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三章：大道反噬

  大樹筆直的挺立在大殿內，枝葉之間流淌著清澈透明的綠光，看起來美輪美奐。


  「真可謂是巧奪天工！」


  太上老君觀察數天之後，忍不住稱讚孫悟空的造物。


  如此美麗的寶物，就算把圖紙交給他，他也創造不出來。


  不過太上老君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大聖，你沒有分割玉璽？」


  他看到了樹身里隱藏的玉璽，就像心臟一樣提供給了大樹能量。


  「你不能把整個玉璽變成它的心臟。」


  太上老君微微皺眉：「這樣太危險了。」


  「我知道。」


  孫悟空點頭：「玉璽是天道化作，無法分割，只能等這棵樹成熟之後，再促使它們分開。」


  萬靈仙道和玉璽里的天道規則不同，等它成型之後，就會被玉璽排斥，實現分離。


  「既然如此，大聖務必小心栽培它。」


  太上老君再也沒說什麼了。


  孫悟空開始了為期兩年的種樹過程。


  這棵樹不用澆水，但它對養分更為挑剔，只有孫悟空挑選出的仙道文字才能讓它成長。


  在最初的時候，很多仙人都會往萬靈殿趕，想要從樹上領悟一些仙道知識。


  孫悟空沒有驅趕任何人，但看久了之後，仙人們發現還是看不懂，就慢慢沒有人過來了。


  萬靈殿最後只剩下兩個常客。


  其中一個是敖鸞。


  她雖然看不懂，但這不妨礙她每天在萬靈殿待幾個小時。


  而另一個人則是妲己。


  她在萬靈殿待的時間比敖鸞還要長，甚至到了半年之後，她把工作都交代下去，將一半的時間留在了這裡。


  敖鸞忍不住問道：「你看得懂嗎？」


  「看不懂，但它很漂亮。」


  妲己說道，她迷上了那棵樹。


  孫悟空忙著從文字中尋找規律，只有偶爾的時候才會看一眼妲己，而她一般都趴在樹下睡覺。


  「她到底領悟了什麼？」


  孫悟空非常好奇。


  他一開始覺得妲己只是一時新鮮，但到了後面，卻發現她的仙氣真的有所增長。


  這棵樹是孫悟空創造的，但它產生的影響，就連孫悟空也不能完全理解。


  當然，這也沒有對孫悟空的行動造成任何影響。


  他喜歡變化，也在迎接變化。


  妲己察覺到了孫悟空的這一面。


  她偶爾會發現孫悟空看向大樹的眼睛閃著光芒。


  那如同火焰一般的眼睛。


  那是極其少數的時候，她可以從眼睛里看到孫悟空的喜悅和期待。


  他要創造的絕對不是一個萬靈仙道，他有更波瀾壯闊的目標要實現——而這棵樹，只是通往那個目標的起點。


  「那是什麼目標？」


  唯有這個，妲己看不透。


  大樹在孫悟空的栽培下一天天的成大了。


  一年後，萬靈城的妖怪們聽到天空傳來巨響。


  他們看向萬靈殿，看見萬靈殿的瓦頂上多了一把綠扇。


  準確來說，這是一棵樹的樹冠。


  見到這一幕的妖怪都張大了嘴巴。


  「大聖的宮殿被一棵樹撐破了！」


  他們奔走相告，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不久之後，大樹開始吸收萬靈城的靈氣，枝葉間的綠光逐漸蔓延，把萬靈殿的瓦頂都染得一片蒼翠。


  「那樹到底是什麼？」


  「它怎麼會發光？」


  妖怪們感覺驚奇極了。


  「仙道。」


  一段時間后，一個傳聞流傳了起來：「那棵樹就是萬靈仙道。」


  萬靈仙道，人人都能成仙的仙道。


  這是存在於傳說中的、大聖一直在追求的仙道。


  妖怪們都知道這件事，然而還是不能相信。


  「這棵樹怎麼可能會是仙道？」


  他們心裡這般想著，整個萬靈國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大樹上。


  大樹越長越大，樹榦如龍，樹冠如雲，好像一座大傘平地而起，遮天蔽日，在萬靈城投下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有風開始從樹上誕生，吹向四面八方。


  那碧綠的光芒，彷彿窸窣的雪花一般落在萬靈國各地，落到人身上，任何病痛、任何傷口都消失了。


  「這、這是什麼！」


  所有人都驚呆了，只是一個小小的光芒，卻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


  妖怪們終於意識到，孫悟空創造了一個如何了不起的東西。


  「萬靈仙道是真的啊！」


  「肯定是真的！」


  越來越多人相信那個傳聞


  萬靈國一片沸騰。


  「媽媽，我們也能成仙嗎？」


  一些小妖怪們問起了父母。


  「可以的。」


  妖怪們回答：「這棵樹長大之後，我們每個人都能成仙。」


  大樹的力量，已經超過一切了。


  男孩女孩，所有妖怪、所有人類都懷著喜悅看著那棵樹越長越大。


  兩年的時間轉眼就到了。


  萬靈殿里出現了巨震。


  「怎麼了？」


  妲己被驚醒，身體一時站立不穩，被另一隻手撐住了背。


  「大、大王。」


  妲己回頭看著一手撐著她的孫悟空：「地震了嗎？」


  「這裡是天上，怎麼會地震。」


  孫悟空笑了笑，等到妲己站穩后，他吩咐她：「這棵樹出現了一點狀況，你帶著安靜寧神他們，先離開一天。」


  「是。」


  妲己連忙叫來了萬靈殿的仙吏仙女，一起離開了宮殿。


  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孫悟空才轉身，看著樹身里洶湧而起的那道光芒。


  萬靈仙道和玉璽開始衝突了。


  玉璽由過去的天道凝聚而成，必定不能容忍萬靈仙道，也只有現在，孫悟空才能把它們分開。


  「開始脫離吧。」


  孫悟空開始施法，分離兩個東西。


  整個萬靈殿都在震動。


  然而這股震動不僅影響了萬靈殿，還傳遞到了天宮和靈山。


  北俱蘆洲，如來停下了講經。


  他身邊的玉璽正在顫動。


  「阿彌陀佛……」


  如來抬頭看向西牛賀洲，那維持了數萬年的天道基石正在顫動。


  這是恐懼的氣息。


  天道正在恐懼。


  「快了三十年。」


  如來心裡想著，孫悟空這麼快就走到這一步，玉帝也沒預料到吧。


  他站了起來。


  「佛祖。」


  仙佛都把目光看向他。


  「時機快到了。」


  如來說道。


  「孫悟空野心滔天，將受天道反噬，千載難逢，不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