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不做逃兵
這兒的建築清一色全是古典風。
牆壁上的壁畫是質樸的山川,從遠處看層層疊疊的樣子。在底部,還有畫家靈光一現時,點綴上去的深綠淺綠。
「你就是譚小姐?」韓琴曲一直笑著。
譚夢嫻點了點頭,坐在了陸江北的旁邊。
「你好。陸夫人。」說完,她又向陸青青做了個打招呼的手勢。
譚夢嫻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裙,柔順又烏黑的頭髮扎在腦後,安靜得氣質襯得她整個人有一種知性之美。
她禮貌地笑了一笑。
韓琴曲伸出手,「這是……」
韓琴曲回頭看了一眼陸青青,繼續說道:「看起來你們兩就已經很熟了。我看就不用介紹了吧。」
陸江北和譚夢嫻一個郎才,一個女貌。如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感覺,讓陸青青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三,
但是如果是陸江北的話,陸青青知道,就算他現在和譚夢嫻在一起,他的心裡始終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鄭以沫。
韓琴曲臉上的笑意並沒有散去,她伸出手拉起陸青青的手,然後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拍了拍。像是在安慰。
其實對於韓琴曲來說,無論是譚夢嫻,還是陸青青,她們想要喜歡陸江北就讓她們喜歡去,她覺得無所謂。
反正陸氏繼承人的位置是要給她的兒子的,而不是他陸江北。
只要她們喜歡的不是她兒子就行。她暗想著。
韓琴曲的笑,像極了無害的老母親。她雖然是一個50多歲的女人了,但是站在這兩個貌美如花的女人身旁,她就像她們的姐姐一般。
譚夢嫻畢竟是演員,又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她綳得住場面。
她知道陸夫人此番行為的意思,但是她的情緒卻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
這外表看似柔軟的女人背後,內心竟然可以這麼強大。
看來自己也沒必要再多說什麼。韓琴曲暗想。
她放開了陸青青的手,繼續說道:「江北啊,你知道我們這個家庭,總避免不了要接受現實。再過幾天就是你爸的生日了,我希望你們到時候都能來。我知道這可能讓你們覺得無法接受,但是你們要體諒一個作為父親的心情。」
「我不會去的。」陸江北堅定地說。
他雖然也姓陸,也是陸城的親生兒子。
但是他對於陸城沒有一點兒感情,欺騙他母親沒有結婚不說,韓琴曲對他們兄妹兩的所作所為,憑藉他的能力,他會一點也不知情嗎?
他只是覺得他們不重要,不想管罷了。
韓琴曲轉過身,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對於我的誤會太深了,我也沒想過你會原諒我。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情怪罪在你父親的身上。」
「這是您的菜單,請您過目。」旁邊一個帶著藍色領巾的人走上前來。看穿著打扮,應該是這兒的服務生的領班經理。
韓琴曲看著上面的單子,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陸管家。
「這個私人問診是什麼意思?」
「回夫人的話,這個是陸總的意思。」陸管家微微彎腰。拍了拍手。
這時,旁邊上來一個穿著旗袍的人。
當她推門而入的時候,陸江北就能夠清楚地聞到她身上的那種草藥味兒。
現在雖然是21世紀了,但是中國人對中醫的傳統治療方法依舊很是熱衷。
「是這位小哥兒,病了嗎?」
陸江北灰色的臉色,他不明白。
難道要在這兒看病嗎?
那穿著旗袍的人,邊幫陸江北把著脈,邊說:「這中醫,講究的就是望聞問切。」
「看你這樣的,一看就是平時熬夜多了。平時睡眠質量也不好吧。」
「還好這次,你身上的傷沒有傷及要害,但是傷經動骨100天。你再怎麼樣,這三個月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再熬夜抽煙喝酒了。飲食上也一定要清淡。」
說著,她手裡拿著筆,在桌子上快速地寫著藥方。寫完之後,女人將方子遞給了陸管家,便轉身離去了。
「我知道你現在工作忙,時間很少。但是我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韓琴曲故意沒有說是什麼東西。
陸江北拿抹布擦手的動作僵了一僵。
「想要知道林子晴真正的死因嗎?」
聽到林子晴三個字。陸江北的心緊緊地一抽。
「我答應你。到時候我會過去的,還希望陸夫人信守承諾。」
韓琴曲開心地笑著點頭。「那是自然。」
陸江北一身白色的襯衣,他今天穿的衣服領口和袖口都有黑色的邊,亦如他鬱結的心情。
只是他依舊一臉平靜的樣子。不知道內心又在思考著什麼。
飯局持續了一個小時才結束,等譚夢嫻把陸江北送到家,已經很晚上了。
探夢嫻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她依偎在陸江北的懷裡,嬌滴滴地撒嬌說。「今天晚上要在這兒過夜。」
而此時的鄭以沫趕到醫院,已然不見了陸江北的身影,只好在旁邊的酒店住下,等聯繫上陸江北再做打算。
「我回國了,你現在在哪?」
陸江北把一邊的譚夢嫻推開。
夜風中,他月光把兩人的影子照的很長很長。路上沒有行人,陸江北給鄭以沫回了個電話過去。
「為什麼一個人跑回來了?」陸江北平靜的聲音響起。
鄭以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隨意地說道:「出去好幾個星期了。我也不能總是把工作看成和命一樣重要吧。」
她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她回過頭來,發現無論陸江北再傷害她多少次,她都無法忘記這個男人。
即便她外表是軟弱的,但是她的內心決不做一個逃兵。
「可是你這樣,可是要被扣工資的。」
鄭以沫失笑。「恐怕還會要扣掉我的工作……」
陸江北繃住的臉,忍不住露出笑意來。
平時和譚夢嫻相處的日子裡,他一直都是一副不善言語的樣子。
死氣沉沉,讓人感覺到十分疏遠。
沒想到這會兒,到了鄭以沫這,居然這塊冰又融化了。
他的目光所及全是之前和鄭以沫一起歡笑,一起打鬧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