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救世的光芒
幻境消失之後，前方出現了伏羲的靈魂。
孫悟空看過去。
伏羲站在那裡，有淚從臉上滑落。
「我怎麼會忘記……我怎麼能忘記……」
他的聲音充滿悔恨和悲傷。
孫悟空走了過去，知曉這份記憶，對伏羲來說也是巨大的衝擊。
「伏羲。「
孫悟空開口：「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
伏羲轉頭看向他。
「起來，和我一起戰鬥。」
孫悟空說道。
伏羲搖頭。
「不。」
他這麼說道：「你出去吧！」
「為何？」
孫悟空問道。
伏羲不回答，一道光芒突兀的出現在孫悟空面前。
剎那間，那光芒便化成漩渦，將孫悟空趕了出去。
天空，陰雲密布，孫悟空神魂回到身體。
他朝前看去，伏羲身上閃著紅紋，一臉冷笑的看著他。
「你自以為聰明。」
佛珠說道：「但你不知道一點，伏羲不會跟你合作。」
「為什麼？」
孫悟空看著他血色的眼睛，說道：「既然已經想起了過去，為何不幫我？」
他們遙遙相對，伏羲一隻眼中的血色逐漸退去。
「佛珠答應我。」
伏羲的靈智蘇醒，說道：「只要每十二萬九千年為一輪迴，天地便能一直活下去。」
「陛下以身化道，我要保護她留下的世界，以及六道輪迴。」
伏羲身上的紅光依舊旺盛燃燒。
在他看來，只要佛珠不毀滅世界和六道輪迴，輪迴就不是不能接受。
「混沌廣闊無邊，我們連一顆佛珠都無法擊敗。」
伏羲又說道：「又怎麼能去招惹更多禍事？」
在巨大的威脅面前，他選擇了妥協。
孫悟空表情一沉。
「既如此……」
他不再強求，握緊金箍棒：「一切都由戰鬥決定。」
恐怖的棒風從他手中洶湧而出，轟向伏羲。
伏羲神威綻放，血氣洶湧而出，毫不猶豫的反擊。
戰火再次燃起，一瞬間而已，各種風暴與光芒的戰火就淹沒了天空戰場。
大地上，洪水中的生靈都被戰火吸引了視線。
「眾生愚昧，而你是最愚蠢的那一個！」
佛珠嘲諷的聲音不停的在火海中出現。
「伏羲會敬畏天地，而你不知敬畏。」
「那又如何！」
孫悟空的聲音回答：「比起天地，我更敬畏蒼生！」
「蒼生便如芻狗，如何能抵抗真正的威脅！」
」他們不是芻狗！「
孫悟空大喝：「你心中傲慢，又怎能看清真實！」
洪水上，人們握緊了心臟看著。
無止境的希望飛上天空，灌注在孫悟空身上。
「你設下輪迴毫無意義！」
孫悟空怒喝著衝過去。
「沒有人想被控制！」
天地開始轟鳴。
熊熊燃燒的戰火中，孫悟空的身體在巨大的壓力下發出破碎的聲音。
然而哪怕與這片天地為敵，孫悟空也要破壞這枷鎖。
「輪迴的枷鎖，我一定要打碎！」
孫悟空怒喝著。
一道若隱若現的影子忽然浮現在孫悟空背後，光芒從上面蕩漾開來。
孫悟空身上的重壓忽然一層層消失了。
無止盡的精氣向他涌去、
剎那間，束縛在孫悟空身上的東西不見了。
孫悟空神威暴漲，連出重手，金箍棒與佛珠碰撞在一起。
天空顫抖著，天地精氣澎湃流轉到他身上，像是在跟著共鳴。
伏羲的身體在碰撞中破碎，鮮血飄落，不再恢復。
「怎麼會！」
佛珠一驚。
在孫悟空的背後，一道純白的身影逐漸顯現出來。
那是一道女性的身姿。
她閃耀光芒，佇立於雲端，俯瞰過來。
看見她的身姿，伏羲眼中的血色再次消退。
光芒照耀在伏羲身上，他痴痴的仰望天空。
「陛、陛下。」
伏羲的聲音帶著不可思議。
「孫悟空是對的。」
女子看著伏羲，宛若歌聲一般的聲音說道：「我重造天地，是為了給予你們自由，不是為了束縛你們。」
伏羲瞬息間落下了眼淚。
「戰鬥吧，我的戰神。」
女子說道：「我無時無刻不與你同在。」
伏羲咬緊牙齒，身上光芒綻放。
他身上的紅紋開始消退。
佛珠大驚：「伏羲，你瘋了！」
「我沒瘋！」
伏羲說道，他必須趕走佛珠。
和他想象不同，女子的強大和溫柔超越了他能夠想象的極致。
身為天帝的她，愛著他和所有生靈。
那愛是純粹的、也是不朽的。
那位世上最純粹的女人，在用自己的意志告訴他——她希望自己的子民自由。
「我是戰神！」
伏羲說道：「天帝有令，不能不從。」
無論將來會面對什麼，哪怕可能再次失去她，但只要是她的命令，他依然願意遵照。
因為忠誠，是他最大的愛情。
「消失吧！」
孫悟空持棒的身影沖了過來。
金箍棒使勁砸下。
轟的一聲，天空綻放無盡光芒，茫茫一片，什麼都不可見了，只有無盡的仙光散落天空。
「陛下。」
伏羲的身體在仙光中破碎：「我真的很愛你。」
「我知道。」
女子微微笑著，然後抱住了他：「我也是……」
那無止境的光芒，包圍了兩人。
血色的光圈從伏羲身上飛出。
那是佛珠的靈魂。
在孫悟空與光圈之間，燦爛的光迸發出來，金箍棒的威力要把佛珠擊碎。
「我不會失敗、不可能失敗！」
光圈逐漸支離破碎，但依舊在怒吼。
它要崩開了，出現細密的裂紋。
一個光團出現在光圈上面，迅速將孫悟空的仙力都汲取了進去，發出光芒！
在滔天的光芒當中，誕生了一顆蛋。
這顆蛋綻放神霞，氣息浩瀚無邊，震散了籠罩天空陰雲。
看見那顆蛋，光圈猶若面對一位亘古的真神，不由自主的發抖。
「這是什麼東西？」
那顆蛋的氣息太恐怖了，讓佛珠悚然。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
但孫悟空不會放過機會。
在滔天的光芒中，他大喝一聲，金箍棒撕開光圈最後的防禦！
「啊……」
一聲厲叫傳來。
「孫悟空！」
佛珠大聲吼叫：「你一定會後悔的！」
孫悟空不發一言，用力轟碎了光圈。
光圈破碎，劇烈的光芒撕裂了天空，那是一道巨大的光芒，照亮了所有輪迴。
地面上的人都抬頭看過去。
光圈的碎片迅速被蛋吞噬了。
純白的蛋吸收了光圈的力量，發出聖輝，彷彿一輪太陽般閃耀。
閃耀的光芒劃破天空，在混沌中噴湧出一道霞光。
霞光浮在混沌中，宛若黑暗中閃耀的神冠。
混沌中，一些生靈看見了這道光芒。
「師父，那是什麼？」
荒蕪大地上，一名童子詢問老人。
老人看著混沌，止不住落下淚水。
「那是光明所化、眾生意念凝聚而成——那顆蛋，找到主人了。」
混沌中，有人和他一樣在哭，也有人開始大笑。
等待了恆古歲月，希望出現了。
那是救世的光芒。
那是改變一切的光芒。
大千世界，已經等待這份光芒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