光幕。
壽麻國帶著光幕穿過湖面，回到了地表。
地表，周圍正在沉睡的飛禽鳥獸被轟鳴聲驚醒，抬頭看到壽麻國升起，都嚇得四處驚散。
壽麻國在轟鳴聲中升上天空，開始向北方遷徙。
主導這一切的壽麻皇帝得到休息時間，找到了孫悟空。
「時機正好。」
皇帝對孫悟空說道：「該把太陽放出來了。」
「嗯。」
孫悟空點頭：「我去打開盒子。」
他怕影響壽麻國，帶著盒子飛出百里，打了開來。
盒子剛打開條縫，一團灼熱的光芒便刺了出來，像是要將黑暗的天空撕開。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睜不開眼睛。
儘管早有準備，但孫悟空還是被晃了一下神。
「去吧！」
他眯著眼睛，打開盒子，頓時火光如海，仙光沸騰。
在朦朧的視線當中，火熱的光球繚繞著赤霞飛出，稍一停滯，便向天空飛去。
整片大地都隨著它的升起明亮起來。
「太陽出來了。」
壽麻人適應視線，都欣喜的看過去。
太陽在天空放大，散發磅礴的氣勢，光芒更盛了。
它散發光芒，往北方飛了過去。
壽麻國跟在了它的背後。
「太陽……」
「那是太陽……」
地面饑寒交迫生靈看到天上的光芒，都抬起了頭。
一道道仙光從山間亮了起來。
「天帝為我等尋回太陽，重塑世界，我們要遷徙到世界中心。」
山神們的聲音在大地上響起。
萬千生靈得到啟示開始遷徙。
鳥雀、野獸、昆蟲，乃至於游魚蝦蟹，沒有一個落下。
這些生靈的數量何止千萬，一起遷徙之時，從天空到河底都是它們的身影，浩浩蕩蕩、遮天蔽日。
孫悟空回到壽麻國。
「我需要你們去幫山神遷徙。」
孫悟空對皇帝說道。
「理應如此。」
皇帝點頭，隨後轉身，吩咐眾人：「此前因為各種緣故，我壽麻人遺忘眾生，此時是該做的時候了。」
「尊令。」
壽麻人紛紛靈敏，向地面飛去。
他們分散在南部大荒，與山神一同，或是駕雲、或是搬山，用各種方法把生靈帶走。
所有生靈都跟隨太陽，向世界中心奔去。
這是千萬年沒有出現過的景象。
鎮元大仙看著這一幕，忽然想到一件事。
「賢弟你不是能造出浮空船嗎？」
鎮元大仙說道：「不如用一些船來承載它們？」
「我也想。」
孫悟空搖頭：「可惜我現在已經無法造船。」
他把小鳳凰留在了三界，天道裡面已經沒有了浮空船的架構。
「你不能找回來嗎？」
鎮元大仙有些奇怪。
「能。」
孫悟空笑道：「但沒必要。」
他能找到浮空船的架構，但孫悟空不想把它們再附在天道上。
留下小鳳凰后，孫悟空只擁有最初形態的天道。
「我現在的天道沒有任何沉澱，可以更好的改變它。」
孫悟空張開手心，裡面有一個透明的萬靈圖在旋轉。
鎮元大仙看過去，萬靈圖的樣子沒有太大變化，散發的氣息卻非常純凈。
「原來如此。」
他明白了：「你把它化繁為簡了。」
「難得有機會。」
孫悟空收起萬靈圖：「但接下來就難了。」
鎮元大仙點頭：「你要把萬靈圖改變成什麼樣？」
「適應混沌。」
孫悟空回答。
鎮元大仙一愣，然後搖了搖頭。
這是理所當然的答案，但孫悟空想做的怕不只是這一點。
鎮元大仙隨即騰雲而起，與壽麻人一起幫忙遷徙。
幾天後，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太陽比他們更早抵達，在它的照耀下，冰凍了數萬年的大地正在迅速回暖。
然而就算冰天雪地融化，地面依舊沒什麼植被。
「陛下。」
山神們來到孫悟空面前，說道：「這片土地暫時還不能養育如此多的生靈。」
「你們不能改變嗎？」
孫悟空問道。
山神們搖頭，他們雖然擁有讓土地回春的力量，然而在這龐大的生靈數量面前，遠遠不夠用。
孫悟空擠出了十滴精血。
「我來幫你們。」
他把精血化作千分，賜予了一千位山神。
山神們得到精血，法力大增，當即開始治癒土地。
在他們的努力下，綠色迅速在大地上出現，森林拔地而起，效果驚人。
看到這一幕的鎮元大仙吃驚的睜大眼睛——他這賢弟的血竟然還能增強法力？
他隨即想起當年孫悟空搬山也做過類似的事情，看向孫悟空的眼睛頓時明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