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道路
給許嘉介紹完兩名弟子，倪少寒又看向他們兩人淡笑道：「這位就不用給你們介紹了吧？」
不用等倪少寒多說，兩人就已經連連點頭，留著小鬍子的徐達更是執弟子禮道：「許先生一直是我的偶像，今天能得到許先生的指點，我……」
「你倆別急，我沒說指點你們。」許嘉不由啞然失笑，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許嘉倒是能看得出來，徐達的話是發自真心的，包括他身邊的燕芳菲，望向許嘉的目光都帶有一種許嘉熟悉的灼熱。
那就是玩家裡普通高手看職業大神的目光，屬於對技術和同領域內絕對強者的仰慕，也是最純粹的敬佩。
許嘉在飛天段以下的武者圈子裡，其實是非常出名的，尤其是在高階武者當中。
他在萬界台中的驚人戰績，尤其是他對「一閃」和「蝶武流」的使用，都被很多劍道武者驚為天人。
特別是像徐達、燕芳菲這樣的武者，他們並非大組織首腦，又跟許嘉沒什麼利益衝突，那就純粹是仰慕他的劍術。
只不過這時候聽到許嘉的話，兩人都有些傻眼，這跟正常套路不一樣啊！怎麼說眼前這位也是宗師級的人物……
倒是倪少寒對許嘉了解一些，淡笑搖頭道：「你們兩個先打一場，正好看看你們最近有沒有進步。」
徐達兩人不由對視一眼，然後齊齊應是。
不出許嘉意料地，這兩人都是劍手，在見禮之後便齊齊拔劍，打得倒也中規中矩，沒什麼自己的特色，但勝在基礎紮實。
基礎是很重要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說，高階武者比拼的就是基礎。
變種武學的本質就是武學向各個方向的變化，誰對武學的變化理解更深，誰就更容易在對戰中獲勝。
這個道理非常簡單，但是武者在實際修行的過程中，能夠堅持這一原則的卻不是那麼多。
原因也很簡單，誰都知道基礎重要，那麼基礎究竟要到什麼程度才算紮實呢？
在這個時候，才能知道一個好老師的重要性，哪怕倪少寒並不精通劍術，眼界卻不比任何劍道強者差。
兩人的交手很快結束，最終結果是燕芳菲以一招險勝自家師兄。
而徐達倒也沒什麼感覺，兩人顯然不是切磋過一兩次了，彼此間的勝負都時有發生，本來也就沒什麼好驚訝的。
「如何？」等到兩人停手，倪少寒才將目光轉向了許嘉這邊。
許嘉沒有看她，視線在徐達和燕芳菲兩人身上掃過，停頓了一下道：「還算紮實，七段這個層次沒有捷徑可走，找對方向慢慢練吧。」
這道理倪少寒當然清楚，但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因為關鍵就在於許嘉最後所說的「方向」二字。
武者都有適合自己的武學風格，有的人以快打快，擅長搶攻，也有的人習慣先看清敵人的動向，先守後攻。
至於更加複雜的戰術策略，那就更是因人而異，哪怕面對同樣的局面，每個人的選擇也必定有所不同。
到了高階的層次，武者在博採眾長的同時，其實也需要開始尋找自己的道路，尋找最適合自己的武學風格。
否則光靠變種武學的積累，從七段到八段還行，想要踏入九段，就沒那麼容易了。
倪少寒也不說話，只是直直望著許嘉，後者不由失笑搖頭：「具體的方向這種東西，你也知道外人是插不上手的，只能靠自己去找。」
武學方向確實很難讓外人去說，畢竟真正要去了解一個人，哪怕是再頂尖的武者，也不可能一眼就把人看透。
而如果外人給的建議錯了，那很可能導致武者向著一個錯誤的方向發展，最終南轅北轍。
所以在以前武學還不是那麼發達的年代，是很忌諱讓別人給這方面建議的，頂多是觀摩別人的道路，否則就容易影響自身。
現代人見多識廣，在網路上也見過許多九段武者的特色武學，倒是沒這方面顧慮了，但也很難說直接指明道路。
「給個建議吧。」倪少寒口中說道，「總比讓他們摸不著頭腦好，上次我找寧青，你猜她說了什麼？」
許嘉回頭看她一眼，想了想道：「大概是遵循心的指引之類？」
「差不多，比你說得有文化一些。」
「反正就是說了跟沒說一樣。」
倪少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這或許是她跟許嘉為數不多的共同語言。對於寧青走的道路，她雖然不排斥，但也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學生去走。
哪怕是劍道流派當中，寧青那種完全以心意為指引的做法，也是其中最為極端的幾種之一，普通人根本吃不消。
許嘉又看了看兩人道：「你們現在談方向，確實還太早了點，先去體驗不同的打法吧。」
「變種武學都有自己的強化方向，每一個武學的變種都有其目的，你們可以自己去分析歸類，把覺得屬於同方向的變種整理出來，然後分批練習。」
「等到這些武學都熟練之後，再嘗試在連招中進行替換，你們能感覺替換起來最順暢的一類，就可以嘗試研究下去。」
「替換嗎？」倪少寒倒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理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自身是修奇門兵器的飛天段，在這方面的經驗不是很足，但這些年來積累了不少，確實沒有像許嘉這樣做的。
許嘉的方法實際上來源於玩家，是將武學割裂成一個個技能在理解，這跟傳統武學界的思路不太一樣。
倪少寒倒也沒在意，畢竟逆向思維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要能起到效果就行，至少許嘉這一理論聽上去還是挺有道理的。
徐達和燕芳菲也明白了其中的用意，連忙真心實意地拱手稱謝。
許嘉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這種理論對他來說意義不大，只不過是後世一些資深玩家的總結而已。
大部分玩家實際上是用不上的，因為玩家升級根本沒有瓶頸可言，也不會受什麼道路不道路的影響，完全是想學什麼就學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