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輪迴前的世界

  陰鬱的天空下，暴雨更猛，狂風更緊

  地面的洪水並未因為黑龍的死去而退去，反而變得越發凶暴，它漫向高山，吞沒山林，水質被染黃，猶如泥水一般。


  孫悟空看著伏羲，伏羲的身體被紅光淹沒，如血色神祗。


  紅光一點點褪去之後，伏羲的雙眼已是赤紅一片。


  孫悟空揮出一道燦爛的棒影。


  伏羲張開手，棒影如雨水一般飛進他手心，濃縮成一個小圓球。


  「變強了。」


  孫悟空心裡想著。


  佛珠附在伏羲身上，氣勢比黑龍強上百倍不止。


  但它還沒有完全融合伏羲的力量。


  孫悟空念頭一閃，身影出現在伏羲身邊，猛力揮棒，轟的伏羲直墜大海，肩膀當場便被震爆。


  「轟」的一聲，伏羲落進海底。


  孫悟空看過去，海水中出現轟鳴，伏羲再次直衝而出，肩膀完好無損。


  他的身軀出現紅色的紋身，紋身閃爍間，向孫悟空直接衝來。


  孫悟空揮棒與他撞擊。


  「轟」，伏羲右手與金箍棒撞在一起，手掌握住了棒身。


  「嗯？」


  孫悟空大吃一驚，他自得到金箍棒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用手抓住金箍棒。


  伏羲舉手投足，給他以不可匹敵的感覺。


  正在孫悟空吃驚的時候，伏羲的另一隻手動了。


  他握緊拳頭向孫悟空的腦袋轟去，速度奇快，幾乎擊中他的腦袋。


  孫悟空雖然躲過，但拳風掀起氣刃，掃過額頭，有毛髮掉落。


  孫悟空抽身而走。


  「這具身軀是天地之子。」


  伏羲發出佛珠的聲音：「他受這方天地天地庇佑，比你更強！」


  「妖言惑眾！」


  孫悟空手中長棒猶如流星轟向伏羲。


  伏羲絲毫未退，肉體硬接棒影，鮮血淋漓。


  然而轉瞬之間，天地精氣向伏羲蜂湧而去，就把他治好了。


  「怎麼會！」


  孫悟空一驚。


  伏羲笑了起來。


  「你要是想殺他，便是與天地為敵。」


  下一刻，孫悟空感覺到天地在轟鳴。


  轟鳴聲中，一股無形的力量涌了過來，像是萬鈞重壓在他的身上。


  孫悟空仙力停滯，一時竟吸收不了天地精氣。


  他臉色微變。


  佛珠沒有說謊，這方天地在保護伏羲！

  這怎麼可能？


  這個世上，哪有什麼天地之子！

  「你做了什麼？」


  孫悟空質問。


  「你註定失敗！」


  佛珠哈哈大笑：「這伏羲與天地有大因果，即便是我，也只是封印他的意識，不能傷害他，你要如何與這具身體對抗？」


  他周遭血雲滾滾，帶著恐怖殺氣向孫悟空直衝過去，拍出巨掌。


  「轟！」


  兩人碰撞，如同驚雷響起。


  孫悟空和伏羲戰鬥，天空不停落下狂風暴雨四下肆虐。


  地面，洪水起伏，浪濤交織，狂風撲面，數不清的生靈在洪水中掙扎哭喊。


  孫悟空急於求勝，瞬息和伏羲對抗了上百招。


  然而他每一次對伏羲造成的傷害，都會換成天地的抗拒在自己身上壓上一層。


  這是從未見過的現象。


  孫悟空自來到這個世界，就幾乎沒有被它抗拒過。


  只是因為對付伏羲，他就被天地排斥。


  「你再強又能如何，這裡可不是三界。」


  佛珠笑著，不停的刺激孫悟空：「就算你打敗伏羲，這片天地不承認你，別說天宮，你什麼也做不了。」


  孫悟空沉著臉，繼續戰鬥。


  「放棄掙扎吧！」


  佛珠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並不歡迎你。」


  「你……廢話太多了！」


  孫悟空找到近身機會，將伏羲轟來的血掌化解，消散虛空中。


  「就是現在！」


  孫悟空背後神環展開，動用天道力量鎮壓對方。


  轟的一聲，伏羲又被擊中。


  孫悟空氣息暴漲，身邊顯現無數符文。


  那數不清的符文瘋狂的湧上天空，變為天羅地網把伏羲鎖在裡面。


  「封！」


  孫悟空伸手一劃，天道氣息流淌，符文光華萬丈，隔絕天地，封印伏羲。


  「沒用的。」


  伏羲掙脫不得，說道：「你壓製得了一時，又壓製得了一世呢？」


  孫悟空沒有回話，仙光滔天。


  金色的虛影從他眼中浮現，頃刻之間射出，動人心魄。


  「神魂離體！」


  伏羲表情一驚，明白過來，卻已經晚了。


  孫悟空神魂飛出，瞬息便進入伏羲體內。


  「孫悟空！」


  伏羲大驚。


  「你沒有傷害他，他就沒死。」


  孫悟空說道。


  佛珠廢話太多，泄露了不少信息。


  伏羲既然沒死，那神魂必然還在，只要找到他，佛珠就是兩人的共同目標。


  就算有其他恩怨，伏羲也要優先奪回身體。


  「極樂凈土！」


  佛珠化成滔天波紋，伏羲體內金光茫茫，氣浪翻騰，數不清的寺廟大地出現，擋在孫悟空前面。


  「生死簿！」


  孫悟空知道這是幻術，沒有被迷惑。


  他拿出生死簿，光芒從書里升起，顯現一道向東的箭頭。


  孫悟空向東飛去。


  「停下！」


  一道如來化身出現在前方，伸出巨掌向孫悟空壓了過來。


  孫悟空舉起金箍棒，迎擊而上。


  剎那間，恐怖的波浪在凈土爆開，大地與寺廟一一粉碎，極樂凈土轉瞬消失無蹤。


  遠處似乎有光芒在閃現。


  「在那裡！」


  孫悟空疾馳而去。


  佛珠怒吼著跟在背後。


  兩人看到前面有一道迷霧籠罩的世界。


  孫悟空沖了進去。


  佛珠卻停了下來。


  「那裡是……」


  它看著迷霧世界，微微皺眉：「這段記憶還沒有消失嗎？」


  佛珠表情變換數次，擔心有詐，沒有進去。


  就像空間變換，無數光陰在倒退，一剎那，孫悟空穿過迷霧，跨越無數歲月，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他身邊的環境忽然變了。


  「這是哪裡？」


  孫悟空左右看了一眼，而後聽到上空有聲音傳來。


  他抬起頭。


  一道麗影從天空飛了過去。


  她頭戴冠冕，風華絕代，神光耀眼，以至於看不清她的真實相貌。


  「天帝！」


  無數仙人跟在她背後，與她一起飛向天空。


  天帝。


  孫悟空一愣。


  他再一看，便看到蒼天之上，無數獸潮從天而降，血色的火海熊熊燃燒。


  這是天地大劫。


  輪迴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