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失憶
她一個反手,就把鄭以沫推得退後了好幾步。
她們在河邊扭打,河邊並沒有護欄,譚夢嫻趁鄭以沫沒有站穩,一把將她推入河中。
不會水的鄭以沫被推下去后大聲呼救,但譚夢嫻並不理會,她見周圍沒有人,將禮服的灰燼踢入河中之後,迅速地往禮堂跑去。
她要趕緊離開這兒,萬一被人看到拍了照,這對她來說是十分麻煩的。
鄭以沫在河裡拚命掙扎,但是沒有人聽到她的呼救。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令鄭以沫感到十分絕望,她越動,身子彷彿越往下沉。
她累了,她不想再掙扎了。
她終於放棄了求生,任由灌進自己的身體,然後慢慢地沉入水底。
她閉上眼睛,腦海里想的最後一個人是陸江北。
江北,今生沒有緣分,我們只能來世再見了。
鄭以沫昏過去了,但是迷迷糊糊之中感覺有個人跳入河中,抱起了她。
她想睜開眼,卻沒有辦法做到,結實的肩膀圈起了她,她以為是陸江北來救她了,所以她安心地躺在那人懷裡。
那人將她救起后,就驅車送她去了醫院。因為此前鄭以沫在水中待了太久,此時肺部嗆了很多水,經過醫生的一番全力搶救,鄭以沫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但她人還處在昏迷當中。
「霍先生,這位小姐的性命暫時沒有大礙了。」醫生對著站在鄭以沫病床前的霍祁深說道。
原來那天,譚夢嫻將鄭以沫推入水中后,驚慌失措地往回跑的時候,被霍祁深撞見了。他看譚夢嫻慌慌張張地樣子,他就感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他便順著譚夢嫻跑過來地方向往外跑,剛出禮堂門口,他就聽見了鄭以沫的呼救聲,順著聲音來到河邊,看到鄭以沫的身子正往下沉——
他立刻就跳下水將鄭以沫救上來,隨後送她去了醫院。
他之所以會救鄭以沫,一方面是因為鄭以沫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讓他產生興趣的女人,另一方面,鄭以沫是陸江北的心上人,要是他救了鄭以沫,陸江北就算欠了他一個人情。這對他來說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醫生,那她怎麼還沒有醒呢?」霍祁深問道
「因為鄭小姐被送來之前在水裡掙扎了太久,導致水嗆入她的口鼻,對她的肺部造成了一定的損害,所以,她還沒有這麼快醒來。」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要視情況而定了,短則三五日,長則幾個月,甚至幾年,這要看病人自身的求生慾望是否強烈。會不會醒,什麼時候醒,醒來是個什麼情況,現在都還是未知數。」醫生如實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說,就算她醒來,也有可能留下後遺症是嗎?」
「是這樣的,但是我們現在做的只有等,等她自己慢慢醒過來。」
「好的,我知道了,醫生,還麻煩你多費點心思,」
「這是自然的,霍先生,您不必客氣。我先走了,您在這好好陪鄭小姐吧。」說完醫生離開了病房。
霍祁深在鄭以沫的病床旁躺下,他靜靜地看著鄭以沫熟睡的容顏,她在他的面前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安靜過,安靜地像一個了無生氣的瓷娃娃,蒼白又透明。
他伸出手,摸了摸鄭以沫的臉,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絲別樣的感覺。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也算是縱橫情場多年,美女見過無數。
如今,竟在這裡對一個小丫頭動了心,真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他在心裡嘲笑著自己。
鄭以沫這一昏迷,就是兩個月,這期間,霍祁深給她請了兩個護工,日夜寸步不離地照顧她,他自己也隔三岔五地就過來看望鄭以沫。
有一天,霍祁深來醫院的時候,被沈京然看見了。沈京然那天是陪他母親來醫院拿葯的,看見前面有個身影十分熟悉,走近一看,發現原來是霍祁深。
出於好奇,沈京然跟著霍祁深,想看看他在做什麼。
就這樣,沈京然跟著霍祁深到了鄭以沫的病房,等霍祁深進去后,沈京然探頭往裡面一看,赫然發現,病床上躺的居然是鄭以沫。
他立馬衝進病房,對著病床喊:「以沫,以沫,你怎麼了?你怎麼會在這兒?」
見鄭以沫沒有反應,沈京然又用手使勁搖她,但鄭以沫還是沒有反應。
因為沈京然闖進來得太突然了,剛剛霍祁深也有點發愣,看到沈京然一直搖鄭以沫,他立刻上前制止:「沈京然,你瘋了?你別這麼使勁,鄭以沫現在還在昏迷當中,你這樣會弄疼她的。」
沈京然放開鄭以沫,轉過身,一把抓住霍祁深的衣領:「是你,你把以沫怎麼了?」
霍祁深也不慌:「你確定要在這裡和我打架嗎,鄭以沫還沒醒,要是嚇著她了怎麼辦?」
聽了這話,沈京然放下了攥著霍祁深衣領的手:「那我們出去說。」
在病房門外,霍祁深將他救起鄭以沫的事情告訴沈京然,沈京然有點半信半疑:「現在以沫昏迷,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暫且相信你吧。不過我每天都要來看她,你可別耍什麼花樣兒。」
霍祁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沈公子請自便。」
就這樣,霍祁深和沈京然每天都輪流來看鄭以沫。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
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鄭以沫睜開了眼睛,護工去幫她打早飯了,她身邊空無一人。她茫然地起身,往病房外走去。走到醫院後面的草坪上時,她瞧見有個小朋友的球被卡在樹上了,小朋友在樹下急得團團轉。
鄭以沫便連忙過去,安慰道:「小朋友,你別急,姐姐幫你把球拿下來,你在這裡乖乖等姐姐好嗎?」
那小朋友乖巧地點了點頭。鄭以沫就把袖子挽上去,開始爬樹。
在就要夠到那個球的時候,鄭以沫腳下踩空,就要往地上跌去。
鄭以沫以為自己肯定要重重地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