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哼哼妹
回憶裏的細枝末節逐漸清晰起來。
方妖的眼皮縮了縮，他一直以為，是手機的電池用的久了，滿格的不過是虛電量。
直到今天為止，他也隻是習慣性的每天插上充電器充上一會。
“這.……這.……都是你弄得？”
“哼……”輕哼的聲音，方妖仿佛看到了一個撅著小鼻子，嘟著小嘴的小家夥正自豪地插著小腰。
“哼，最可氣的是，你竟然在手機裏存那麽多美女的果照.……哼，氣得我差點都不想給你重梳係統了.……”
“哈哈哈哈.……妖妖，你這麽寂寞的嗎……”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妖妖！”
“妖妖，‘小賭怡情，大賭傾家蕩產’啊。”
手機裏的聲音無意暴露了方妖的秘密，引得蟲蟲幾人紛紛笑場。
方妖的臉唰的一下紅了，“笑個屁啊.……”
“你快說，還有什麽.……”方妖尷尬的催促一聲，轉移了話題。
“我知道，你們的世界叫地球，你們的文明叫人類，除了天和地，人類可以為所欲為，而科技正在掙脫天地的束縛.……還有，你們總喜歡自相殘殺，就像你們走過的曆史，隨處可見鮮紅的長河……但你們是矛盾的，殺戮與變革，成長與驗證，交替循環，公認了許多觀點，比如自由，仁慈，公正……正義總能戰勝邪惡……”
“唔，為了理想的死亡叫獻身，為了正義的流血叫犧牲.……你們的愛有很多種，男歡女愛，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無私無悔的母愛……還有博愛，以天下為愛……人類總能因為這樣那樣的愛迸發無窮的力量.……唔.……人類很有趣.……”
“可是，我還不太懂.……”
咿啊呀哇的腔調，說的卻盡是些大道理，儼然一個天生的神童，仿佛神的兒子在說教。
又可笑，又震驚。
又單純，又正經。
一向喜歡侃侃大論的方妖被震的一臉懵逼，其他幾人也好不到哪去。
那感覺，直像一個學前班的孩子搖頭晃腦曆數堯舜的禪讓，始皇的功過，嶽飛的忠怨，孔聖的禮教.……仿佛漫遊了世界的變革，亞曆山大的征服，凱撒的獨裁，戰略教父漢尼拔，無擋之軍拿破侖……古老的四大發明，蒸汽機車的破世，火與電深刻的應用，力與能量，數字時代.……
“你丫的就一百科全書啊。”也許是聽的時間長了，莫名習慣了這聲音的長篇漫談，神思恍惚的方妖豁然大悟，拍了拍腦門說道。
不想，那聲音的語氣更顯不屑，“哼！這算什麽，我的能力還沒徹底覺醒……”
方妖抬了抬眉，有些不解，“什麽？覺.……覺醒？”也不知他是不是不甘心被一個聽上去涉世未深的幼童聲音的博聞廣知擊敗，嗤笑了一聲，“得了吧，這可是科學的世紀，看多了吧，還覺醒？我看你是沒睡醒！”
那聲音有些驚奇，“咦？你怎麽知道我沒睡醒？”頓了頓，語帶思量的又道：“你說的沒睡醒，也不完全錯誤。”
方妖的大腦又一次宕機了，翻了翻白眼，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關於地球上的文明的？難道你是人工智能，有了意識？”柚少突然插了一句。
那聲音直接否決了柚少的推測，“不。我雖然還不知道我來自哪裏，可我很清楚我絕對不是你們人類發明的人工智能……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你們人類常說的第六感。”
“那你是怎麽知道地球文明曆史的？”柚少追問道。
“哼，這個最簡單了！地球上的服務器就是我的信息庫，不過就是備份一下的事！”
“原來如此。”方妖豁然大悟的樣子，拍著大腿。“我說呢，總感覺你的敘述少了點什麽，現在我明白了，是少了一分感情。”
“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人類文明發展的過程，其中的感情，除了人類自己，恐怕再沒有任何‘人’能夠體味清楚。”
方妖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麽，拍了拍腦門，“哎呀，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你說你不太懂的時候，我就該想明白的.……”
其實，這也算是正常。比如，我們看書讀報，聽智能語音讀史，書本與語音、電流不過是承載這些信息的載體。
方妖手機裏的聲音也不過就是讀念人類文明的載體。載體是沒有感情的，有感情的是體味了信息含義的方妖幾人。
然而，真的如此嗎？那聲音真的隻是毫無意識的載體？
“哼！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真正的厲害的！”感受到方妖語氣裏的貶低意味，那聲音氣呼呼的說道。
心中的鬱結驟然開朗，方妖心情舒暢起來，“哼哼哼，哼個屁！”嘴角漾過一絲邪笑，接著道，“你好像還沒有名字吧……”
“對哦，你這麽厲害怎麽能沒有名字呢。”蟲蟲嗬嗬笑著，帶著崇拜的語氣。
方妖左手摩挲著下巴，“嗯……古有‘哼哈’二神，不動手腳，單憑一技黃白口氣，便能製敵擒將，威武凶猛，位列門神.……”
蟲蟲歎了口氣，帶著羨慕的口氣，“哎，多麽風光啊！哼哼，我要是哼一聲就能伏倒美女一片，死而無憾了……”
“哎，我要是生個女兒，一定給他取個小名——‘哼妹’。”
“嗬！我要是生個兒子，一定給他取個霸氣的名字‘哼哼兒’。”
驀羽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噗！快拉倒吧。兩個大男人，在這生生生的，有種你們生一個出來給我看看。”
頓了頓，驀羽似乎又明白了什麽，嘻嘻嬌笑了一聲，“怕是你們都沒這個福分了，‘哼哼’這麽威武的名字隻有它最適合。”
驀羽說的‘它’，自然指的是方妖手機裏那道聲音。
蟲蟲：“蒼天啊！求求你賜我一個兒子吧！你可知道，眼睜睜看著‘哼哼’與我插肩而過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痛.……”
方妖：“大地啊！你怎麽這麽殘忍呐！你不能就這麽剝奪了我女兒‘哼哼’的權利啊.……”
驀羽憋著笑意，義正言辭的教育道：“一群凡夫俗子，也配用‘哼哼’的名字！”
“哼哼.……哼哼……”手機裏那道聲音低低地念了兩聲，“嗯！還不錯，我決定以後就叫‘哼哼了’。”
方妖眼中的狡猾光芒一閃即逝，代之的是滿眼的喜色，搖了搖手，“不不不不，我覺得‘哼哼妹’更適合你。‘哼哼’威武，‘妹’可愛.……是謂威武不凡，又不失嬌俏可愛……”
蟲蟲的聲音很快湊了上來，“對對，多麽像你啊.……這名字簡直是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驀羽一臉崇拜的表情，“哇哦，一聽就是個又可愛又有氣質的小美女，不能再完美！”
“‘哼哼妹’.……嗯，你們都認為好聽，那就叫‘哼哼妹’吧。”
“恭喜你，有名字了。哼哼妹！”
“哼哼妹！”
“哼哼.……妹！”
方妖三人拍手祝賀。
一道不和諧的歎氣聲傳來，“哎……”原來是柚少，“小白兔進了狼窩，隻能哼哼咯……”
“閉嘴吧你。”方妖立馬打斷了柚少的話。。
“我叫哼哼妹，才不叫小白兔呢！”哼哼妹不依的駁斥聲。
“好吧，你贏了。哼哼妹！”柚少眨巴著嘴巴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