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玉帝的心思
時隔一天，玉帝在凌霄寶殿看見了熟悉的仙官。
「五位仙卿。」
他笑著問道：「此次下凡，可有什麼收穫？」
五位仙人紛紛點頭。
「武曲星。」
玉帝把目光轉向武曲星：「你收穫了什麼。」
武曲星拱手施禮，說起了這一年在花果山的見聞和收穫。
他主要報告了花果山的妖怪們的修行情況，這也是下凡之前，玉帝讓他多加註意的。
總體而言，花果山的妖怪們對天宮毫無威脅，戰力的提升遠遠不如生產技術的提升。
玉帝聽完，滿意的直點頭。
他接著又把問題甩給文曲星，文曲星比武曲星的收穫要多很多。
文曲星詳細彙報了花果山的管理體系，以及對知識和人才的追求，並且建議把花果山的考試製度向人類推行。
這個建議理所當然的引起了仙官們反對。
「仙人不應該過度干涉凡間朝政。」
「凡人有凡人的皇帝，何須我們幫忙？」
仙人們說道。
仙人們要保持身份，就必須有自己的堅持。干涉人類朝政，可能非但無益，還有害處。
「陛下深思。」托塔李天王站出來，說道：「我們假若過多干涉人間朝政，以後仙人與凡人的關係該當如何？」
太上老君推廣水稻已經讓他心生不滿了，自然不同意更激進的做法。
玉帝微微皺眉，覺得有道理。
「此事暫且不談。」
他讓文曲星下去了。
文曲星心裡可惜，但這是意料當中的回應，他就不再說什麼了。
玉帝接著望向王靈官。
「陛下，我一年前向猴王求了個自由身，像凡人一般在花果山工作。」
王靈官說道。
玉帝頓時有了興趣：「猴王同意了？」
「同意了。」
王靈官點頭：「花果山繁榮昌盛，確實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猴王大才，令人折服。」
他講訴了自己的一些見聞，玉帝和仙人們聽了，紛紛感覺驚奇。
但王靈官講完見聞就退下了，沒有提出什麼建議。
玉帝最後望向巨靈神：「巨靈神，你又看到了什麼？」
巨靈神背後一陣冷汗，這可怎麼辦，他被晾在海外吹了一年的冷風，根本沒有什麼收穫。
他想了半天，直到玉帝的臉色開始變差，巨靈神才慌忙回答：「臣學會了一些海鮮燒烤！」
「……」
凌霄寶殿一陣寂靜。
海鮮燒烤是什麼？
玉帝問了幾聲，得知答案，就讓巨靈神去天河放馬了。
朝會散去后，玉帝叫來太上老君，聽他講訴花果山的事。
「孫悟空確實如陛下所言，是一個難得的賢才，而且為人寬厚，不會成為天空的敵人……」
太上老君說完花果山，還給了孫悟空一個極高的評價。
玉帝感到欣慰，就連老君都這麼說，自己果然沒有看走眼。
「剛才在凌霄寶殿，王靈官似乎有話要說。」
玉帝接著說道：「他沒有說出來，你知道是什麼嗎？」
太上老君笑著點頭：「王靈官想建議天宮採用一些花果山的治理技巧。」
玉帝皺起眉頭：「那他怎麼不說？」
「因為陛下不會同意。」
太上老君回答，不止玉帝，其他仙人也不會同意——文曲星的建議就被他們拒絕了。
玉帝忍不住嘆息一聲。
「孫悟空的治理技巧，我是極為信任的。」玉帝說道：「但他在這方面的能耐比神通更讓我擔心。」
「擔心什麼？」
太上老君問道。
「他善於治理，即便沒有惡意，也可能對天宮產生影響。」
玉帝說道：「我派仙官過去，就是想從他那裡學些治理之道，取其精華，棄其糟粕，但是你們去了之後，我心底反而更擔心了。」
太上老君點頭。
天宮和花果山的治理方式完全不同，如果倉促採用，反而會出大事。
「此事不急。」
太上老君說道：「我有一事要稟告陛下。」
玉帝看過去。
「我在花果山見過幾次金蟬長老。」
太上老君說道：「我看那西天佛祖，對孫悟空也有興趣。」
「佛祖的心思，我也看不穿。」
玉帝點頭：「也正是這點，孫悟空的示好才讓我喜悅。如果我與他為敵，恐怕以後，他會被西天收去。」
太上老君一陣驚訝，他可沒有聽過這件事。
「陛下在擔心佛祖？」
「一直以來，佛祖對我無害。」
玉帝說道，天宮的仙官里有許多佛祖之人。
但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什麼衝突。
唯獨這次，玉帝叫人詢問佛祖孫悟空的事情，佛祖幾乎守口如瓶。
雖然佛祖提醒他要謹慎應對，卻沒說自己要對孫悟空做些什麼。
明明金蟬長老就住在花果山，佛祖卻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這才讓玉帝起了疑心。
「那孫悟空非同小可，佛祖一言不開，對他的重視，恐怕遠超西方諸佛。」
玉帝說道。
太上老君皺起眉頭：「陛下是不是多慮了？」
「我也希望是多慮。」
玉帝搖頭：「只是，這次怕是真的。」
西天佛祖聰慧絕倫，歷經的劫難雖然比不上玉帝，神通卻遠超於他。
玉帝心裡明白，佛祖肯定是看見了什麼，才會保守如瓶。
但佛祖能看見，玉帝作為天道之主，他也能看到一些東西。
玉帝不知道佛祖看見什麼，但他可以看見，如果孫悟空成佛，心智與神通恐怕不會輸給佛祖太多。
「那孫悟空實在是太聰明了……」
玉帝嘆息。
孫悟空才智無雙，用在手裡是雙刃劍，可能傷害自己。
但如果交給別人，那就只是單刃劍了——沒有人知道以他的智慧，如果加入西天，會對三界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玉帝必須有所警惕。
世間能讓他殺不得放不得，用的還不能放心的，也只有那一隻猴子而已。
「算了……」
玉帝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好在孫悟空，對佛教卻是沒什麼興趣。」
太上老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