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離開
最終,胡漢橋韓式把拿進口袋的錢,拿了出來,現在他隻想盡快離開此地,不想多生波折,尤其是他回去一次,媳婦鬧一次,越發讓他想要離開。
最後全村人在程文聯的幫助下,每個人又拿了一筆比上次還多的補償款,這下全村的人才知道,上麵是非常關心農民,也對他們上次的受災情況十分重視,播下了不少物資,隻是都被胡漢橋黑了。
胡漢橋在村裏民聲臭了,她媳婦苦苦哀求也無法讓丈夫回心轉意,還要跟著丈夫一起賠錢,這個女人最終同意了離婚。
胡漢橋本以為自己可以帶著秘方和財富去到粵省廣市,最終的結果是帶著半張秘方、周翠蘭,一無所有地離開了山坡村。
臨走前他內心暗暗發狠,三年後,他要衣錦還鄉,讓現在罵他的人,巴結他都來不及。
程文聯因為這件事情,被村民推舉為村長,在村長民主選舉中,獲得了80%的選票,成功當選。
這一切,安夏都是後麵才知道的,事情還沒結束,安夏就要離開了。
她又去看了看外婆,跟四舅叮囑了許多,再次感謝程爺爺,然後還去看了王婆。
告訴王婆,她的病必須去醫院,光吃藥好不了,她懷疑王婆腦袋裏長得是腫瘤,王婆是她目前看病唯一無法治好的病人。
從這個時候,安夏才發現,中醫不是萬能的,她本來迷茫的生活突然多了一個奮鬥目標,她想考大學,學習中西醫,既然自己得到了空間,就要用它去救治更多的人。
當然救人的前提依然是要看緣分,她可不會像未來那樣,有人對醫生又大又罵,醫生還無怨無悔地救他,治好後一句感謝都沒有。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未來的目標十分明確,就連去林家的路都輕快了許多。
坐上公交車,在木材廠這一站下了車,林榮偉就在木材廠工作,這是個老國企,占地十分廣大,住著好幾千戶人,光廠裏的職工就有近三千人的大廠,整個木材廠是一條筆直的上坡路,路的左邊是居民區,右邊兒的後麵是廠區,前麵是屬於木材廠的門麵房和菜市場。
木材廠位於武市洪山區,這相當於武昌繁華的一個老區域,站在路邊兒,望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小車大車一輛接一輛,安夏有些熟悉又陌生。
終於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路兩邊兒是沿著馬路修的門麵房,臨近馬路處有一棟五層的高樓,這也是工人們口中常說的幹部樓,裏麵住的自然都是領導,工人們住的幾乎全是平房,還有幾排三層通陽台的房子,一間一間的,那是單身宿舍,是單位給分來的大學生和外地招工來單身工人配備的。
聽著市場裏熟悉的吆喝聲,安夏心頭湧起點點溫暖,她的前世近三十年,跟這個市場結下了不解之緣,自打被許美鳳欺騙後,她就死心塌地伺候林家所有人,尤其是對許美鳳,可以說把她當成了親媽孝順,很多時候林月嬌欺負她,她都看在許美鳳對自己好的態度上,默默忍受著林月嬌的一切。
前世她們母女把自己當傻子哄,這一世休想!
安夏鬥誌昂揚地朝熟悉的家屬區奔去,許美鳳一家住在住在左邊兒幼兒園旁的平方家屬區中,這裏的平方家屬區全都是一排排的房子,每家每戶都是由前後的房子組成,中間是磚頭鋪築的兩米寬的路。
一般是上麵的房子住人,對麵的房子就是夥房和儲藏室,因為中間空的地方大,很多人家都會在夥房外麵搭一個棚子,裏麵放著蜂窩煤、撿來的柴火什麽的,方便做飯生爐子。
安夏來到林家門前,裏麵傳來林月嬌的聲音,“媽,我也要金絲絨做的裙子,我們班同學都有,我也要。”
林月嬌還是跟前世一般,嬌蠻又臭美,那金絲絨又厚又不透氣,前世她就非要用這個布料做裙子,許美鳳最後拗不過她,扯了一塊銀色底子帶大花的料子,給林月嬌做了一條長裙。
武市可是有三大火爐的美稱,天氣又潮又悶,穿棉布衣服一天都恨不得汗濕八遍,林月嬌穿上之後,第三天腿上就悟出了一片片痱子,最後許美鳳還假惺惺把這條裙子送給自己,當時自己蠢,沒看出來這是林月嬌不要的,還傻乎乎地寶貝了許多年,一直壓在箱子底。
想到這安夏臉上帶出怒意,她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麵無表情地敲門。
屋裏的許美鳳問了句,“誰?”
安夏沒有回家,繼續敲門,很快房門被打開,一個個子不高,有些豐滿圓圓臉的許美鳳出現在她麵前。
看到許美鳳的一瞬間,安夏眼裏立刻凝結出濃濃的殺意,再看到仇人的一瞬間,她所做的一切準備工作,在這一刻破功。
為了不讓許美鳳發現,她迅速低下頭。
許美鳳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洗得發黃的白襯衣和泛白的黑褲子。腳上是一雙泛黃但洗的挺幹淨的小白鞋,手裏拎著一個紅格子的大箱子,像是那種來投奔的窮親戚。
“小姑娘?你找誰?”
許美鳳一說話,眼睛彎彎透著親切,前世安夏就是被她這張臉給騙了,許美鳳實際是一個麵甜心苦的狠毒女人,但是她特別會說話,可愛圓臉和笑眼為她加分不少,所以一開始跟她接觸,不了解她的人,都以為她是個善良容易親近的人。
實際上,許美鳳在全廠都是有名的勢利眼,對不如她的人,她逮著機會就要踩別人,對比她有權有勢的,她又拚命巴結別人,捧高踩低的小人一個。
“我找林榮偉。”
安夏抬起頭,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讓許美鳳收起了小視的心。
“你是老林家的農村親戚?”許美鳳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林榮偉父親家是農村的,有不少農村親戚,以前隔三差五就有人來他家投奔,最後還是她拉下臉,攆走了一個,然後才漸漸清淨了,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居然又來人了。
“我叫安夏。”
姓安?許美鳳心頭突然有一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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