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回憶
上一回和他正式跳舞，是什麼時候呢？鄭以沫滿鼻息都是陸江北溫柔的古龍水的味道，漸漸沉入了回憶。
好像是他們剛在一起不久。那天他們在家吃晚飯後，陸江北少有的顯露出孩子氣，要和她跳舞。
鄭以沫當時汗顏，她根本不會跳舞。
本來找了個借口推脫掉，誰知道陸江北翻出來唱片機，一把拽住了想要逃走的鄭以沫。
「我教你，」扶住她的手，「來，右手搭著我的腰。」
鄭以沫從善如流，一步一步跟著陸江北的腳步挪動。
「你真笨！」陸江北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站上來。」
鄭以沫大囧，好像是有那麼幾回，自己踩到了很綿軟的東西……
還沒反應過來，那個時候的鄭以沫被陸江北一把抱起，踩在了他的腳上！
這下好了，每一步都踩得很綿軟了……
想到這裡，鄭以沫偷偷的笑了出來，陸江北看著偷笑的鄭以沫，裝的嚴肅：「你在想什麼？」
「沒有，」鄭以沫低頭，「只是想到過去的日子。」
「有我嗎？」
陸江北狀似無意的問這一句，鄭以沫突然鼻酸。
有你，當然有你。每當我想起我的過去，一幕一幕全都是你。
整理了一下情緒，鄭以沫抬眼：「有一點，就是過去你教我跳舞的時候。」
陸江北輕輕一笑：「我記得。」
「你現在舞技好了很多。」陸江北誇她。
鄭以沫紅了臉，不知道是不是那場「預習」的原因，今天晚上兩個人意外的合拍。
就好像是很多年的舞伴，每一個轉身跳躍，收緊拉合，都配合的無比自然流暢。
「我是不是沒有說，你今天很美？」
舞會終於結束，鄭以沫披著陸江北的外套，站在外面仍然覺得有點冷。
「你今天也很帥，」鄭以沫眯著眼，「不過我有點冷。」
「我送你回家，」陸江北摟著有點打顫的她，快速找到自己的黑色賓利，把鄭以沫塞了進去后，第一個駛出了車庫。
很快到了鄭以沫宿舍樓下，她正準備轉身上樓的時候，卻被陸江北叫住。
「怎麼了？」鄭以沫回頭，看著慢慢逼近的陸江北。
陸江北專註的盯著她，一點點的靠近，鄭以沫只覺得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滯了——眼看著就要親上，鄭以沫下意識的頭扭開了。
兩個人尷尬的定在那裡。
「我來拿我的外套，」陸江北反應快，手下卻報復似的狠狠的捏了她的臉一把，「大晚上的，我也挺冷的。」
鄭以沫窘迫的簡直想要從地縫裡鑽進去——利索的脫了外套拎起來遞給陸江北。
陸江北心裡嘆了口氣，「快上去休息吧，」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返回到車上拿出來一個紙袋，「腳磨破了，記得抹這個。」
鄭以沫接過，借著昏暗的燈光，模模糊糊的看清了碘酒的瓶子。
「好，謝謝你……」
「快上去吧，」陸江北打斷了她的話，「我也準備走了。」
「嗯，那……路上小心。」
陸江北看著鄭以沫上樓的背影，心情忽的煩躁，點了一跟煙。
他和鄭以沫的距離，似乎永遠都隔著一層屏障。
如同魔咒一般，當他想要靠近，總是會被推開。當他不在意甚至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總吸引著他靠近。
這種不能自己掌控的事情——簡直不要太糟糕。
回到家的鄭以沫簡單處理了一下腳上磨破的地方，匆匆洗漱過後，幾乎是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意外的，一夜好眠無夢。
第二天早上，鄭以沫正叼著麵包啃著的時候，蘇爾欣咋咋呼呼的跑進來：「沫沫！又有新單子了，點名要你做！」
自從抄襲案落幕後，瀾工作室名聲鵲起，訂單幾乎是之前的十倍。
還好蘇爾欣之前多招了一些設計師來，不然自己可能要累死……鄭以沫心裡暗自安慰著，手上接過蘇爾欣接到的新訂單。
「這個……這裡改一下，那邊少一厘米。」鄭以沫快速翻看著新出的設計稿，「這幾個設計不錯，這點保留……」
「請問，鄭設計師在么？」一個陌生且慵懶的聲音響起。
鄭設計師？蘇爾欣率先反應過來，跑去門口，鄭以沫等了許久也不見她進來，不禁新生奇怪，好奇的出門。
「爾欣，怎麼……」
後半句硬生生的卡住。
來人竟然是霍祁深？！整個工作室的設計師幾乎都是出於獃滯的狀態，尤其是蘇爾欣。
鄭以沫心底嘆了口氣，悄悄戳了一下蘇爾欣，擺出公式化的微笑：「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蘇爾欣猛地回神，對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尷尬，連忙點頭道：「對，先生您是需要高定禮服嗎？」
霍祁深覺得有點好笑的看著蘇爾欣，「有項目想給你們。」
蘇爾欣不語，昨天見到的霍祁深給她一種溫柔藏刀的感覺，今天的他倒是沒有感覺到惡意。
「請問……」鄭以沫開口。
「是哪方面的設計？」鄭以沫吃了一驚，看著打斷自己說話的蘇爾欣，覺得不可思議。
平日里有客人專門來訂單，都是鄭以沫接待——蘇爾欣專職衣料選材。
這回居然這麼積極主動？
似乎是看出來蘇爾欣的激動，霍祁深笑了笑，原本就深邃的眉眼更顯璀璨。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之前也只是和鄭設計師有一面之緣，」霍祁深頓了頓，「剛巧我母親正需要一批高定，想到熟人，就來著了。」
言下之意今天只是來踩一下點。
「沒關係，」蘇爾欣笑道，「熟悉一下也好，多對比幾家才知道哪裡最好。」
霍祁深挑眉，不置可否。進來看了一圈以後，說改日再來。
送走了霍祁深，蘇爾欣瘋了一般開始對鄭以沫進行全方位的盤問。
「你怎麼認識他的？！」
「我不認識他……」鄭以沫只覺得頭疼，將那天宴會上的來龍去脈給她細細的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蘇爾欣陷入深深的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