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到來
金塔總要有人管事,也總會有人管事。
現在的金塔已經逐漸走上正軌,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完整集團,所以說句不客氣的,哪怕許嘉和阿月等人全部消失,金塔也照樣能正常運轉。
因為在眼下的荒原星上,根本沒有什麼力量能跟金塔對抗。
誰來掌舵這艘巨輪,僅僅決定了它的航向,而不是它的生死。
所以許嘉並不介意,讓艾莉成為金塔的掌舵人——準確來說,她更像是一個顧問,船舵始終握在阿月手上。
許嘉只需要金塔能夠平穩發展下去,在現階段為他提供修行上的便利,並且成為阿月日後進入帝國的籌碼,這就足夠了。
於是就在這樣的安排下,首都乃至整個荒原星的局勢開始平穩下來,金塔的執政風格卻又為之一變。
如果說許嘉當權時,金塔的風格是霸道而專制,那麼阿月就更偏向於溫和,並且能夠團結更多的人。
而當艾莉的風格成為主流時,金塔的執政又變得絕對公正、是非分明。
所有人的言行都會被記錄,所有人都將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人們擁有適度的、卻又被完全固定的自由,以及絕對不能跨越的界限。
民眾可以在規則內做任何事,同時不允許在規則外做任何事。
在艾莉原本的世界里,很多凡人國度都是由強大的龍裔統治,來自種族血脈上的高貴,讓他們可以高高在上俯視凡人。
這種俯視體現在統治上,就是這樣的公正。
這看起來跟尋常社會沒什麼區別,但實際上人類統治下的社會,大約只能做到九成,僅僅實現大體上的公正。
比如規則之外,必定會有腐敗的官員;規則之內,又必定有玩弄法律的訟棍。
可是在艾莉這樣的龍裔手中,是十成十的公正。
官員腐敗一定會被清除,法律與規則無法被曲解,因為最終解釋權在艾莉手中。
同時她又延續了許嘉時期的酷烈,但凡越過規則限定界限者,一縷處死。
沒有中間地帶,沒有罪不至死,要麼在規則之內好好生活,要麼去死。
……
又是一周的時間過去,不少人因為艾莉的「暴政」而怨聲載道,儘管他們並不知曉艾莉的存在。
作為金塔明面上的首席執政官,阿月理所當然將黑鍋接了下來,於是她開始被稱為「女暴君」。
從前世的「女戰神」到今生的「女暴君」,只差了一個艾莉而已。
當然,這一切暫時和許嘉沒什麼關聯,他在這一周里,除了日常的修行之外,就是在尋找新的異界線索,以及尋找「精神」帶來的提升。
許嘉始終不相信,提升了一點的精神,會對自身完全沒有影響。
你別說,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找到了一些端倪。
儘管武學沒能提升,也不能讓許嘉耳清目明,但他獲取「經驗」的速度似乎變得快了一些,這意味著他正更快地靠近六階。
這種提升其實也不太明顯,只不過許嘉的等階是數據化的,他原本每天的進度都基本恆定,這幾天突然增多了一些。
就在距離許嘉從黑鴉輪世界返回,正好過去半個月時,一艘星艦緩緩落在荒原星上,很快就有人上前檢查。
這些當然是金塔的人,沒有金塔允許的話,根本沒有星艦能進入荒原星。
等到檢查結束,許嘉的身影才出現在隊伍的最前列,面帶淡笑地走上前,看著星艦上走出的某個身影。
那是一名青衣女子,腰間佩著一柄細劍,神色平靜從容。她的五官並不顯得如何華美,卻有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許嘉見狀便暗中輕嘆一聲,果然是只差最後半步了……
這女子正是先前與許嘉有過一面之緣,從荒原星離開又返回的寧青,未來會被稱為「劍宗」的人物。
上次見寧青時,還無法從她臉上看出這種特殊的神韻,這說明在分別的短短几個月中,寧青又有了進步。
十階是一個界限,在這條線面前,等階很罕見地比段位還難跨越。
換句話說,九階或者九段武者,打上飛天段是可行的,只要晉級賽運氣夠好,碰上能打過的九段武者就行了。
萬界台永遠不會給九段武者匹配飛天段。
但那些九階的飛天段武者,足以被稱為最強九階的他們,也幾乎不可能擊敗一名正常的十階。
如果說七階是內息外放,讓武者凌駕於其他體系的修行者之上,那麼十階是真正意義上的質變。
用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來形容,為什麼飛天段會叫做「飛天」?就是因為相對於的十階,可以憑空飛天。
許嘉在遊戲里是到過這個境界的,他對此並不陌生,一眼便看出寧青所在的層次。
「寧老闆,提前恭喜了。」許嘉與寧青見面,口中淡笑著說道。
寧青以後會是荒原星的支柱之一,她並不插手這顆星球的事務,卻不允許外力對其進行破壞……還有比這完美的守護神嗎?
所以寧大師要來荒原星,許嘉絕對沒有半點意見,而且舉雙手歡迎。
星環裝置終究是不可能永遠開啟的,也不是真的沒有半點反制手段,否則各大星球人手一個,哪還有什麼星際戰爭?
只不過要針對這種裝置,需要投入十倍於其的資源,還需要有各方的配合。
以現在三古星域的局勢,沒有人顧得上荒原星,也沒人願意出這筆錢,但等到三古星域被帝國統一,就有人願意出錢了。
甚至不用等到那時候,隨著許嘉逐漸撒手金塔的管理,阿月自己就會選擇關閉星環裝置,對她來說,接觸帝國能夠得到更多。
在前世的時候,阿月孤身一人面對周遭的強敵,寧青這位劍術大師,就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許嘉正在盡量讓歷史回到正軌上。
如果可以的話,許嘉甚至想等寧青晉陞后,讓阿月也跟隨她學習一段時間。
每一位頂尖的武者,都必然有著多位直接或者間接的老師,觸類旁通這件事,許嘉一個人是永遠無法完成的。
「許先生。」寧青用深邃的目光望了望許嘉,有些複雜地說道,「你是個令人驚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