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參見天帝

  天空一片清澈，陽光穿過晨霧，灑進森林。


  漆吳山神在林間漫步。


  忽然，一位人身鷹面的仙人從天而降：「漆吳神，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一把抓住漆吳的手，說道：「天宮今天舉辦自薦會，去年我們錯過機會，今年可不能錯過。」


  「哼！」


  漆吳冷哼著把手抽開：「要讓我在那些小仙手下做事，我可不做。」


  「唉，你這般頑固。」


  鷹面仙嘆息：「仙職可不等你。」


  大劫過去兩年，一切都欣欣向榮。


  天帝建立天宮，眾仙朝聖，爭搶少數的仙職。


  很多散仙都後悔沒有早一點加入天宮，等到今天，只剩一些小仙職了。


  「漆吳，今時不同往日。」


  鷹面仙再次勸說：「你以前看不起那些小仙，但他們都已獲仙職，神通廣大，我們在他們手下做事，也不算丟臉。」


  「何況我們加入天宮，得天地氣運，怎麼都比獨自修行要好！」


  「這……」


  漆吳有些心動，但還是拉不下面子。


  「不去，就不去。」


  他拂袖說道。


  鷹面仙見事已至此，也不再勸說。


  「那我先去了。」


  他拱手向漆吳一拜，而後向天宮飛去。


  漆吳看著他的背影，禁不住冷哼一聲。


  他在林間踱步，走了片刻，忽然拂袖。


  「罷了，我就去看兩眼！」


  他以超越鷹面仙的速度飛向天宮。


  天宮，雲霧飄渺，瑞氣升騰。


  廣場上，人群熙攘，來自世界各地的大小仙人都在等待自薦。


  女媧看著方山手持仙籍主持大會，一切井井有條，忍不住感慨一聲。


  「陛下選對了人。」


  在她身邊的孫悟空點頭，心裡卻還有疑惑未解。


  這兩年時間，天宮的仙職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眾仙都得到了和仙職相應的力量，唯有孫悟空和女媧——兩人的仙職不知為何並不完整。


  「天宮已定，我準備到處看看。」


  孫悟空說道：「天帝玉璽遲遲不能成型，必然有原因。」


  女媧點頭：「我與陛下一起。」


  她對自己的仙職問題，一直都感到不安。


  兩人隨即離開天宮，踏上旅途。


  孫悟空身上天帝玉璽若隱若現。


  它還差一點就能成型，但是哪裡差一點呢？


  孫悟空在大地上行走。


  他來到這個世界如此之久，還沒有真正腳踏實觀察過這個世界。


  廣闊的大地在兩人腳下述說著它的故事，洪水雖然逝去，但大劫造成的傷害卻是永久的。


  這片天地到處都是莽莽榛榛的原野，令人感到寂寞孤獨。


  一個月後，孫悟空忽然停了下來。


  「是人。」


  他忽然就明白了。


  這片天地的生靈太少，太寂寞了。


  地府塞滿鬼魂，要用繁衍讓他們全都轉世，可能要等個幾千幾萬年。


  「我們要創造一些生靈。」


  孫悟空跟女媧說道。


  「創造生靈？」


  女媧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這難道是我的工作？」


  「是。」


  孫悟空笑著點頭。


  女媧的媧皇印沒有完全成型，一定是功德還不夠。


  輪迴雖然被中止，但是造人還是要做。


  「大善。」


  女媧知道怎麼做。


  她走到黃河旁邊，彎腰握起一團黃泥，摻和了水，在手裡揉團，變成了人形的小東西。


  「去吧。」


  女蝸溫柔的把它放在地上。


  泥土轉眼便成型，迅速成長，變為了一個白溜溜的男子。


  「謝謝媽媽！」


  他向女媧行禮。


  女媧滿臉笑容，繼續創造起來。


  她把一個個小東西放到地面上，那些泥捏的小傢伙一接觸地面，就都變成了活人。


  天空，陰雲停歇，光芒照耀下來，把女媧裝點的如同女神一般。


  功德匯聚在她頭頂，逐一落下。


  這份天地異象吸引了不少仙人，紛紛過來，敬畏的看著這一幕。


  這是萬靈之母的神跡。


  「還不夠。」


  孫悟空看了一眼功德之雲，說道：「能否再快一點。」


  「好。」


  女媧四處看了看。


  她看到河邊有一棵柳樹，於是從上面拉了一根柳條。


  女媧把柳條伸入泥潭，攪成了渾黃的泥漿，然後向地面揮灑，泥點濺落的地方，就出現了許多小小的叫著跳著的人。


  他們和先前用黃泥捏成的小人兒，模樣一般無二。


  「媽媽」、「媽媽」


  人們喊著，跪在一地。


  無上功德如同雨水一樣落下，落在女媧身上。


  孫悟空胸中一熱，他低頭一看，看到純白的光芒從身上飛了出來。


  那是玉璽，它光輝燦爛，通體透亮，閃爍著溫暖的氣息。


  「果然如此。」


  孫悟空心想，女媧造人是女媧的使命，而讓整片天地變得完整，則是他的責任。


  玉璽在天地轟鳴中逐漸成型。


  眾仙一看到它，立刻就跪倒在地。


  「參見天帝！」


  從這一天開始，孫悟空才算真正得到了這個世界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