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混亂
鄭以沫接過那張紙，和顏悅色的送走了霍祁深和殷家小姐后，整理了一下情緒才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鄭以沫略覺歉意，「剛剛碰到了朋友…」
沈京然明白，揚起笑臉絲毫不介意「沒關係。」
他剛剛看到殷家小姐挽著一個男人出來，鄭以沫緊隨其後。當初在南城晚宴上，也看到她們兩個。
理所當然的，沈京然以為鄭以沫剛剛是在和她談話。
「沫沫，」沈京然的神色竟然有點黯然，「很對不起，你打官司那段時間，我沒能幫上你的忙。」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頻繁來找鄭以沫的原因。那個時候的自己只不過是南城的浪蕩公子哥，花天酒地。哪家夜店好倒是摸得是門兒清，法庭是門從哪開都不知道。
鄭以沫笑道：「說什麼傻話呀，那段時間我也有看到你，在電視上。」
「電視上？」沈京然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大哥接管沈氏子公司發布會那回。
「對，那個時候看到你在努力，也很開心。」鄭以沫絲毫沒有責怪沈京然的意思。
其實鄭以沫也明白自己沒有資格責怪他，能夠擁有這樣一個朋友本身就已經很難得了，她只想盡自己最大可能維持在原樣。
沈京然覺得感動，餐桌上的燭光明明滅滅，曖昧了他的表情。
「沫沫…」沈京然覺得自己幾乎要抑制不住，「我…」
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在沈京然嘴裡生澀，千迴百轉。
「怎麼啦？」鄭以沫以為他不舒服，微微皺起眉頭，神情略帶關心，「不舒服嗎？」
「沒有，」沈京然突然回神，無奈的笑了笑，「我送你回去吧。」
沈京然起身結賬，心裡暗暗舒了一口氣——沫沫現在也一定很煩惱，這個時候讓她靜一靜的自己想決定吧。
強壓下自己剛剛那股激動，一頓飯倒也吃的平和。
鄭以沫揉了揉眉心，想到這裡，暗自覺得昨天沈京然本來是想和她說什麼，但是半路決定不說了。
這倒是讓她很好奇，導致今天畫底稿的時候一直出神。
「沫沫！你電話！快接了吵死了。」蘇爾欣在外面喊叫著，一手將手機遞給她：「陸江北的。」
自從那個雨天兩人分別後，兩個人再沒有互相聯繫。
鄭以沫有點忐忑的接通了電話：「有什麼事嗎？」
電話對面的陸江北反而很是平靜：「昨天晚上你和誰在一起？」
鄭以沫心裡一股無名怒火騰的上來，反激道：「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和沈京然在一起？」
陸江北的聲音明顯帶有了情緒。
「請問你是我什麼人？」鄭以沫毫不在乎，「我需要事事跟你彙報？」
「鄭以沫！」陸江北咬牙切齒，「不要讓我抓到你。」
鄭以沫只覺得神傷——明明兩個人都在冷戰，為什麼他還要管自己？
蘇爾欣豎起耳朵悄悄聽過了這場吵架，手機里快速發出一條簡訊：鄭以沫和陸江北吵架了。
譚夢嫻的臉上反著手機屏幕的光，看到這條簡訊，會心的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日里鄭以沫幾乎沒有接到任何電話——陸江北在和自己冷戰。
鄭以沫倒也樂得清閑。蘇爾欣依舊會趁著單獨一個人的時候給譚夢嫻彙報情況。
只不過內容單調了很多，如此幾日後，譚夢嫻告訴她說平時沒事不用給她報告鄭以沫行蹤了，與陸江北有關係的再告訴她，她對鄭以沫別的完全沒有興趣。
這倒是正中蘇爾欣下懷——自從上次WV項目成功后，蘇爾欣這個名字終於算是在南城設計界有了一點知名度。
當大家提到瀾工作室時，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會是蘇爾欣三個字。
緊接著如雪花般紛至沓來的設計邀約，不少都是點名讓蘇爾欣做。為了瀾工作室，她幾乎全接了下來，不少都是分給鄭以沫。
這樣一來，兩個人的角色幾乎完全變了——鄭以沫反而成了默默無聞的那一個。
自從藺新註銷了自己的微博賬戶后，雖然瀾工作室官方賬號還會受到關於剽竊等內容的謾罵，但是每回都予以認真回復了。
但是並沒有什麼用，鄭以沫的名聲受到很大影響，並且在慢慢沉寂是不爭的事實。
「沫沫你別灰心，」蘇爾欣經常會安慰鄭以沫，「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你看我不就是！」
鄭以沫啞然失笑：「我哪會有你這麼好的運氣。」
剛剛入行就被別人如此設計，處心積慮。雖然最後扳倒了藺新——但是真正的幕後人物，鄭以沫並不知道。
鄭以沫總有一種預感，如果這個人不找出來，她幾乎不會有在南城設計界安身立命的可能。
「不會啦，」蘇爾欣有點心虛，「你設計比我強多了，哪怕不考運氣，靠實力都沒問題的。」
「借你吉言吧，」鄭以沫笑著，心裡卻隱隱的擔憂——「我總是覺得不太好。」
「別想那麼多！」蘇爾欣安慰了一句后跑去接電話，「哎對，朱蒂姐！好久不見。」
WV打電話來了？鄭以沫好奇，走到蘇爾欣旁邊。
「對，最近不是很忙……」蘇爾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厚沓稿紙，彷彿不存在一般。
「是這樣，wv最近又有新項目了，鑒於上回你們設計很出彩，總公司跟我說還是要你們設計。」
「真的嗎！」蘇爾欣激動的跳了起來，「那簡直太好了！」
「不過，」電話那頭的朱蒂頓了頓，「公司點名要你一個人設計。」
一個人設計？蘇爾欣看了旁邊不知情的鄭以沫一眼，心有一點慌亂：「我們工作室兩個主打設計師，為什麼只要一個人？」
「鄭以沫身上有負面的消息，」朱蒂的聲音絲毫不帶感情，「這個具體再說，後天有時間嗎？見面詳談一下。」
「好，」蘇爾欣爽快的答應了，掛了電話，鄭以沫開口問：「wv的？」
「對！」蘇爾欣的聲音略顯激動，「wv有新項目要給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