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定當設宴款待
歷經一年八個月，萬歲狐王在傲來國乘上了商船，踏上了前往花果山的最後旅途。
十幾個小時的旅途，一座巨大的島嶼出現在視線遠方，周圍是五座綠寶石的小島，空中環繞著白蒙蒙的雲霧，把山峰染得一片清麗。
「那就是花果山？」
「沒錯，花果山，那是十洲的祖脈，生活著數十萬妖精。」
一個年輕的船工說道：「你走遍這個世界，也見不到更多妖精的地方了。」
萬歲狐王高興的稱讚:「真是一個人間仙境。」
「小傢伙，你好像不怕我們？」
玉面狐狸故意挑逗人類船工，船工卻是平靜自若，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
「你們要是傷害我，那賢猴會把你們的皮剝了。」
船工回答。
他們時常在花果山和傲來國航行，受猴王庇護，對妖怪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咯咯……」
玉面狐狸忍不住笑了：「你就這麼相信那賢猴？」
「女兒，別挑逗他了。」
萬歲狐王說道，人類對賢猴的信任不是假的。
那些敢鬧事的妖怪，現在都已經葬身大海了。
商船還沒進港，萬歲狐王遠遠就看到一些女妖精飛了過來，她們身穿長衣，飄然若仙，繞著商船飛行檢查安全。
這些女妖身上飄來了花香，花香芳醇，那是香料的味道。玉面狐狸心裡吃驚，這花果山果然是人傑地靈，尋常小妖用的香料竟然比她還要好。
萬歲狐王則把目光看向岸邊，發現一隻猴精站在接船的群妖之中。
萬歲狐王運起法眼看去，那猴精背後金光閃爍，與周圍的妖怪都不同，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妖邪之氣。
孤王渾身一震，知道那些金光是功德灌注的表現。
這座島上，有如此功德的只有一個人。
「不知猴王在此，有失禮數。」
商船靠岸后，萬歲狐王向岸上猴精行禮。
這話一開口，群妖一片嘩然，那猴精卻是面露訝色。
迄今為止，還從來沒有妖怪一眼就能發現他是孫悟空的化身。
猴精對萬歲狐王笑著點了點頭，而後消失了。
「那老狐妖倒有是些道行。」
水簾洞，孫悟空睜開眼。
「兄長去哪了？」
敖鸞問道。
「我聽說有一隻萬歲狐王帶領家眷過來。」
孫悟空說道：「他女兒玉面狐狸是有名的美人，我過去看了眼，幸好沒出現第二隻媚狐。」
敖鸞咯咯直笑。
她知道孫悟空在擔心什麼，狐性本媚，化形之後的美女狐妖非常多，花果山就有一隻媚狐，擁有世間無雙的美貌，這些年引來了不少禍事。
花果山人妖混雜，但因為管理嚴格，產生的問題還不如那隻媚狐來得多。
「我聽說那媚狐對兄長有怨恨？」
敖鸞問道。
「嗯。」孫悟空點頭：「我不許她擔任狐王。」
那隻媚狐就是孫悟空學藝歸來，兩個妖王抓捕猴精去討好的化形狐狸。
上屆狐王走後，孫悟空怕媚狐鬧事，所以不許她擔任狐王，並且限制了她在花果山的活動範圍。
也因此，媚狐對孫悟空有些怨恨。
「此事暫且不談。」
孫悟空看向敖鸞：「那文件可有什麼問題？」
「有。」
敖鸞連忙拿出文件：「我按照兄長吩咐，以意願和能力進行了工作劃分，只是這上面的設立工作目標卻是極難做到。」
孫悟空在文件上寫了對那些學有所成的小妖，在工作上設立目標的重要性，而且必須具備可行性、可控性、可界定、明確性、自願性、成長性和可量化性等原則。
一系列的詞讓敖鸞顯得非常混亂。
「是我難為你了。」
孫悟空看了一眼敖鸞手上的文件，一開始就寫的這麼複雜，也難怪敖鸞無法理解。
花果山作為未來治理天下的模板，孫悟空希望逐步在花果山實行更科學的組織體系，但一時之間卻是急不來的。
孫悟空把文件撕了。
「你先為那些小妖安排一個短期目標，要有點挑戰性，這應該不難吧？」
敖鸞搖頭，而後拘禮：「望兄長指點。」
「我以那些學建築的小妖為例。」
孫悟空笑道：「你提出嚴格要求，讓他們制定建築圖紙，然後再讓他們依靠圖紙去島上建造，成功者給予獎勵。」
敖鸞點頭：「我明白了。」
「工作目標應該逐步提升，可以調動積極性，也可以選拔出人才，這份工作你一個人做不了，要與四位老猴一起研究，訓練那些負責管理的小妖們，讓他們增加經驗，通過實踐逐步完善體系。」
孫悟空提醒道：「事不易急，可以慢慢來。」
他們的時間還有很長，從一個小目標建起，開一個好頭，妖怪們就能逐漸完善工作體系，最終形成精細的工作管理。
精細的管理，可以與生產力的提高步伐一致，相輔相成，而不會拖後腿。
「孤直先生。」
孫悟空接著對一旁的孤直說道：「這件事相當重要，你也一起去研究。」
孤直連忙行禮：「尊令。」
這對他也是一個有挑戰的工作，孤直很是滿意。
「大王的想法如果奏效，以後小妖們就會奮而上進了。」
人類男子撫摸鬍鬚，說道：「這種使人上進的方法，人類各國做的都沒有這麼精細。」
這何止是人類各國，就算是天宮，也找不到這種精細管理的想法。
男子心裡嘖嘖稱奇。
猴王點子太多，果真是天下第一奇人。
「張良先生，高祖是不是依然在警惕花果山。」
孫悟空詢問男子。
男子叫做張良，是南贍部洲漢朝的開國元勛，從小志在修仙，六年前離開漢朝，來花果山修行。
他聰慧絕倫，是花果山上最受重用的人類修士，但孫悟空心裡知道，他也在替人王監視自己。
「大王多慮了。」
張良向孫悟空說道：「大王所作所為，已經讓高祖放下了心。」
漢高祖生性多疑，他確實對孫悟空有所戒備——但此事已經過了。
孫悟空為了擴大領地，寧願創造五座小島，卻對附近的傲來國秋毫無犯，這已經證明他沒有對外的野心，也無意和人類為敵。
「高祖對大王心懷敬慕。」
張良說道：「他曾讓我傳話，大王如若有空，定當在長安設宴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