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圈內誰人不識爺
“厓厓.……”
語音房間裏，正在玩笑的三個女孩子被突如其來的一道女聲打斷。
“嬌嬌.……”同樣的語氣，又響起在暫時安靜些的房間。
“誰呀？”曼厓與嬌嬌同時問了聲。
“厓厓，你這麽快就不記得人家了……人家好傷心哦……”幽怨的語氣，拖著尾調，像極了情人的嬌嗔。
“哇，厓厓，你什麽時候背著我去找小姐姐了，都不告訴我。”驀羽輕笑著打趣。
“什……什麽？我沒有啊……這人哪來的，我也不知道啊……喂，你是不是進錯‘房間’了。”曼厓與嬌嬌、驀羽聊得盡興呢，被‘橫插一腳’，顯然頭緒有些短路。
“厓厓.……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嗚嗚，我找你找得這麽辛苦，你竟然還要拋棄我.……嗚嗚……人家傷心心，可憐憐.……無助助，想死死.……不活活了……嗚嗚”委屈巴巴的聲音，‘抑揚頓挫’。
不料，嬌嬌似乎聽出來這連串‘撒嬌’聲音中藏著的‘別致’，“我敢打賭，這聲音的主人一定是個摳腳大漢！”
她的言外之意，是有人開了變聲器。
驀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沒有說話。
“肯定是你們家那隻蟲蟲。”曼厓想了想。
“我覺得是柚少的可能性大點。”蟲蟲接著曼厓的猜測，用‘磁性的聲音’洗清‘冤屈’，將矛頭指向柚少。
“哥隻喜歡花木蘭。”柚少更幹脆，他的意思很明白，這聲音他不屑假扮！
曼厓恍然大悟，‘哦~’了一聲，正想繼續，卻被方妖阻斷，“你們怎麽這麽笨！這不是明擺著的嘛，不是斑斕就是魂魂。”
魂魂首先不淡定了，“妖妖，說話可不能用下麵發音。”
魂魂這逗比是說，方妖說話像放屁。
“你，魂……魂.……魂.……混.……混蛋……”方妖裝著被氣結巴了的樣子。
兩人你說我放屁，我說你混蛋，一來一往的短短兩句話，不亞於一場奧斯卡影帝的爭奪。語音房間裏，眾人禁不住‘哈哈’樂了起來。
斑斕鄭重的歎了口氣，“哎！沒想到啊，多日不見，你皮王的名號竟至登峰造極……恭喜，恭喜，妖妖同學榮稱‘屁王’新號.……”
斑斕這是認同了魂魂。
事已至此，語音房間裏，眾人皆已明白過來：方妖才是那個開了變聲器的主。
斑斕明顯是在打趣方妖，卻把話一字一句說得一絲不苟，端正嚴肅，像極了進階‘屁王’對於方妖來說是真真的榮耀事情。這更惹得眾人轟笑不已。
“想當年氣吞萬裏，舌戰群儒未興。到如今，‘魑魅魍魎’，合欺吾風神俊秀。哎！這次第，怎特娘一個‘甘’字了得。”方妖。
“請說人話。”斑斕毫不客氣。
“就知道你文盲！蟲蟲，上！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做文化人。”
“得了吧，還文化……你丫的不就是想說：皮王被欺負，不甘心變‘屁王’嘛……”
“知我者，蟲蟲也.……”
“你確定？”斑斕。
“確定以及肯定。”
“蟲蟲，請問方某人今天穿了什麽內褲，三角還是四角的？什麽顏色，質地如何。早飯喝了稀粥還是吃了大餅？粥量多少，有無摻加別的食材，食欲旺盛否。是餐後上了廁所，還是吃了一半？宿便是否暢通無阻，是稀或凝？”斑斕一本正經的轉問蟲蟲，一副誓要弄清方妖所說的‘知我者’三字的樣子。
“丁字三角蕾絲菊花邊紅內褲。稀米粥配了一顆孤零零的老紅豆。早餐用了一半，宿便拉了一池，臭味密布整棟小樓。提上褲子，重又抓起大餅，隻用了先前一半的時間，解決餘餐。結論是，便後不洗手，吃嘛嘛香！”蟲蟲一口氣說完，用流利程度很好的證明了‘知我者’三字。
“哈哈哈……”轟笑聲暴起。
“咯咯.嗬嗬……你們.……要不要這麽惡心……”幾個女孩子邊笑邊直呼受不了。
一絲黑線掠過方妖腦門，“哎！”他長歎一聲，眼神裏含著些悲涼、無奈，“想當年，後羿大神，神箭九發，發力九日，日落存一，一箭蕩熄人間焦灼，是何等的偉岸風姿。如今，他的傳人中竟出現了以‘賤’練箭的弟子，可恨的是，這人恬不知恥辱是何物，竟與人雙‘賤’合璧。嗚呼！神箭蒙羞矣。”
遊戲裏，蟲蟲玩的正是後羿。方妖用‘賤與箭’的諧音，暗諷了蟲蟲不地道，與斑斕‘雙賤合璧’欺負‘自家人’！
“兄弟，不論是什麽樣的‘箭’，哥們都可以為你抗下！”許久沒有說話的能抗不能打，插了一句。
“哇！抗抗，我決定：感動王者榮耀年度十佳選手，頒給你了。”方妖悲憤的神情陡轉天晴，親切的稱呼抗抗。
“但是，你得幫哥們一把。”
“說，什麽事，絕對沒問題！”方妖心情大好，爽快的拍了拍胸脯。
“我們.……想打線下賽。”話到嘴邊時，抗抗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卻還是說了出去。
簡單的一句話，語音房間裏轟笑不斷的聲音卻戛然而止，一時間靜可聞針。
線下賽，陌生而又熟悉的字眼。有多久不曾出現在方妖的世界裏了？.……
語音房間裏的所有人都清楚，在方妖麵前提起線下賽意味著什麽。方妖的世界裏，‘線下賽’早已經與那個‘傻女孩’一起永遠的離開了他。帶著美好，帶著傷痛，帶著悔恨，消失在煙雨裏。
方妖直愣愣的盯著手機屏幕，眼睛一眨也不眨，思緒又回到了記憶深處。他麵無表情——許多年來的折磨，好像已經教會了他如何麵對這樣的回憶。
“你們不是一直在打？”見許久無聲，蟲蟲出言。
“也不算是一直吧，斷斷續續的……主要還是太累了.……”曼厓的語氣帶著絲不太明顯的疲憊。
或許是雙方接觸太久了，蟲蟲還是聽出了那一絲掩藏著的疲憊，發於心底的疲憊。他皺了皺眉頭，隱約覺得‘大帝的眼神’這一次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決定。想了想，猜測著問了句，“你們遇到對手了？”
“你說對了一半。”
“可你們以前遇到的對手還少嗎？”
“這次的不一樣。”
“誰的隊伍？”王者電競圈說大也不大，來來去去算的上犀利的也就那麽幾支隊伍。當然，這是在煙雨的眼中。
“是最近剛出現的，‘圈內誰人不識爺’。”曼厓娥眉輕蹙，似乎提到這個隊伍的名字便會使人心情陰鬱。
“圈內誰人不識爺……圈內誰人不識爺.……”蟲蟲嘀嘀咕咕的來回念了許多遍，“這名字好熟悉啊.……怎麽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
“你是想說那首詩？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對對對……就是這句……”蟲蟲輕拍著大腿，心中恍然過來。
“哼！對什麽對？硬把豪邁當狂傲。”不知什麽時候，方妖從回憶中醒來。
“妖妖，你.……”
“我沒事。”厓厓剛開口，就被方妖打斷。頓了頓，方妖反問道：“你們打算退役？”
“.……嗯。.”曼厓有些意外方妖能夠一下子猜出，稍楞了一下，輕點螓首。。
“為什麽？隻是很累？”方妖擰眉，似乎對此很是不解。
“不……”曼厓微搖著頭，卻最終不知如何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