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陰謀深處
“嗯……”
公治靈薇一聲淺若未聞的呻吟,她動了動彎彎的睫毛,慢慢地睜開了美眸。
睡得好飽。
良久,她的意識才慢慢回籠。
睡?她怎麽會睡著?
她記得要和陸裳一起離開天機城,到了約定的時間,她……
“這是哪裏啊?”
她蹭的坐起身來,驚訝不解地瞪著入眼的黑色帷幔,轉看著這個冷清又陌生的房間。
對了,她記得她最後好像是碰到了封於修,之後她就沒意識了,醒來後就是這裏了。
封於修呢?
他把她帶到了哪裏?
陸裳她們還好嗎?
他不是失憶了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當她一頭霧水,疑問滿天飛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逆著光,公治靈薇慢慢看清,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腳步穩健的走近她,聽她的腳步聲,武功應該不弱。
女孩年齡不大,看起來和她不相上下,五官清秀但氣質冷漠,見公治靈薇打量她卻已經麵如冰霜,毫無在意,待她走近,公治靈薇問道:“這是哪裏,我怎麽在這?”
“這是千機閣,閣主帶你來的。”女孩態度極其冷淡的回了一句,接著又說:“跟我來,閣主找你。”說完轉身就走。
公治靈薇站起身,突然感覺到一陣暈眩,四肢十分無力,她試著運氣,卻發現自己無法凝聚出一點氣力,她為自己把了把脈,脈象顯示無任何中毒跡象,隻是功力被強製封住了,“閣主是誰?封於修嗎?”
“不能直呼閣主名字。”
女孩的聲音像複讀機一樣平穩無波,令公治靈薇忍不住輕笑出聲,“你們這裏的人都是這麽說話的嗎?”
聞言,女孩麵無表情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繼續走著。
“切,木頭人!”公治靈薇癟了癟嘴,小聲地嘀咕著。
“什麽是木頭人?”女孩突然問了一句,疑惑的語氣裏多了一絲人氣。
公治靈薇詫異地盯著她的背影,木頭人在這個大陸很常見的,小時候爹爹還親自給她刻了好多木偶玩呢,縱是到了尋常百姓家,木頭人物玩偶也都是很常見的,買不起精致的,也可以刻一個簡單的,甚至有些小孩子自己都刻著玩呢,這個女孩竟然不知道,真的好奇怪。難道他們都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嗎?
“用木頭雕刻的一種玩偶,因為一直保持一種表情和形態,所以常用來形容不懂形神呆滯的人。”她解釋完,那女孩半天沒吱聲。
“你沒見過木頭人嗎?”公治靈薇幾步上前追上她的腳步,問道。
女孩眼神複雜看了她一眼,半天才說:“沒。”說完,腳步更快的往前走了。
公治靈薇腳步微頓,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心像被什麽狠狠地敲擊了一下。
她到底生長在一個怎麽樣的環境呢?
雖然是深處陌生的環境,但是被這個女孩的落寞影響,公治靈薇心情異常沉重,心不在焉地跟著她。
走了沒一會,女孩在一間房門前停下腳步,恭敬地喊道:“閣主,人帶來了。”
公治靈薇慢慢回過神,看著四周亭台樓宇,百花蒼翠,水聲鳥鳴,一瞬間已經自己走進了世外桃源。
“她進來,你下去。”
要不是房內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公治靈薇真以為自己在做夢,夢醒後她就要和陸裳一起離開天機城,但這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徹底打醒了她的幻想。
公治靈薇看著緊閉的房門,猶豫地舉步前進,伸手輕輕地推開了門。
有一刹那,她甚至覺得,自己推開的不是一道門,而是一個血雨腥風的世界,她無奈又無心被卷入其中,無法逃開。
房內的光線很暗淡,冷寂中一道健碩的黑色背影麵對著她,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脆弱的螢火蟲闖進了黑色的漩渦,福禍她無法預知,隻能迎對。
莫名的,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安全的,對方無意傷害她,隻是不知帶她過來是什麽緣由。
“封於修?”半刻猶豫,她輕輕地喚了一聲。
“關上門!”封於修依舊背對著她,涼薄的唇齒吐出這三個字。
一陣猶豫,她最終還是輕輕地關上了門,問道:“房裏很暗,為什麽不點燈或開門?”
他沒有回她,卻風馳電速地將她拖進自己的懷裏,在床側坐下,埋首於她馨香的頸項,似是喃呢般道:“黑暗屬於我,你也屬於我。”
公治靈薇猶如受驚的小鹿般掙紮起來,“放開我!封於修你放開我!”這樣的桎梏令她呼吸很是不暢,輕輕地顫抖著。
她是女人,他是男人,他不會要她的命卻不代表不會要別的,感受到他的緊繃和興奮,她心中的不安開始擴大。
她身上的藥粉都被搜走了,功力被封,和尋常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一樣,她現在就是案板上的弱肉,若是他用強的,她肯定無力招架,隻能不甘被淩辱。
“別動!”他微冷的語氣裏多了一絲輕柔,可惜拚命掙紮的她無法領略。
“你放開,怎麽說我也救了你一命,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救命恩人?”她試圖和他講理,不再掙紮。
“別說話。”他頭也不抬的說道,細細的吻落在了她嫩白的脖子,有力的雙臂將她抱得更緊,像要融進自己的身體一樣。
她禁不住溢出了一串甜膩動人的呻吟,掙紮起來。
不能這樣下去,這樣下去,她肯定會……會被他撲倒。
於是她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強忍著他給她的身體帶來的一陣又一陣歡愉,回想著曾經看到的過關於應對色狼的招式。
首先是找機會攻擊其下體,但是她被迫坐在她懷裏,被他桎梏得毫無脫身機會,功力被封,這條肯定行不通。
讓自己產生汙穢,讓對方失去性質,這條似乎還可以實踐,雖然有點不衛生。
一陣醞釀,她終於幹嘔起來,但是半天還是一點汙穢物也沒有,難道是沒吃飯的原因?
而封於修也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開了她,冰冷的命令道:“傳膳!”
慢慢適應了房內的昏暗,公治靈薇飛快地坐到離床很遠的椅子上,見半天無人應答,“封於修,你的聲音太小了,沒人聽到。”這會她也餓了,希望關鍵上菜喂喂她的小肚子。
“……”封於修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也不知在想什麽。
見他沒說話,她又問:“你為什麽抓我過來?”
“……”
“別以為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轍,你到底為什麽抓我?還有,你把院裏的孩子們和陸裳她們怎麽了?”她像隻兔子般蹦躂到他麵前,大著膽子戳了戳他的肩膀。
“……”封於修繼續沉默,隻是慢慢睜開的雙眼,淡淡地看著她。
她嚇得後退一大步,警惕地盯著他,“看什麽看,說,為什麽抓我,你把陸裳她們怎麽了?”
“……進來!”
封於修涼薄的唇間突然吐了兩個字,然後剛才帶她過來的女孩和其他幾個女孩端著濃香四溢的飯菜擺在了桌上。
公治靈薇摸了摸肚子,口水慢慢分泌,等不及那些女孩離去,就抄起筷子夾上了離她最近的香酥雞,雞肉嫩滑無比,鮮美的汁流轉於唇齒,令她忍不住一身歎息:美味至極!
她吃了一口香酥雞就向其他美味展開了攻勢,不一會就消滅了近一半的飯菜,很不淑女的打了一個飽嗝,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封於修,卻見他正眼神複雜的盯著她的臉。
她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剛才吃得太凶猛了飯菜汁濺到臉上了,還是嘴角沒擦幹淨?
終於,封於修慢慢的站起身,瞬間移到她的麵前,無視她一臉受驚過度的表情坐下,還拉著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強忍住罵人掙紮的衝動,安分地坐著不說話,別過臉看向窗戶,雖然白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封於修微微抬眼,看著她弧度誘人的白嫩脖頸,忍不住動了動喉結,最終目光停駐在她嬌豔欲滴的櫻唇,良久才轉向一片狼藉的飯桌,拿起筷子如嚼蠟般吃起飯來。
公治靈薇悄悄地把頭轉過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吃飯,隻見他的表情仿佛如嚼蠟般難受,手下的動作卻十分迅速,剩下的飯菜很快都被他解決完了,更令她詫異的是,他的嘴角連個飯渣都沒有。
好神奇,他到底是怎麽吃的啊?
“喂!你好了吧?”她問。
他抬眼看著她,似乎在問:有什麽事?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別以為給她吃頓飯,她就被哄得找不著北了。
“……”他繼續看她,沉默。
“快說。”她有些焦躁。這人是不是有問題,怎麽總是不說話呢?
“……想要。”過了很久,他終於給了兩個字。
她感覺自己的頭頂有一圈烏鴉在飛,這算什麽回答。“想要?”
“……”他又不說話了。
於是她像個抓狂的貓咪一樣拉扯著他的臉,一臉惡狠狠,實則在他看來很可愛地喊道:“說話!再不說話就把你拖出去輪了。”
“……”他無視她作亂的小手,繼續沉默地看著她。
“啊——你到底想幹嘛啊?你說話啊!”她用力地掐著他的臉,瞪著被自己掐變形的麵孔,無奈地喊道。
“我要你,他們很好。”他拉下她白嫩的手握在自己滿是厚繭的大手,給了一個完整的答案。
“額……好吧!”這解釋,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她有些尷尬地別過臉,半天沒說話。
室內一陣沉默。
他垂眸看著自己麥色的大手裏那雙滑嫩白皙的手,心中的渴望越來越明顯。
他不懂殺人如麻,心比寒潭的自己怎麽會那麽想要這個聒噪的女子,他隻知道,她身上的香味令他心神寧靜,他想把她揉進骨子裏,永遠不放開。
“你封了我的功力?”半天,她抽回自己的手,問道。
許久,在她以為他又沉默時,他回道:“是。”
“可以給我解開嗎?”
“……”他沉默的表示拒絕。
她輕歎一聲,道:“你不能困我一輩子,我會離開這裏的。”
她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麽無法討厭這個困住她的人。
“你走不了。”他肯定的說。他不會放她走的。
“誰說的,你隻要不封著我的功力,我隨隨便便就離開這裏的。”你以為的我的輕功是耍雜技的。
“這裏各處都有高深的陣法,而且地處懸崖之下,你哪點三腳貓的功力,逃不出去。”
“三腳貓?”你才三腳貓,你們全家都三腳貓。
“聽話,留下別走。”他將她緊緊地揉進懷裏,腦袋搭在她的頸窩。
“不要,我還要幫蘭心找解藥,我還要遊曆更多的地方,我不要一直在這裏。”她想到可能一輩子被困在這裏,一陣心酸苦悶,眼淚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溫熱的淚珠滴在了他冰涼的手背上,燙得他一陣輕顫,他微微鬆了鬆手臂,遲疑地說:“你、你不喜歡這裏?”
她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抽泣著說:“我真的不能留在這裏,我想我爹娘和陸裳她們。”
“我帶她們來這裏陪你。”他給出解決方案。
聞言,她嚇得連眼淚都忘記流了,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連聲道:“我不要她們來這,我不要她們來這。”
他冰冷的眼眸劃過一絲不解,她到底要不要她們陪她,女人都這麽反複?
“真的,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也挺好的。”她扳過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一臉認真的說。
“……”他沉默地看著她清麗的容顏,在看到她睫毛上遺留的淚珠時,目光一陣冷凝,他伸手小心翼翼抹過她的眼睛,觸手的溫熱和暖嫩令他又是一陣心猿意馬,身體上熟悉又陌生的亢奮令他皺了皺眉。
他自小被千機閣的前任閣主收養,通過層層關卡,踏過無數人的屍體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就連前任閣主也是死於他手,他唯一的欲望就是活下去,不再受製於人。
當上千機閣閣主以後,對他投懷送抱的女子很多,但他始終提不起一丁點欲望,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要一個人在黑暗中廝殺生存,對此清心寡欲的他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但她出現了,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對她產生了強烈的占有欲。
他要她,隻要她,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我決定就住在這裏了。”看封於修的態度,一時半會是不會放過她的,現在的她不能以卵擊石,此刻硬碰硬對她很不利,不如從長計較,她絕對會離開的這裏,但不是現在。
“……”封於修冰冷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溫暖的光亮,快得難以撲捉。
“但是你不能傷害我爹娘和陸裳她們,也不可以把他們帶來,好不好?”她語氣微軟,有點撒嬌地說。自古美人計從來不過時,任何時候,美色是最銳利的兵刃。
“……”他沉默地看著她轉變後的態度,想不出是哪裏不對。
能坐上千機閣的閣主,他自然是在運籌帷幄之中的,但是麵對自己動心的小女子,他沒有那麽多心思,也不懂那麽多心思,他就像小孩子單純的喜歡一個玩具,她隻要在他懷裏,其他一切都無所謂。
或許他不懂愛,也不明白怎樣才算是愛,但他很清楚,他想要她陪在自己身邊。
他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組織首領,論狠毒,輪城府,自然不在話下,可關於愛,他卻純潔得不染瑕疵。
在後來,公治靈薇每每想到這時的他,都忍不住好氣又心疼。
他不是一個好人,卻是一個好的愛人,他給了她能給一切寵愛,仿佛就是為她而生的一樣。
“吃飽了,我要出去走走。”她拍了怕他的手臂,示意他放開她。
“……”他還是沉默地抱著她,半響才有了動作,但隻是將自己的頭埋回她的頸窩。很平靜舒服的感覺。
“喂!”她瞪著困著她如鋼鐵般的健臂,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等下!”他終於施舍了兩個字。
“不要等下。”她動了動身體抗議著。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抬起頭,看著她那雙妖而不媚的美眸,眼底劃過一絲無奈,將她打橫抱起,一個閃身,周遭的風景迅速閃過,幾個起落,他們已經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百花盛開的草地。
她摟著他的脖子,驚豔地看著這個人間仙境般的地方。翠綠翠綠草地像毯子一樣延伸得望不到邊際,草地上盛開著的靈薇花隨著清風微微起舞,遠處壯觀俊逸的瀑布飛流而下,水聲淋淋,瞬間驅走了她心中的煩悶。
“放我下去。”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渾然忘了在這個男女有別的世間,他們的姿勢有多麽曖昧,又是多麽唯美和諧。
他看著她清麗麵容上那愉悅可人的笑,心中瞬間蕩起了波濤,他啟唇,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眼底劃過一絲懊惱,最後小心地放下了她。
重獲自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地吐出,瞬間心曠神怡起來,竟忍不住在草地上張開雙臂轉起了圈,她翠綠的水袖裙擺隨著她的動作翩然若舞,劃過一個個優美的弧度。
似是轉的太快太猛,她暈的停不下來,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他閃身接住了她嬌軟的身子,健臂很自然地放在了她纖細的腰間,將她納入自己的胸懷。
這裏隻有他知道,也隻有他能到達這個高度,多年來亦無人敢踏入,他自然無心賞花弄景,隻是在此打坐練功,如此尋常的地方竟可以令她露出那麽開懷的笑意,他心裏有點不舒服,她對這些死物都可以笑得那麽美,卻對他如此冷淡。
“封於修,千機閣是做什麽的?”自己一個人玩了一會,她有些無聊。
“殺人!”他語氣冰冷地回道。
聞言,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因為她涉世不深,沒聽過這個組織,但是第一次見他,那殘忍的殺人手法就讓她想到殺手。
“你、喜歡殺人嗎?”她忍不住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
“……”他沉默地看著遠處的瀑布,閉上眼睛全是血雨腥風,他沒有任何負罪感也沒有任何快感,在他的世界,活著要麽被殺,要麽殺人,而他不願被殺,就隻能殺人。
公治靈薇看著他黑色的背影直直地挺立在她麵前,不知道為何,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空洞與無奈。
她想,他不是麻木不仁的殺人凶器,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不再多問,她仰著頭躺在草地上,看著藍天白雲幽幽出神。
封於修轉過頭就看到似乎要和草地融入一起的她,心裏一陣緊張的收縮,上前也在她身邊躺下,很自然地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
公治靈薇也懶得掙紮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掙不開,“你為什麽那麽喜歡、抱著我?男女有別你知道嗎?”
“……你很香。”他將她抱得更緊,下巴抵著她的額頭。
清風習習,芳草萋萋,靈薇花隨風曼舞,一對神仙般的人兒那樣緊密地抱在一起,這畫麵美得令感動不已。
被他這樣緊緊地抱著,她身體上有些微不適,但心裏卻異常寧靜,恍若一湖清水,或許是他不會傷害她吧。
漸漸地,簡單的擁抱已經無法滿足封於修強烈的渴望,他一隻冰涼的大手慢慢遊弋,冰涼的唇貼上了她如玉的麵容。
她倏地睜開雙眼,驚懼地掙紮起來,而他冰涼的唇印卻令她感覺到一陣燥熱,她連忙掙紮著說:“封於修,你不能這樣!”
“……”他不語,令一隻大手竟堂而皇之地扯開了她的束腰,動作笨拙卻帶著一絲急切。
她驚恐地看著他專注地吻著自己,四肢發軟,無能為力,傷心委屈的眼淚如小溪般慢慢流淌著。
第一次就是被人莫名其妙的奪走了,難道這次還是無力反抗的被淩辱嗎?
想到這,她的眼淚越來越多……
封於修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有一把火,隻要一碰她,這團火就平息了,但平息後卻帶來了更大的空虛和渴望,他是拒絕著那些投懷送抱的女子,但是不代表他就沒有任何經驗。
他迫切地想占有她。
鼻息見那誘人的香味令他心癢難耐,唇齒間滑嫩肌膚的令他欲罷不休,他好想埋進她的柔軟,和她融為一體。
鹹鹹的液體劃入他的味蕾,他難舍地抬起頭,看著美眸含淚,嬌弱不堪的她,硬生生地攔下了自己的渴望和欲望。
他不喜歡她流淚,他喜歡她笑,僅此而已。
最終他拉好她的衣服,吐了一口氣側過身躺下,汗濕的大手將她撈進懷裏,心跳如鼓。
公治靈薇慢慢回神,詫異不解地看著他的側臉,那棱角分明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淡漠的笑意。
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有其它心思,他是碰了她,卻沒有完全去占有,這得需要多大得自製力!
從他受了那麽重的傷還能徐徐前進就可以看出來,他的意誌力強大得驚人,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卻是這樣解決了自己的欲望,他完全可以不顧她的感受做下去的,但他卻停了下來。
如果,他做到底了,她或許真的可以恨他恨得咬牙切齒,往後行事可以毫無雜念的凶狠到底,但此刻停下的他卻令她多了一絲好感,這該如何是好?
“為什麽不繼續做下去?”她望著那片大好的天際問道。
“你不準哭,我不喜歡。”得到些微滿足的他似乎心情不錯,雖然語氣依舊冷淡,但卻回複的很快。
“……”聞言,她心情複雜,半響才說:“你放我離開,我就不會再哭了。”
“你是我的,要陪我。”他看著她,目光不是那麽冰冷,多了一些暖暖的東西,她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你不放我走,我會哭的。”
“……”他又開始沉默。
“你放了我好不好嘛?”她搖著他的胳膊使起了美人計。
“……”他以沉默表示拒絕。
她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硬邦邦的胸膛。
他微微皺眉,將她作亂的胳膊壓下,埋頭在她馨香的頸窩。
公治靈薇無奈地望向了天空,自由啊自由,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疲憊的她已經在他懷裏安然入睡,他抬起頭,冰冷的目光定格在她清麗的酣睡的麵容,逐漸轉柔,夕陽的餘暉在他的臉色投射了一層淡淡的橘色,令他的五官柔得仿佛可以滴出水來,若是熟識的人看到這樣的他,絕對會懷疑自己的眼睛認錯了人。
天機城城內
“我們約好昨晚走的,但是我過來卻找不到她,不想驚動你們就沒說,但是找到現在還是找不到,我看她包袱都收拾好了丟在地上,房內也沒任何留書,我想她可能被劫走的。”陸裳擔心地解釋。
聞言,潯陽的心就好像瞬間被仍見了冰層,“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三、三更天!”不知為何,潯陽這副異常冷靜的模樣令她十分不安,甚至有些恐慌。
“對了,我們忽略了一個人,封於修。”蘭心補充,道:“如果是封於修和靈薇都不見了,那找起來還有點頭緒,要麽是封於修帶走了她,要麽就是封於修的仇家家帶走了他們。”
“封-於-修!”潯陽的眼裏瞬間射出憤恨的光芒,如果是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桃子哥哥,外麵有個藍衣公子找咱們家公子。”一個孩子騰騰地跑進來,喊道。
“藍衣?蘭星朗?”他來做什麽?潯陽想了想說:“讓他進來。”或許他能幫上忙。
蘭星朗大步流星走了進來,立刻就感到不對勁了,他見大家都麵色凝重,眼神掃了掃,也不見公治靈薇,不禁問道:“公治靈薇出事了?”
“你怎麽知道?”難道和他有關。潯陽警惕地抬起頭,瞪著他說。
“哈哈哈……我看你們一個個臉色凝重,又不見公治靈薇,猜想肯定和她有關。”
“你又是誰?”陸裳見他笑得開懷,有些不高興的質問。靈薇都不見了,他幹啥笑得那麽歡!
“在下蘭星朗,和公治靈薇有過幾麵之緣。”
“敢問蘭公子來此有何貴幹?”蘭心問。
蘭星朗鳳眸微眯,瞟了潯陽一眼,“到底怎麽回事?”雖隻是淡淡的一句問話,但房內的氣壓瞬間低了好多,他身上發出來的威懾力令他們驚訝。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姐、公子和一個叫封於修的男子失蹤了。”潯陽及時改過稱呼,這裏知道姐姐是女子的隻有他,蘭心和陸裳,他不能讓其他知道她的身份。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蘭星朗已經知道了公治靈薇的身份,並因此而來。
“封於修?”蘭星朗鳳眸微閃。難道是千機閣閣主封於修?
“封於修數天前渾身是傷地倒在了院中,公子救了他,並叫他封於修,隻是……隻是公子救了他以後,他似乎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潯陽有點想不通,難道那個封於修是在裝失憶。
“如果真像你所說,這個封於修就是千機閣閣主,千機閣是一個殺手組織。封於修神出鬼沒,武功高強,如果是她帶走了公治靈薇,那就不好找了。”蘭星朗沉吟片刻接著說:“你們還是先管好店裏和學堂的事,找公治靈薇的事就交給我了。”
“我們為什麽要相信你?”陸裳道。
“因為你們別無他法。”蘭星朗微微一笑,鳳眸有點邪肆魅惑。
“那就拜托你了。”潯陽咬著牙說道。
他痛恨像廢物一樣的自己,姐姐被壞人帶走了,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這樣無能為力地求助別人……他一定要變強,變強才能保護姐姐。
公治靈薇睡了很久才醒來,而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竟然是漫天星鬥,在一望無邊的天際,那圓月被眾星追捧著位於一角,如此繁盛耀眼。
“我到底睡了多久啊?”她恍惚地盯著天空自言自語。
“四個時辰。”
突然,冰冷無波的男聲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是躺在他身上,還蓋著他的衣服,而他卻躺在滿是潮氣的草地上,她看著前方的瀑布,終於確定,他們在下午的那個地方待到了晚上。
“你是豬嗎?怎麽不叫醒我回去睡!”公治靈薇左手爬上他的臉,捏著他的臉發泄心中的不滿。
“……”封於修沉默地看著她月色下絕美動人的容顏,心中又燃起了一團火。
“你就是豬!”見他這樣任她欺負著也不吭氣,她氣惱地說。
其實,她睡了之後,封於修想過帶她回去,但他稍稍一動,她就一副即將蘇醒的模樣,於是貪看她睡顏的他就這樣抱著,任她睡著。
“睡得好飽,睡飽了晚上肯定就睡不著了。”她看著夜空嘟囔著。
“……”他沉默地聽著,冰冷的目光卻定格在她濕潤的紅唇上,越來越火熱。
“你們這還有其他好玩的嗎?”她沒注意到他的活動目光,還在思考怎樣度過漫漫長夜。
“……”
“為什麽你總是不說話?”
“……”
“你好像也不愛笑。”
“……”
“你也是木頭人?”
“……”
“有沒有在聽,你吱一聲啊!”她無聊地轉過臉,正巧對上他像冒火似的熱辣眼眸。“我我我、你……你好……”她有多語無倫次。
他看著近在咫尺那一張一合的紅唇,終於按耐不住地用冰冷的唇將它覆蓋,誘人的香味瞬間回蕩在他唇齒間。
她瞪大了眼睛,嘴唇一陣酥麻,良久才遲鈍的掙紮起來。
他單隻健臂桎梏住她,細細地汲取她口中的香甜。
她反抗的力道越來越小,最後無力地癱軟在他的懷裏……
她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有一點,隻是一點點的享受,她才不是色女呢!
……
一陣鬧騰,封於修終於安靜下來。
“……下次不許碰我。”公治靈薇微喘著說,雖然沒做下去,但她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的還是很難受的。
“……”封於修沉默,身體的某處憋得生疼。
“下次不準碰我,好不好?”她語氣微軟。
“……”
“好不好嘛?”她撒嬌。
“……好。”半天,他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回答。
公治靈薇抹汗,不是說不碰嗎!怎麽還親她額頭呢?
“我是說,你不能碰我的身體,也不能親我。”她補充道。
“……”他皺眉看著她。
“額……”她莫名的無法對上他那雙毫無表情的眼睛,於是嘟著嘴別過臉,“男女授受不親,沒有在一起就不可以這樣親熱的。”
“……我和你在一起的。”他將她抱進回道。
“我指的不是這個在一起,我指的是男女心聲生愛慕,相愛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懂他那種直接的思維。
“……愛慕?”他冰冷的目光劃過一絲不解。
“就是愛一個人。”她解釋。
“……”聞言,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他真的不懂什麽是愛一個人,他隻會殺人,但是他就是想要她。
“或許,我是說或許,我將來愛上你了,就會願意和你做這些親密的事情。”說完,她覺得哪裏不妥,但是又想不出來哪裏不妥,隻好作罷。
“……”他繼續沉默,隻是將她抱得更緊了。
她被他勒得難受,不滿道:“你抱得太緊了,好難受。”
他微微鬆開了一點點,好像很怕她會突然從懷裏溜走一樣,看了她許久才閉上眼睛,把腦袋搭在她的肩膀,呼吸著熟悉香甜的氣息,他那顆冰冷的心開始有點溫度。
她是他的,誰也不能奪走。
“我們要看星星到什麽時候?”她動了動肩膀,問道。
夜間的氣溫還是很低的,她有點冷。
“……”他不說話,感受到她有些冰涼的肌膚,皺著眉無奈地抱著她站起來,幾個起落,周遭的夜景就不斷倒退,看得她目眩不已,不多時她們就回到了他的房間。
公治靈薇對於他高深的武功實在欽佩不已,剛站在地上就蹦躂到他麵前,獻媚地說:“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得給自己找點事幹才好,她現在很後悔沒有聽她娘的話,好好學武。
“……”他沉默地鋪好床,把她推到床上坐下,自己開始無所顧忌寬衣。
“等等等……這是我的床,你不可以睡在這裏。”公治靈薇連忙伸手推拒著他,製止他的動作。
他動作一滯,半響又重新開始,不多時,一個身材完美的裸男就呈現在她麵前了。
她告訴自己不可以看,但是眼睛還是好奇的看向了他裸露的身體。
那肌理分明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深有的淺,有的新有的舊,看到這,她好像想起了什麽,連忙問道:“你當初到底有沒有失憶?你明明傷得很重,怎麽那麽快就恢複了?”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黯淡不語。
“你說嘛!”
“……”
千機閣一角
“你怎麽辦事的,他不但沒死,還回來了。”男人的聲音暴躁陰狠。
“我明明將他暗算了,他抵不過我們人多勢眾,被打落山崖了……”男人的疑惑道。
“打落山崖你就沒找屍體嗎?他不是一般人,他是從煉獄踏著無數屍體鮮血走過來的男人,你不要低估了他的生存能力。”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對了,他這次回來帶了一位姑娘,我們可以從她下手。”
“姑娘,她能做什麽?”
“哼……我們走著瞧吧!”
某處山明水靜之地,一白衣勝雪的男子望著無邊的月色微微發愣。
“開始了!”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看著他,含笑道。
男子回頭看了老者一眼,眼底劃過一絲看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師父,你說的這場浩劫也與我有關,是說我引導了這場浩劫嗎?”花間一不解。
“天機不可泄露!風兒,你還記得天行者的使命和背負的詛咒嗎?”
“記得。”
“那便好。”說完,老者掐指一算,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
傻徒弟,別說師父沒有給你謀福利哦!
九重天之上,一個紮著牛角辮的可愛的小女孩笑嘻嘻地看了月老房門一眼,想到自己剛才做的好事,忍不住露出了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月老正在睡榻上偷懶打盹,他揉了揉鼻子,半張著眼睛掃了一眼旁邊擺放著一個又一個小人。待老朽睡醒再給你們結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