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昏迷
是陸江北的簡訊。
燈光照在女人的臉上,她的臉色慘白。
從前哪一次,和林子晴呆在一起的時候,她不管是有司機接送,還是兩個人搭計程車的時候,她總是會去搶副駕駛的位置。林子晴則默默地坐進後排。
她之前是多麼的照顧林子晴啊。
現在倒好,自行林子晴死後,她的事業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想要從林子晴這撈點好處,卻也撈不到。
女人狠狠地咬了咬牙。陸江北看見手機那頭。並沒有女人打來的電話或者是發來的簡訊。他這才得以安心。
看來這一切都是騙他的。
如果確實是有這樣的事情,對方早就一個又一個電話轟砸他了吧。至於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動靜。還不是因為她的心虛。
陸江北冷靜而平淡地分析著。他的手自然地插在法國新郎希努爾純手工做的西裝褲口袋裡。
又隨意地拉了拉領帶。
因為天氣熱的緣故,陸江北又將白色襯衫領子打開,將下面的兩顆扣子解開。這樣的姿勢,慵懶而又充滿魅力。
「你剛剛在給誰發簡訊?」剛剛譚夢嫻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陸江北的手機,她的長長的睫毛耷拉了下來。
今天發生的事情,本來讓陸江北感覺很不舒服。
譚夢嫻這麼一問,讓他更加不舒服起來。他們只不過逢場作戲、譚夢嫻卻一直在借著這層關係蹭鼻子上臉。
之前因為這件事情,離開了鄭以沫的身邊,她身旁的那個男人真的讓他很不放心。
想著,突然—
砰—
一聲巨響。
陸江北感覺到全身的骨架像是散了一樣。他的疼痛感,一下子傳遍了全身。越來越多的血從他的背後湧出。
這時候,身邊的譚夢嫻被彈出來老遠。
嘶,好痛。
陸江北口裡發出痛苦的倒抽氣體的聲音。
他感覺得到他背後的骨頭像是斷開了一樣。
鑽心一般的疼痛,但是他仍然想要站起來。
卻沒有力氣再動彈了。他的頭好暈,目光所及是黑得看不見一點白的天空。
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難道,真的要昏迷在這裡了嗎?
「啊—」不遠處是譚夢嫻的慘叫。
她渾然沒有感覺得到,自己現在的狼狽模樣,滿臉焦慮地看著躺在血泊中的陸江北。
陸江北看了看譚夢嫻的方向,原來這個女人還是會關心他的。她的眼裡並不是都是自己的利益。
但是為什麼之前又要因為自己的利益,狠心地拋下他而去。
陸江北苦笑著。
譚夢嫻擦著自己身上的血,急忙地從包里拿出手機,便要撥打起來。
她的一隻手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隻手撥打著電話號碼。
路江北知道,譚夢嫻本來就是一個人沒有見過這種場景的人,她支支吾吾地對著電話那頭描述著。
其實不只是譚夢嫻,要是換作是其他人,遇到這種事情也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吧。
這個時候的陸江北沒有任何力氣了。就算想要做什麼、也是有心無力。
陸江北想要閉上眼睛了,「陸江北,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剛才還沒有幾人的街道,這個時候變得亂鬨哄了起來。
人們對著地上的二人評頭論足,但是沒有人想要伸出援手,他們拿出手機,對著二人。
時不時有閃光燈,和咔擦咔擦的聲音響起來。
北京市第一人民醫院—
急診室—
陸江北被送進來之後,整個人都是昏迷的,原來譚夢嫻是不想把他安排在這兒的,奈何這裡是離發生車禍最近的地方了。
她只是受了點輕微的皮肉擦傷。
但是陸江北卻一直沒有醒過來。
這讓譚夢嫻很是著急,她明天下午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通告需要趕過去參加。
這個對她的發展是極為有利的。
但是陸家那邊卻發話說,要譚夢嫻住進醫院,除非陸江北醒過來,否則她別想踏出這個醫院一步。
沒辦法,她只好留了下來,每天在他的病房裡對他悉心照料著。
說是悉心照料,其實就是使喚幾個護工。
她向主治醫生亮出自己的身份證,醫生看到之後,臉色大變,立馬把這裡所有的設備全部換成最高檔的。並且保證這裡的護士和值班醫生24小時隨叫隨到。
「我這裡都安排好了,我可以走了嗎。」譚夢嫻對著陸家總管說道。
此刻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站在了病房的門口,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但是其實他已經有四十來歲了。
穿著一身很講究的服裝,上面沒有一絲褶皺,說明這個人平時的生活過的很細緻,保養得也是極好的,真是一個注重生活質量的人。
還有他身上的氣勢,即便是站在那裡,攤夢嫻遠遠地看著他,都能感覺得到,他身上那股勁兒,讓你感覺到無盡的壓迫,看久了讓人窒息。
這人還便是陸家的管家。
「陸二公子是和你呆在一起的時候,才收到了如此重地傷的,你現在就想走。他現在還在病床上沒有醒來。你就這樣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把我陸家放在眼裡了。」
「我又不是不來了,等我忙完,我肯定會過來照顧他的。」譚夢嫻氣急敗壞地說道。
「既然譚小姐不想聽我的話,那譚小姐請便。」說著,陸管家對著門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知道,這裡就算沒有她,事情也總會有人安排好的,根本就用不著她呆在這兒。
儘管現在的陸江北不是什麼高管貴族,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事務所金牌律師。
但是他的身後,卻整個陸家在替他撐腰。他現在還在昏迷,對於陸管家的到來,陸江北還是有所察覺的。
就是從被抬上救護車的那一刻,他有過短暫的清醒。那種有點兒不對勁的感覺時刻圍繞著他。
隱約中有種錯覺,讓他聽見了童年時候,經常聽見的那種清脆的鈴鐺聲。
腦海中又是一陣炸裂,他的頭好痛,眼皮也掙扎不開了。
現在已經是黃昏,陸江北昏迷,他的手機里是二十多個未接來電。
鄭以沫透過深深的海,看向來時的方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一陣陣絞痛。
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
但是那種痛感來的快,去得也快。就那一下子痛,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好像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沒有一點兒不適的感覺。
「嗯?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打開通訊錄,鬼使神差地給陸江北撥了個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