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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遇詐

  月家,靠近邊沿處的一間房間裏,月碸正在閉目沉修。


  此時,隻見他上身裸露在外,四周像是裹著一層薄得不可目視的法力;並隨著他胸膛有節奏地起伏,周身的法力點點地旋動,然後像是被牽引著緩緩地進入他的身軀,融至四肢百骸。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後,月碸原本閉合的雙目突然一瞠,瞳孔中精光閃爍,然後他周身的空氣迅速流動起來,如無數細小的漩渦般朝著他的身上鑽去,體內法力的氣息也是出現膨脹的趨勢;然而,就在法力不斷擴張,直至要到達頂點欲要噴發的時候,卻突然像是消了氣一般迅速消逝了下來,突然恢複了平靜。


  “哎~,又是這樣,還是差了點啊。”


  感受到身上剛才的變化,月碸神情無奈,發出了感歎,法徒鏡每一次突破的過程都是這樣,在原本境界達到圓滿時,通過大幅的吞噬吸收空氣中的法力,然後堆積壓縮,將其融入自己原本的法力中,一旦成功就能突破,失敗的話就這樣。


  自從虎家那樣事以來,已經過去三四天了,這幾天裏,月碸也是已經成功達到六重圓滿並不斷嚐試著突破七重,但是卻總是事與願違,這讓他不禁感慨天賦果然是很重要的啊。據說,有些天賦了得點的家夥,在法徒鏡根本就沒有遇到過像他這樣的情況,一路順風順水地直接踏入開靈鏡,這讓他不禁有些羨慕起那些家夥來。


  感歎了一下自己與別人的差距後,月碸發出了一聲長歎,然後準備結束今天的修煉。然而,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聲呼喊。


  “碸哥,在嗎?洪雕他說要約我們去上次沒去成的荷香樓喝酒,你去嗎?”


  屋外,此時隻見月潤穿著一身深藍色的錦衣秀袍正站在門口。


  聽到屋外這突如其來的呼喊,月碸先是有些驚訝,然後接著就是奇怪,因為平時這種事情,月潤都不會來找他的,這也是由於之前,他都是比較討厭這種本意是攀附關係的集會的,所以即便有人邀請,他基本上都是拒絕的。後來,月潤一有這種聚會,一般也不會來打攪月碸,但是這次,他明知月碸性格卻還來了,所以月碸不禁奇怪地問道:


  “怎麽了嗎,這種事情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去的吧。”


  “呃,這個我也知道,但是…這次洪雕說想邀請你一起去。”


  對於月碸的情況,顯然月潤也是知道,但是他還是手指糾結了一下,猶豫著說出了要來叫上他的原因。


  聽到這,月碸眉頭一蹙,他自知自己和洪雕的關係可沒有好到成為朋友,最多估計是點頭之交罷了。兩人之間,他自己估計都沒說過超過十句話,自他們認識以來;而這次對方居然主動邀請他,這倒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既然對方都點名道姓地邀請他了,不去也不太好,畢竟他們月洪兩家關係還是走得比較近的,雖然說這些年他們月家沒落了,但是洪家還是一如既往,所以他也不能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冷落了這份難得的長久之誼。


  “我知道了,等我一下。”

  打了聲招呼之後,月碸先是久違地伸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修煉而導致僵硬的身子骨,接著便從他的床榻上下來,走到旁邊的一個普通的衣櫃前,隨手從一堆不是黑就是灰或者藍的衣物中,拿出一套和平時差不多的衣衫,然後三下兩除二地將綁在腰間的衣衫換下,就來到門前拉開門扉。


  門外,正在耐心等待的月潤,看到月碸出來了,也是麵帶欣喜,如果月碸不去的話,雖然對方到時候應該不會說什麽,但是他也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另外,這也是月碸久違地和他一起出去喝酒,記得上一次都不知道是幾年前了。


  “那我們走吧。”


  “嗯。”


  出門之後,月碸也沒有想太多就直接準備赴約,然後兩人便出了月家,朝著荷香樓而去。


  ……


  荷香樓,位於繁華的商業街中的一處廣場邊,此時,廣場這裏人來人往,有的在和店家就想要交易的東西進行交涉,有的則伴侶間互相談笑。


  來到這裏,月碸隻是隨處觀望了下,然後腳步直直地朝著那廣場中標誌性的荷香樓走去。


  荷香樓前,月碸並沒有刻意去確認地點,腳步顯得十分沉穩,就像是一位熟客般提腳踏了進去,然而實際上他並沒有來過這裏幾次。


  踏進荷香樓後,月碸目光四處看了一下,雖然說他已經有差不多一兩年沒來過這裏了,但是此處還是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一樓就像是給那種喜歡群聚的傭兵設立的寬敞大廳,隻是擺上了幾張大桌,但沒有絲毫隔開,顯然在這種地方用餐必定會很吵鬧;即便如此,此時的大廳卻也是座無虛席,時不時還有傭兵進來看看有沒有熟人可以一起就坐。


  而隨著月碸和月潤踏進來,也引來了一部分人的目光,但對此月碸沒有太過理會,畢竟這裏的人穿的都和自己在府裏一樣很樸素,而現在他們兩人卻穿著錦袍,所以一看就是有些身份的人,因此會被關注也是常情。


  四下掃視了會後,月碸收回了目光,然後想著通向二樓的樓梯走去。但當月碸他們正要從一張大桌旁路過時,坐在座位上的一名赤膊大漢卻是突然嘴角微揚,露出了陰笑,同時,身體故意輕輕側移,在月碸就要通過的時候擦在了他的臂上,然後就像是被什麽撞擊了一般,噗通地摔倒在地。


  “啊!你這混蛋,你幹什麽!”


  大漢摔倒在地上後,立馬一手捂著剛才被月碸擦到的手臂,目光憤怒地看著月碸。而隨著他的大吼,一樓的目光也瞬間都凝聚了過來,讓得月碸眉頭皺在了一起。


  “老子好不容易才快好的傷又被你弄傷了,你說你怎麽賠。”


  對於四周射來的目光,大漢似乎並不在意,隻是一個勁地捂著自己的手臂,而他的手掌下,有著絲絲血液流出,讓人以為他是真的受傷了,然後目光紛紛投注在月碸的身上。雖然他們有些人已經認出了月碸的身份,但也沒有插嘴,隻是眼神中饒有興致,想看他怎麽解決。

  麵對這種情況,月碸還沒有說話,身後的月潤就已經緊張了,他來過這裏很多次,但卻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他當即語氣緊張地說道:

  “抱…抱歉,他不是故意的。”


  “道歉有什麽用,賠錢啊”


  然而,看到月潤這幅樣子,大漢瞳孔裏卻是一喜,依據他以往這樣做的經驗,隻要遇到的人是這種表現的話,基本上計劃就差不多要成功了。


  而果不其然,當他麵露厲色說出這句帶有狠氣,和稍稍釋放了點自己開靈鏡的氣息後,月潤的麵色更亂,然後言語吞吐地到:

  “那…那個,你要多少…”


  到了這裏,大漢內心不禁陰笑,然而,就在他準備開口要價的時候,剛才一直都沒說過話的月碸卻突然插了進來。


  “胖子閉嘴。”


  月碸的話語帶著如同命令般的語氣,不僅讓得原本有些慌亂的月潤表情愣住了,也讓得原本準備開口要價的大漢怔了一下。


  原本以為事情已經就要成功的大漢,對此這突如其來的打斷,內心也是一沉。然後,目光從月潤的身上轉到月碸的身上,看著眼前這位神色淡漠的少年,他馬上神色微沉,略有煞氣地說道:

  “怎麽?不想賠?”


  “你他媽一個傻屌,我要賠什麽?智商嗎?”


  但是,對於大漢那副煞氣重重的樣子,月碸卻沒有像是月潤那樣表現的有所畏懼,隻是那副淡漠的臉色上帶有一絲嘲諷,眼神像是看傻子一般,直視著對方那雙惡狠狠的瞳孔。


  “你他媽說什麽!”


  看到月碸那副居然無畏他還帶起嘲諷的樣子,大漢內心先是有些驚訝,顯然他沒有想到對方不過是個法徒鏡的家夥麵對他一個開靈鏡的存在居然還無所畏懼,不過看對方也是大家貴族的樣子,所以倒是沒什麽好稀奇的。但是在聽到月碸那嘲諷後,他的神色霎時間就炸了,整張臉龐上青筋暴露,麵色鐵青,周身都是殺氣漸起,讓得月碸身後的月潤都嚇得退了兩步。


  月碸那出人預料的嘲諷以及大漢那突然爆發的殺意,讓得在座的其他人皆是一愣,顯然他們沒想到月碸居然這麽誇大,即使麵對比自己高出一個檔次的家夥也不知進退。看到這一幕,眾人也是紛紛搖了搖頭,覺得月碸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


  “說你傻屌,怎麽?還要我重複幾句?”


  但是,對於在座其他人的想法,月碸卻並不關心。看著眼前已經是青筋橫露的大漢,他並沒有表現地由絲毫的退縮,反而是不加掩飾地嘴角微揚,言語更加蘊含譏諷。


  看著月碸那不僅沒有因為他的殺意而退卻,反而還變本加厲地嘲諷,大漢也是怒極反笑,然後瞳孔中帶著濃鬱到幾乎要溢出的殺意,對著月碸麵色厲笑,字句陰狠地說道。


  “你是找死嗎?你以為這裏有人看守就沒事了?嗬嗬,那我就告訴你,就算我出手又怎麽樣,這可是你先找的麻煩!”


  大漢那蘊含著沉重殺意的厲目陰笑,讓在座一些較弱的家夥都是覺得眉頭一蹙,紛紛是推開了一段距離,顯然是害怕待會波及到自己。但是,比他們還弱的月碸聽了之後,卻是突然嗬笑,然後麵色終於是敞開了來,如同看著白癡一般,神色憐憫。

  “我?嗬嗬,說你傻屌真的沒錯,你以為你出手了能走出默城?而且麻煩要騙人就專業點,別隨手拿食屍獸的血來裝,可以嗎?”


  月碸的話語,讓得原本還煞氣衝天的大漢內心一驚,就連那濃鬱的殺意都是斷了一下。目光驚疑地看著月碸,他沒想到對方居然看穿了他的把戲。


  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並沒有顯得慌亂,經驗豐富的他早就預防了這種情況,然後馬上麵目猙獰地撤下了自己正捂著的手掌,露出了一條像是疤痕的東西,神色陰厲道:


  “你說什麽,你難道說老再騙人?那好!給各位看看!”


  原本還因為月碸那突然的話語,而以為真如月碸所說那樣是騙人的眾人,見到大漢手上拿覆蓋著血液的疤痕,又不禁目光又再次轉向,回到月碸的身上。顯然,他們看到這裏也覺得對方不是作假,但有了前麵的經驗,他們就饒有興致地等著看月碸怎麽解釋。


  就在眾人等待著月碸的解釋時,月碸那看似憐憫白癡的麵色卻始終無變,但卻沒有如眾人所想的那樣馬上出言解釋;反而是直接靠到桌前,隨著抄起旁邊桌子上的酒壺,然後一把將酒直接灑出,倒在大漢拿出覆蓋血液的傷口上。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顯然是被月碸這出人預料的舉動給震得不輕。


  同樣的,大漢也是沒有料到月碸這突然的舉動。但是,反應過來後,頓時內心暴怒,直接躍起朝著月碸的胸襟抓去,道:

  “你他媽…”


  “閉嘴看好了!到底是誰找死!”


  但是,大漢的憤怒還沒發出就被月碸冰冷的話語給逼停,引得在場所有人怔怔發愣,但是很快反應過來,目光投注到被月碸灑了酒的傷口上。


  隻見在大壺酒的衝刷下,大漢臂上的傷口處,原本覆蓋在上麵的血印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像是粘附在上麵一般,任憑酒水的衝洗而不動。


  看到這裏,有些人不禁奇怪,不理解這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也有一小部分的人,像是眉頭沉下思索,然後瞬間驚醒。


  “這他媽這是什麽意思!”


  看著隻是用酒一直再衝自己手臂的月碸,大漢也是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不能一直讓他這樣做下去,不然到時候真可能出事,所以立馬怒聲大喝,同時甩手將月碸手中的酒壺打掉,令得酒壺碎地。


  “嗬嗬,白癡也敢出來騙人,正常人的血液剛出來是不會那麽快就凝固的,會被酒給融走。說到這裏你懂了吧,白癡?”


  看著大漢一臉憤怒,就要出手的樣子,月碸臉上已經不再掩飾,直接給他解開了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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