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我不進那裡
「我們快到靈山了。」
傍晚時分，妲己開心的說道。
穿過東海和南贍部洲，橫跨西牛賀洲之後，他們終於來到了靈山的邊界。
臨近靈山，地面的一切景象都變了，隨處都可以看見琪花瑤草、古柏蒼松，以及走在大道上的僧人。
「大王，那些和尚是做什麼的？」
妲己問道。
「朝聖。」
孫悟空回答。
一行人飛雲奔霧，很快就看到一座祥光萬丈的高峰出現在天邊，無盡的瑞氣化作濃霧環繞著它，看起來就跟仙境一樣。
然而這是真正的仙境。
妲己第一次見到靈山，迫不及待的搶先飛了過去。
而在她之前，數道仙光穿過雲霧，抵達了靈山。
那是來自十洲三島的仙人，但他們在衝進靈山之前，就被一些佛光擋住了。
妲己也不例外。
「仙子稍等。」
一名少年擋在了前面。
那是木吒。
「你是誰？為何攔我？」
妲己問道。
「我是觀音坐下童子，我叫木吒。」
木吒回答：「佛祖有令，靈山勝會之前，還請各位先行洗塵滌垢。」
「什麼意思？」
妲己有些不解。
鎮元大仙趕上來，對她說道：「佛祖讓我們先沐浴，洗凈塵土。」
「沐浴？」
妲己驚訝起來：「參加法會還要沐浴？」
她可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奇怪的法會。
「大王。」
妲己回頭對趕來的孫悟空問道：「我們可以直接闖進去嗎？」
「不可以。」
孫悟空停下說道：「客隨主便。」
妲己有些不開心：「我不喜歡在外面沐浴。」
「仙子，靈山不沾一切污穢。」
木吒說道：「這裡的水比天河更純凈，匯聚天地精華，能使仙子煥發新生。」
妲己眼睛一亮，什麼話都不說，拉起孫悟空就要跟木吒去沐浴。
木吒帶他們落到靈山山腳，觀音菩薩正在道場等候。
她驅退木吒，命令童女看茶擺齋，接待了眾人。
孫悟空他們坐了一會兒，期間太上老君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告辭離開，並且沒再回來。
眾人都不在意。
大約一柱香后，木吒又走了進來。
「菩薩，浴池已經準備好了。」
木吒報告道。
觀音菩薩點頭：「還請各位跟木吒一起過去。」
眾人站了起來。
「我呢？」
妲己問道：「我的浴池在哪？」
「我帶你去。」
觀音起身說道：「就在附近。」
一行人分開沐浴。
「真是多此一舉。」
在去浴池的路上，鎮元大仙說道：「我們都是仙人，有什麼好洗的？」
孫悟空搖頭：「無妨。」
他倒是很好奇佛祖到底想做什麼。
走到浴池，眾人又吃了一驚。
「這是浴池？」
鎮元大仙看著前面的滔滔大河：「哪有這樣的浴池。」
河裡的水湍急的都能把大象推走了。
他看向木吒：「這也是佛祖的安排？」
木吒點頭：「各位都是仙君，不用擔心這河水。」
鎮元大仙沉下臉。
「賢弟，我們還是回……」
他正想叫孫悟空回去，孫悟空卻變作人身，率先下了河。
湍流的河水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孫悟空發現河水一點也不冷，反而像溫泉一樣溫暖。
河水中有經文閃爍，好像在洗滌身體一般。
「還不錯。」
孫悟空閉起眼睛歇息。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是一愣，然後跟著走了下去。
「賢弟，怎麼變成人形了？」
鎮元大仙感受了一下河水的溫暖，隨後向孫悟空問道。
「這個身體適合沐浴。」
孫悟空回答。
他忽然心中一動，睜眼向岸邊看去，薄霧當中，幾道身影走了過來。
帶頭的是太上老君。
他帶著二清和紫薇大帝過來了。
「他怎麼帶他們來了？」
鎮元大仙有些驚訝。
孫悟空看著太上老君帶著幾人下河沐浴，氣氛有些微妙。
紫薇大帝找到了勾陳上帝。
「上帝。」
他看著勾陳上帝：「你果真要與花果山站在一起？」
「我和陛下一起。」
勾陳說道：「陛下在哪，我就在哪。」
紫薇大帝獲得想要的回答，心裡安心了。
之後，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
奇妙的平靜當中，只有清元子一直在河裡折騰，眼睛盯著大河的另一邊，眼睛都要瞪直了。
「清元子？」
鎮元大仙忍不住了：「你在做什麼？」
「妲己小姐就在那邊。「
清元子舉起一塊牌子：「我好像聽到了她的笑聲。」
如果能看到妲己沐浴，他死了也甘心了。
「她的確在那邊。」
鎮元大仙點頭，他也感知到了妲己的氣息。
「不過我都看不見，你能看見什麼？」
鎮元大仙覺得清元子在做無用功。
清元子不肯放棄，往河的那一邊遊了兩步，接著被水流沖走了。
孫悟空伸手一揮，頓時就有根繩子把清元子捆住，把他扔到了岸上。
隨即，他披上衣服上了河。
靈山的水不錯，但河裡的那些佛經對孫悟空來說太吵了。
他在岸邊等到其他人都洗完之後，就回去和觀音以及妲己匯合，成功登上了靈山。
靈山，所有的菩薩、金剛、阿羅諸大神通者，都聚集在了佛祖的蓮台之下。
孫悟空到來的時候，已經有成千上萬的仙佛抵達了。
整個靈山被千萬朵祥雲環繞，那些祥雲就像座位一樣層層疊疊的列在半空，仙佛坐在上面。
孫悟空抵達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我們坐哪裡？」
鎮元大仙向觀音菩薩問道。
「這邊走。」
菩薩帶他們走向大雄寶殿。
所有人都注視著他們的動作，交頭低語。
大雄寶殿是如來所在的地方，寬敞透亮，彷彿就是另一個世界。
法會還沒開始，佛祖正在裡面給諸佛講經。
流通誦讀之際，寶殿天降花瓣，普散繽紛，漫天芬芳。
諸佛聽得如痴如醉。
「各位請這邊。」
菩薩想帶眾人走進大殿。
但孫悟空沒有跟過去。
「大王，你怎麼了？」
妲己回頭問道。
「我不進那裡。」
孫悟空望著大殿里高高在上的佛祖。
他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到來，正在專心的講經。
但這怎麼可能呢？
孫悟空轉身拂袖，前方有瓊香繚繞，瑞靄繽紛。
賢德宮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