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暗流
許嘉的鼓動並不算太有力，但他切實說中了徐裳心中的祈望。
如果在政治上，技術一定需要一個代言人的話，徐裳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包括徐裳自己也這麼認為，所以儘管她沒有立刻給許嘉答覆，但還是決定留在研究院內。
徐裳的到來只是一個小插曲，只是許嘉「集郵」成就中的一小步，或者稍大的一步，至少目前還不需要他做太多關注。
將未來瑪法帝國的那些大人物，一個一個全都收集到荒原星來，這是許嘉一個微不足道的惡趣味。
能完成最好，完不成也無所謂，反正再過幾年，他自己也要到艾斯霍爾或者戈洛星去。
從地理位置上講，那邊確實才是三古星域的中心，無論是什麼勢力掌控星域，都必然會選擇類似的位置作為政治中心。
不要以為星海時代就沒有地理的說法，只是與星內地理概念不太一樣而已。
宜居行星之間的遠近，周圍資源星數量的多寡，甚至周邊蟲洞的數量，都決定了一顆行星的地位。
就好像徐裳從戈洛星到荒原星，其實倪少寒已經早早做出決定，可是她真正到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月後了。
不過地理位置上的偏僻，並不影響荒原星在當前政治局勢下發出的聲音，尤其是針對戈洛星的代練禁令。
這段時間以來，星火工作室幾乎每天一發「銷售報告」，全是關於代練倉的銷售情況，銷量節節攀升！
看起來跟之前的澄清之舉一脈相承，好像星火還在反應遲鈍地撇清自己，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分明是在打內閣的臉！
內閣明令禁止代練行為，可是代練倉的銷量卻不斷增長，這不是打臉是什麼？總不能人家是買回家當玩具吧！
內閣那些做決定的老頭子們，儘管事前也看過相關的分析報告，了解代練這一新興行業的現狀，可終究沒有實際經驗。
他們只能看到現狀，卻看不到可能的變化。
包括瓦倫基諾在內的內閣成員們想法很明確，代練是一個雙向的行為，可以抓代練工作室，也可以抓被代練者，嚴打併不難做到。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一旦代練行為被宣布非法之後，這一行業便迅速銷聲匿跡，集體由明轉暗。
不僅各大直播平台、媒體、社區論壇上無法看到，就連萬界台里也極少再見到。
這當然不是代練行為真的消失了，代練倉銷量居高不下就是明證，而是因為打手們會「演」了！
一名七八段的武者給三段小朋友代練，故意只用四段的水準，甚至故意犯點失誤，你能斷言這個人是代練嗎？
你說這個操作三段打不出來，人家說這是我腦袋一熱無意間用出的招式，難道星際聯盟還能硬抓人？
這種自由心證的事，又不是許嘉的金塔，當然沒法強行實施抓捕。
當然，也有一些演技拙劣的傢伙，但這些人往往背景不俗，當真正要將他們定罪的時候，又是一件麻煩事。
哪怕演技差一些，人家硬要說所用的高階技巧，多是來自家中長輩傳授，而且其實就會這幾種，碰巧用上了而已，你又能說什麼？
甚至被人舉報的這些武者當中，還真有自行學會高階技巧的，畢竟都是大家族的精英，會一兩手有什麼奇怪？
有些地方首府的態度過於強硬，逼得人家本人出來現實里露一手，證明自己不是代練的，場面就比較尷尬了。
總而言之，情況遠沒有內閣預想得那麼順利，不僅各地的禁令實施困難，而且地方上的怨言非常大。
金塔給出的銷量報告固然有水分，但實際銷量也一直居高不下，並未回落太多，這說明確實還有很多人在進購代練倉。
儘管結算日已經過了，但段位回饋要在結算的七天後產生，這段時間實力較強的武者一般不會匹配，同樣是代練的好時機。
所以這部分勢力對禁令非常反感，不乏有能量的大人物，開始通過各種方式向內閣施壓。
當然，政治上的壓力內閣完全可以無視，真正讓戈洛星感到不安的是，一些暗流開始在看不見的地方涌動。
某些星球首府確實抓到了代練的證據，也確實不是冤枉了對方，而這部分人正是地方上有名的望族。
這時候的行星首府，與其說是深入貫徹戈洛星的精神，還不如說是借著禁令這一茬，打擊政見不合的異己。
受到類似打擊的勢力和家族，要麼大出血一番，要麼乖乖交人出來，倒還不至於傷筋動骨，但心有怨恨是必然的。
這些怨恨當中，當然也有一部分算到了代練禁令，以及內閣的頭上。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一艘艘星艦自艾斯霍爾離開，前往各大星球，一名名形色各異的巫師，開始與各地的高階武者、勢力首腦接觸。
在一開始，並沒有太多人在意他們，畢竟巫師在絕大多數地方都不受待見。
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這些巫師手上往往握有極其重要的信息。
這些信息可能是他們自己的，也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亦或是兩者都有。
簡單地說，要麼選擇和這些巫師合作按死對手，要麼被他們跟對手聯手按死，沒有第三種可能。
能被巫師們找上門的，都是信息一旦暴露就會致命的傢伙，有著必須隱瞞的理由。
也有武者會問及「你們到底是誰」這樣的問題，於是「艾斯霍爾」這個名字，開始逐漸在星域當中流傳。
只是直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人知道「艾斯霍爾」究竟在哪裡。
帝國的影響力正在逐漸擴大，許嘉也樂得逐步給他們提供信息，一點一點拿到自己需要的技術，甚至是人員。
在許嘉的要求下，已經有一批超過二十人的技術團隊，從艾斯霍爾啟程趕往荒原星，負責魔人技術的進階項目。
到了這個階段，許嘉終於不再那麼排斥外人進入荒原星，因為他和帝國的合作，已經進入了真正的蜜月期。
就在這個時候，九月二十六日這個時間節點到來，今年的段位回饋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