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急轉直下
道道仙光從四面八方飛來。
大鬧天宮后四散的仙人們逐一回歸昆崙山，數量多到無法計數。
黎明前，一陣巨大的轟鳴從西邊傳來，群仙滿臉喜色。
「陛下，佛祖好像成功了。」
玉清走到崑崙之巔，向遙望天際的玉帝說道：「那孫悟空的氣息消失了。」
「但佛祖的氣息也消失了。」
玉帝說道，他也感覺不到佛祖的氣息了。
靈山的火焰沒有停下，但規模卻已經平息不少。
兩位天尊和菩薩們的戰鬥還在持續，但佛祖和孫悟空卻消失了。
這樣的比試有什麼意思呢？
玉帝想著。
這樣的比試，就像是他們把勝利的果實親手遞過來一般。
「陛下。」
玉清看穿玉帝的心思，提醒道：「不可錯失機會。」
「我明白。」
玉帝點頭，轉身對玉清說道：「傳令下去，開始進攻。」
不久之後，靜謐的群山中升起了一道道仙光，向東勝神洲和天宮飛去，當他們數量足夠多的時候，竟在天空形成了兩條洪流。
浩浩蕩蕩的仙人有了動作，他們的故事曾從昆崙山起源，而今天，又再次從崑崙出發。
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這股洪流。
花果山在東勝神洲的局勢迅速開始惡化。
然而這不過是這個廣闊世界的一個縮影。
南贍部洲，暴風驟雨將至，不同城池上空的光柱一道道熄滅。
那些光柱的熄滅代表了萬靈網的退潮。
東華帝君在長安城上空靜靜的懸浮，看著地面剛升起不久的光柱熄滅。
地藏王菩薩鬆了口氣。
「萬靈天道停止運轉了。」
他說道。
沒有了孫悟空的意志，萬靈天道變得不再有秩序。
世界各地的天道都相繼停止了運行，在凡人手上綻放的光芒也逐漸熄滅了。
「你們敗了。」
地藏王彷彿能看到接下來的場景。
長安城，有人大笑起來。
「他們沒有力量了！」
「天帝隕落了！」
「進攻、進攻！」
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叛軍忽然暴動，迅速扭轉了戰局。
長安城也不知道有多少角落的火焰被重新點燃，叛軍洶湧而上，與天道教產生了激烈的碰撞。
成片的火焰，讓長安城的建築轟然爆碎。
南贍部洲的首都正在熊熊燃燒，東華帝君的眼睛倒映著衝天的火焰，耳邊響起凄厲的慘叫聲。
他不得不做出決定。
「轟」的一聲，撤退的信號在天空爆發。
天道教如同潮水一樣往城外撤退。
東華大帝眼中閃過一幕幕場景，他能夠預測、發現一些事，雖然不準確，卻終歸是可以預測的。
撤退不是終點，接下來的人心變化才是重點。
沒了法術之後，天道教還能像以前一樣團結嗎？
東華大帝有些擔心，但他知道，這不代表失敗。
只要孫悟空沒有死去，天道之火就會再次點燃這個世界。
花果山，一座座浮空城的燈光消失了。
周圍的空氣猛地清冽了下去。
妖怪們急著用最初的靈網能量代替天道之力，卻無法阻止人群的慌亂。
「體驗館的程序崩潰了。」
「法術不能用了。」
自花果山重建一來，他們習以為常的萬靈天道消失了。
每個人都很清楚，萬靈天道不會消失，除非是……
「大王隕落了！」
恐慌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
這個時候，有黑雲從海面飛了過來。
「孫悟空已經隕落，花果山是我們的了！」
「大家進去搶寶貝！」
有妖魔在裡面喊道。
花果山前所未有的脆弱，最先反應過來的，便是這些妖魔。
然而就算是最弱的花果山，又哪是這些妖魔可以對抗的呢？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鳴聲響后，金色的光芒撕破黑雲，氣浪一瞬間向兩側盪開——成千上萬的妖魔身體四分五裂，從天空墜落。
「不怕死的傢伙！」
金翅大鵬舔著手上的鮮血，目光中帶著怒火。
「隕落，隕落你妹！」
他向西方看去，孫悟空是唯一一個讓他佩服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隕落。
「若是他連花果山都保護不好，還不如把天帝交給我來當！」
金翅大鵬雕心裡恨恨的想道。
天空忽然變得一片光亮，金翅大鵬雕抬起頭，明亮的光輝點亮了雲層。
一隻優雅的白龍出現在天空。
敖鸞變回原形，綻放光芒，所有浮空城都在她腳下。
「抬起頭。」
在她的呼喚中，每個萬靈人都抬起頭，看著她威嚴而冷靜的雙眼。
「仙子，大王他怎麼了？」
有妖怪大聲問道。
敖鸞盤旋了一圈，有東西在她身下閃爍。
人們下意識的看過去，忽然之間怔住了。
一個個巨大的靈物在天空浮現了出來，那東西是如此熟悉，以至於讓幾百里內所有萬靈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浮空城上空，數十艘浮空船在眾人面前被創造了出來。
「天道。」
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看到這一幕後，眼中的光芒都再次閃爍起來。
這是天道。
他們熟悉的萬靈天道。
從未見過的天道造物被敖鸞使用了出來。
「萬靈天道被靈山隔絕，但並沒有消失，兄長沒有失敗。」
敖鸞的聲音在天空響起：「現在是你們要證明自己的時候了，今後的戰鬥會變得更難，但萬靈天道不會消失。」
萬靈人再次興奮起來。
「大王沒死！」
「大王所向披靡，怎麼會被佛祖打敗！」
只要萬靈天道沒有消失，就證明孫悟空依然存在。
一切都沒有失去希望。
「快找回天道！」
萬靈人重新施法，一道道微弱的光芒再次亮起。
這些光芒看起來有些微弱，加起來卻無比澎湃。
「就是這樣。」
敖鸞看著這一幕，心裡滿是喜悅。
她不知道靈山發生了什麼，卻知道萬靈天道變得難以施展的原因。
「一定是兄長的神魂離體了。」
敖鸞把目光望向西方，眼中閃起光芒。
只有神魂離體，孫悟空無法控制天道，他們的法術才會難以施展。
但如果是這樣，那說不定她能幫助孫悟空。
孫悟空的神魂和天道本為一體，只要天道夠強，就有機會把他的神魂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