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無力還擊
蘇爾欣向來只是專心材料這部分——怎麼突然擴張了工作室，而且說實話，剛才的稿件，招來的質量還是很不錯。
看起來最少會是大學較好的水平，雖然仍然略帶稚氣。
瀾工作室從打官司到現在，在微博上鬧的沸沸揚揚，按照一般的規律，手上的項目沒有被強行停止索要賠償就已經不錯了。
沒想到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蘇爾欣竟然還能接到新的單子，而且還能夠招到如此高質量的員工——鄭以沫頭一回對蘇爾欣的渠道刮目相看。
但是並沒有時間讓她多想，二審結束后，網路暴力來的更加兇猛。這使得她不得不關閉了評論——對方設計室的粉絲眾多，有著屏幕的掩護，各種謾罵接踵而來。
「鄭以沫到底怎麼回事？！還有臉在這裡蹦躂，還不去死啊」
「鄭以沫滾出設計界吧，這種沒有道德的人就應該封殺！」
緊接著，各種對比分析庭審案件以及分析鄭以沫和藺新底稿的文章接踵而來，有支持鄭以沫的，不過是寥寥幾人。
鄭以沫選擇不關注，頂著壓力每天去工作室上班。
「喂，」辦公室電話鈴響起，最近工作室的單子居然多了起來——「您好，瀾工作室，」蘇爾欣搶先接了電話。
「你是鄭以沫？」對方聲音異常的警惕。
「啊，不是，我是蘇爾欣……」蘇爾欣看了一眼鄭以沫，「您有什麼事情嗎？」
「那就好，」對面明顯鬆了一口氣，「是這樣的，我這裡有一個項目，覺得你們工作室很合適。」
「很好啊，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面談？」蘇爾欣很高興，最近工作室明顯是在壯大中。
「隨時都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對方一頓，蘇爾欣趕忙接上：「您儘管提。」
「我不希望鄭設計師插手這個項目。」
蘇爾欣一愣，很快答應了，「好，沒問題的這個。那我們約個時間？」
掛了電話，看著面無表情的鄭以沫，蘇爾欣覺得有點尷尬。
鄭以沫其實都聽到了，但是她覺得清者自清。
但是網上的謾罵，不是她一個人不信就可以的——事實上，很多人都相信。
「沫沫，」一杯綠茶放在了鄭以沫面前，抬眼，是蘇爾欣滿臉笑容的臉，「最近累嗎？」
「還好吧，就是法庭還是很忙。」想到這裡，鄭以沫蹙緊了眉頭，「很快要終審了。」
「我是這樣想的……」蘇爾欣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要不這段時間你先休息一下，專心準備一下官司的事情？」
「工作室總歸是我們倆的，現在卷進了這個風波，我們都不願意看見……但是這樣一直拖著，並不是辦法，」蘇爾欣補充到，「不如你專心一下官司，儘快解決，我們工作室也能儘快的發展？」
鄭以沫吹著綠茶上的浮末，眉眼沉靜。
她不是不懂蘇爾欣的意思，最近工作室在她的手下的確已經變化了很多……這都是以前鄭以沫從來沒有想過的。
「你看看藺新的微博，」蘇爾欣將手機舉到她面前。
藺新又在微博哭訴了，說鄭以沫曾經找她私了，但是態度極差。
又說，如果鄭以沫如果問心無愧，為什麼要找她私了？
下面一片附和的聲音。
再隨手往下翻了幾番，大多是相同類似的事情。
鄭以沫心裡嘆了一口氣，「好吧，」她抬頭，「那這段時間工作室就全權拜託你了。」
「沒問題！」蘇爾欣爽快的答應了，「那是肯定的，你要安心去，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那祝我早日凱旋吧。」鄭以沫張開懷抱。
蘇爾欣一瞬間有點尷尬……但是很快換上了一抹欣慰，用力擁抱了鄭以沫。
曾經兩個親密無間的好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連擁抱都需要心裡先演習才能夠順利。
收拾了東西的鄭以沫，工作室那裡一直空著，蘇爾欣有時候看著那個座位，心裡突然五味雜陳。
但也就是那一瞬間，項目一個接一個的來，根本就容不得她多思考。
才意識到曾經鄭以沫是有多麼辛苦。
自從上回二審之後，陸江北看著一沓底稿，告訴鄭以沫目前手上的證據已經沒有什麼進一步的用處了，需要繼續找到另外一個突破口。
鄭以沫一臉茫然，「我能提供的就只有這麼多……」
「嗯，」陸江北擰著袖口，「我們已經有動作了。」
「什麼？」鄭以沫腦海里閃過無數電影里黑幫械鬥的畫面。
看著鄭以沫臉上一瞬間閃過的扭曲表情，陸江北覺得好笑，正了正色，「你在亂想什麼？」
鄭以沫的心思被識破，臉一下通紅。
「沒有，呃……」準備強硬的轉話題，「你們什麼動作？」
「不是你想的那麼精彩，」陸江北沉思，「我們在藺新公司附近找到了一個保安。」
鄭以沫的重點完全不在保安身上——她好奇他們是怎麼找到的？
心裡的疑問直接問出了口。
陸江北似乎很詫異鄭以沫會直接問她，略略思索了一下，回答了八個字「四處撒網，重點捕撈。」
看著她仍舊一臉好奇的樣子，陸江北無奈：「我們律師，不是只和明處有關係。」
言下之意，還有許多非正常手段能夠獲得證據。
鄭以沫不語，這些已經超過她的認知了。但是她還是有點擔心陸江北……
「你不用擔心，」陸江北總是容易輕易看穿她的心思，「為客戶盡責是我們的責任。」
「那保安是誰？」
「就是藺新公司停車場的保安，是個臨時工，」陸江北快速的點開背景資料，一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人出現在面前，「現在已經不在那個停車場了。」
「比較有意思的是，」陸江北勾起嘴角，「這個保安的身份，曾經是特種隊隊員。」
鄭以沫瞪大了眼睛，藺新公司的保安都如此卧虎藏龍？
「可惜了，」陸江北自顧自接著說著，「不過現在還算有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