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昏迷
眾人離去後，方妖望著手機屏幕，眼神變幻，呆呆的想著。
有幾個問題，一直縈繞著他。
蟲蟲、柚少二人直麵了當時的場景，他們說起當時的感受時，方妖雖然極其不屑的斥責了兩人。然而他心裏有一道聲音，反抗的聲音，一直在跳躍。
那是一道認同的聲音。
所有人都看到了紅雲，紅雲裏的人形生物，方妖怎麽會例外。第一眼，他便已經覺得這樣的場景太逼真了，逼真的像是置身其中，身臨其境，像是實實在在的人生經曆。
然而，遊戲畫麵切斷的一刻，他便已經打消了被他定義為荒唐的念頭。
他是一個崇尚科學的人，更是一個講求算計的人。
他不喜歡不切實際的虛妄感覺。朦朦朧朧，含含混混，最是無從把握，無從算起。
現在，當所有人的感覺匯到一起，無不指向他最不希望的感覺時。
他不得不開始考慮了。
是什麽？為什麽？
紅雲是什麽，從哪裏來。
紅雲裏的人形生物是什麽，一個遊戲人物白起，做了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破壞力。
還有，魂魂真的隻是睡著了嗎？……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卻無一不是沒有答案。
腦海中猶如一團亂麻，纏得他心煩意燥。
閉著眼睛，眉頭深鎖，雙指不停地按壓著太陽穴，總覺得有一絲的光亮在前方，卻怎麽捉也捉不到，不由自主的發出深長憋抑的喘氣聲。
“你的哼哼妹呢？”語音房間裏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方妖緊擰的眉頭突然滯住了，“嗯？哼哼妹？”
心中一道狂喜打開，終於看見了那一絲光明，暗罵一聲：“瑪德！我怎麽把它給忘了，真特麽蠢！笨啊！”
一切糾纏的亂麻迎刃而解，方妖心裏如久積的江水開了閘，“哼哼妹，哼哼妹，是哼哼妹創造了虛擬現實的環境，是哼哼妹帶來革新的遊戲體驗，是哼哼妹信誓旦旦的展望百分之百虛擬現實，除了生孩子什麽都可以……那麽，白起的異變，一定跟哼哼妹有關.……”
方妖迫不及待的想要喚出哼哼妹，立馬就問個清楚，“哼哼妹，哼哼！，哼哼妹！？……”
回應他的卻隻有空寂，“次奧，需要你的時候找不到你。”
方妖有些光火的拍了拍手機。
“啊！你幹什麽？！”
“嗯？誰？”
“你說是誰啊！？”
“額，青，青青？你怎麽了？”
“你說呢，好好的拍什麽手機呀……耳朵都差點被你弄聾了。”
原來是方妖拍擊手機的聲音帶起了刺耳的電流聲，青小夕不堪忍受。
“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以為，你故意的話，我不會罵你？”
方妖轉了轉腦子，明白過來——顯然，青小夕是想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額……你，你怎麽還沒走，我以為沒人了……”
其實他是想說‘你想罵就罵好了，幹嘛非得繞這麽一個彎，要不是老子聰慧，你就得對牛彈琴了’，但是聽到青青蘊含著怒氣的聲音，明顯是在生氣的邊緣徘徊，因而沒敢開口。
“我，我……你管我呢！”
青小夕的語氣有些古怪，最後氣呼呼的丟下一句，離開了。
方妖撓了撓頭，不知所以，“這女人怎麽了？”
“睡覺，呼.……”方妖搖搖頭，長長地出了口氣。哼哼妹不見，魂魂也聯係不到，自己想破腦袋也是枉然。
……
第二日，一清早，太陽還在偷懶。
電話的鈴聲把方妖從周公的女兒懷裏強行奪去，睡意未盡的聲音軟軟的，“喂，誰啊？……”
電話那頭還未細說事由，先傳來了哭聲，“嗚嗚嗚……”
方妖聽得出來，是嬌嬌的聲音，一絲不好的預感把他雙眉裹緊，“嬌嬌，你怎麽了？”
“嗚嗚嗚……魂魂……魂魂他昏迷了……嗚嗚……他，到現在都還沒醒，嗚嗚嗚.……”
方妖再無絲毫的睡意，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僅是因為他感覺到嬌嬌此刻的傷心，還有那個‘昏迷’二字，“嬌嬌，嬌嬌？你冷靜一下，先別哭，跟我說說具體是怎麽回事。”
原來，嬌嬌與魂魂是對兒現實戀人。
嬌嬌擔憂魂魂，一大早便驅車到魂魂家。到了之後，與叔叔、阿姨三人在魂魂屋門前敲了半天沒反應，無奈破門，卻發現魂魂躺在地板上，怎麽也叫不醒。
叔叔阿姨隻有這麽一個兒子，當下便急得送往了醫院。
也許是嬌嬌此刻的心情過於悲傷，沒想起來告訴方妖一件事：魂魂的身邊還有一把劍。
“嬌嬌，你先看著魂魂，我去找斑斕他們商量一下，等我電話。”
掛斷電話，方妖起身，在床邊來回踱步。他認為，這件事情也許比想象中還要嚴重，他決定召集眾人碰麵商量一下。
很快，一個個電話趕過去之後，集合到了語音房間裏。
介紹完魂魂目前的狀況，方妖開口，“我覺得魂魂的昏迷，跟哼哼妹脫不開關係。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是必須得去看望魂魂的，你們有什麽想法沒？”
“哼哼妹？你問過它了嗎？”
“它不見了.……遊戲的虛擬環境是它設置的……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也許隻有它才能解開魂魂的病情。”
“你會不會想多了，魂魂昏迷也許是別的什麽原因。”
“我也希望，那樣最好。”
“所以，你要去看魂魂，期望到時候哼哼妹能夠現身，治愈魂魂？”青小夕說。
“嗯。”方妖點頭。
“雖然你這想法很扯，但是，哥去探望魂魂的心不會變。”蟲蟲說。
“我也去。”
“我也去……”
眾人都決定前去。
方妖微皺的眉梢綻開一抹喜色，“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A市匯合，人齊了之後一起過去，怎麽樣？”
“好……”
“嗯，我跟嬌嬌回個電話。”
……
A市，一個風景宜人的舒適小城。
前往中心醫院的包車上，許久未碰過麵的方妖一行，笑笑鬧鬧，氣氛融洽而活躍。
初次暴露真容的青小夕長發過肩，一彎新月臥倒在額前，嵌開一對修長的鳳眼，忽閃靈動間把一張輕描淡抹的花顏點襯的格外婉麗，儼然大美女一個，成了眾人言談的焦點。
方妖也是眼前一亮，不由多看了兩眼，沒想到青小夕的遊戲技術不差，容顏也是如此出彩。
然而，他心裏終是藏著事的。
那一抹倩影如在，也該有此刻的青青這麽美麗。
淡淡的憂傷悄悄爬上心尖，禁不住心底的一絲輕歎，方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轉向了車窗外。行人匆匆，車流穿梭，尋常的街景竟勾起內心陣陣隱痛.……
“哈哈哈……”。
不知說到了什麽趣事，車內傳來一陣爆笑。
方妖飄遠的思緒亦被拉回，閉眼深吸口氣，微微挪動下身姿，視線望向了遠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