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徹夜未歸
“我看姐夫挺累的,你就別去打擾他啦。”他伸手想要拎過來我手裏的保溫盒,開玩笑地咧嘴笑道:“姐,你做的什麽好吃的吖,正好我沒吃飯,你給我嚐嚐唄。”
“你不是要跟小穎吃飯麽?東西給我。”我想要把保溫桶拿回來,被鄭天昊背在身後,他死活都給我,似乎還有點緊張。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他在隱瞞什麽。
“姐,我送你回家,你明天早晨再來他就醒了。”
鄭天昊拽著我胳膊就往公司外麵走,他走得很快,我掰開他手腕,有點生氣:“你放開!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麽不讓我進去?”
我困惑又不安,鄭天昊臉色有點難堪,他一邊撓頭一邊徘徊似乎在考慮應該怎麽和我說。
他越是這樣考慮怎麽和我說,時間越久,我就越愛胡思亂想。
既然鄭天昊說出來很困難,索性我直接往電梯那邊走,打算親自去顏司溟辦公室看看她究竟在幹什麽,為什麽鄭天昊想辦法攔住我。
鄭天昊被我關在電梯門外,電梯裏隻有我一個人,安靜的環境能聽見我心跳的聲音,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心裏的忐忑和緊張簡直讓我窒息。
顏司溟究竟在向我隱瞞什麽?
我甚至有種想要逃避的衝動,憑著女人極其敏感的第六感我覺得接下來發生的事會是一個我承受不了的。
隨著電梯“叮”地一聲提示音,我心情複雜地走出電梯,一直到顏司溟的辦公室,我才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那麽緊張。
我敲了兩下門,沒有任何反應,我不得不承認我有點心急,幹脆直接闖進去。
門是鎖著的,我根本打不開。
“姐,姐夫不在……”鄭天昊爬樓梯上來的,氣喘籲籲。
我很平靜地看他:“你把他辦公室的鑰匙給我。我在這等他。”
“我……我哪有姐夫辦公室鑰匙啊。”鄭天昊聳著肩膀,很誇張的模樣看著我。
“你肯定知道在哪,給我拿過來。我什麽都不問你,也不難為你。隻要你把鑰匙給我,你看這樣行麽?”
我隱隱覺得鄭天昊知道答案的真相,既然他不想說,我也不為難他。
鄭天昊抿了抿嘴,一邊點頭一邊轉身走了,幾分鍾後,他遞給我一把鑰匙,“姐,你要相信姐夫。”
什麽意思?要我相信什麽?
“我們夫妻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你不是要趕著見小穎麽,去忙吧。”我笑了笑。
鄭天昊點下頭,半張著嘴還想說些什麽,欲言又止,轉身走了。
我看著鑰匙傻笑,我拿著顏司溟辦公室的鑰匙開門真是諷刺。
進了他辦公室後,空無一人。
我坐在他的轉椅上,閉上眼睛,感受顏司溟在這裏工作時的模樣。
其實我完全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免得我一個人在這裏胡思亂想。
不知為何,我卻沒有打電話的勇氣,我很害怕。
就這樣,我在他辦公室坐了整整一個晚上,親眼見證外麵的天空從黑轉白。
那種煎熬隻有我知道。
我拿起手機看看時間,淩晨六點十分,我決定再給顏司溟一個小時時間,不管他回不回來我都要回家給小棉花衝奶粉,而且小家夥醒來看不見我會哭鼻子的。
六點半。
“司溟你慢點,都怪我不好……”
門外的高跟鞋和女人聲音離顏司溟的辦公室越來越近,然後門被推開。
當我看見扶著喝醉的顏司溟的女人時,一股火氣從我心底衝到頭頂,這個女人居然是周澤天!
昨晚顏司溟一晚上沒回來都是和她在一起?!
而且他們竟然在一起喝酒了!
再看顏司溟,渾身酒氣,喝得伶仃大醉,他胃一直不好,上次險些被診斷出來胃癌,他為了這個女人那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好寒心。
可能我出現在顏司溟的辦公室裏對周澤天來說是個意外,她挽著顏司溟的胳膊停在原地,驚訝地看著我,抿著嘴,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項然姐,你來公司好早啊……”周澤天笑得很尷尬。
我拉下她挽在顏司溟胳膊上的手,扶著他坐到沙發上,拿起他辦公桌上的茶杯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放到他麵前,淡淡地對周澤天說:“他胃不好不能這麽喝酒,如果你還喜歡他的話,就不要繼續消耗他的身體了。”
周澤天立馬否定:“項然姐,我想你誤會我了,我是迫不得已才給司溟哥哥打電話的,我沒讓他喝酒的。”
我冷著臉警告她:“那請你以後不管有多少個迫不得已都不要來告找他,隻要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你要知道他是個有家室的人,有老婆和孩子,不能陪著你鬼混。至於你接近他什麽目的我沒興趣知道。你消失了那麽久又回來幹嘛?以後你需要錢直接找我。”
周澤天從一個千金小姐落魄到灰姑娘,原先我很同情她,我想,隻要她不惦記著顏司溟,不往他身上打主意我就把她當做妹妹一樣好好相處,畢竟顏司溟對她印象很好,我也做個人情,萬萬沒想到她死性不改。
“項然姐,你能理解理解我麽,你以為我就想找顏司溟?我一個人如果能生存下去的話,我就不會去找他了。”
周澤天揉著頭發,眼神放光,語氣無奈中卻又透露著理直氣壯,似乎她讓顏司溟喝一宿的酒是應該的一樣。
“你怎麽不找我?就衝著我們相識一場我也會幫你的。你非要找我的丈夫嗎?”我並不覺得周澤天的話說服了我,我有點生氣,把“我的丈夫”幾個字咬得很重。
周澤天剛開始是想和我打同情牌,後來發現我不吃這一套就幹脆變回了她原來的樣子——自我,控製欲強。
她看我不為動容,語氣變得更厲害了:“項然,你光顧著說我,自己怎麽不找找原因?如果你能夠拴住司溟哥的心,他又怎麽會被我一個電話叫走?說到底還是你不合格,你沒本事。”
我告訴自己不能生氣,生氣我就輸了,我一笑而過:“如果顏司溟親口說不要我,那麽我會離開他。否則,誰也別想介入我們的婚姻!”
“行,等著瞧吧。”周澤天歪歪頭,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樣子。
她的笑容特別好看,特別自信,又有一種看笑話的模樣。
等她關上門的瞬間,我剛才強裝出來的淡定全都瓦解了。
我靜靜看著躺在沙發上醉酒的顏司溟,我想等他酒醒了之後親口和我說昨晚他和周澤天都幹了什麽。
為什麽周澤天一個電話就能把他叫走,為什麽他騙我說去公司。
這個男人心裏在想什麽?他還有點良心麽?
顏銘輝去世的那幾天是我陪他度過的,我還顏俊臣警告不要傷害他。
看來是我太信任我們的感情了,我以為會無堅不摧的。
房間裏的安靜無聲被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打破。
我接了電話,是顏司溟的助理:“顏總,今天上午八點半您有一個會議……”
“顏總臨時有事,你安排到晚上或者下午。”
“可是……投資人都到齊了,正在等顏總……”
“聽不明白嗎?”
這時顏司溟從沙發上坐起來,揉揉太陽穴看我:“誰的電話?”
我放下電話,把從昨晚到現在憋屈的心情都發泄出來了:“什麽事比你開會都重要?換句話說,還是什麽人比公司的事更重要!”
顏司溟看我發火,蹙了蹙眉心,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拍著頭,笑道:“老婆大人這是吃醋了,哈哈。昨晚周澤天遇到點困難,我去幫了下她。”
我看他不緊不慢的態度更生氣了,走到他麵前,沒有好氣:“怎麽幫的她?為得美人心,你喝了多少瓶酒?昨天你不是說回公司處理事麽?這就是你要處理的事?”
他站起來摟著我,解釋道:“周澤天現在有一個不錯的工作,為了公司業務去陪客戶喝酒,遇上一幫老色狼,我替她擋了幾杯,沒想到那幫老混蛋在酒裏下藥了,喝了幾杯我就倒下了,藥勁兒還挺大。”
我推開他:“周澤天為什麽突然回來了?她是怎麽回來的?她回來幹嘛?”
顏司溟本想哄哄我的,他可能以為解釋完我就不生氣了,沒想到我還是不依不饒地問關於周澤天的事,他有點不耐煩。
他攤著雙手:“我不知道,你別太敏感了。”
或許顏司溟哄哄我就好了,我聽到他說最後一句話時,僅剩下的那點理智徹底瓦解了。
“怎麽能是我敏感?我等了你一晚上……”我激動地含著眼淚。
他打斷我的話:“我又不是不要你和女兒,你至於這麽較真嗎?”
“你認為你陪周澤天喝酒是對的?是我胡攪蠻纏了?”我手指點著他肩膀。
顏司溟雙手叉腰,一副很無奈的表情,然後對我做出來一個“停止”的手勢。
“我要去開會了,回來再說。”顏司溟往門口走。
我麵無表情:“像你這麽不負責任的老板誰願意和你合作?會議被我取消了。”
“項然,我該解釋得都和你解釋了,你別太過分。”顏司溟怒視我,直呼我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