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勾引
被陸江北抱到床上,環繞在令人安心的氣息中,鄭以沫很快就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陸江北躺在身邊,支著頭,饒有趣味的盯著她,「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鄭以沫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耳朵微微紅了一下,聲音也低了下去,「謝謝……」
「好像很久沒有聽到你這麼溫柔的跟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這種感覺呢。」陸江北長眉一挑,唇角延伸出一抹曖昧的笑。
下午的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在陸江北的身上印下班斑駁駁的光點,男人的神態慵懶而隨意,丹鳳眼中波光流動,彷彿蓄著醉人的醇酒。
風沙沙的拂過窗檯,氣氛好得讓鄭以沫無暇去想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側著頭,有些貪婪的看著陸江北英俊的面容,過了幾秒,一抹紅暈浮起在臉上,她有點羞澀的往被子里鑽了鑽。
「鄭以沫,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真的很難讓男人把持得住。」
陸江北微微傾了過去,隨著他的活動,睡衣敞開了少許,露出結實的的胸膛和性感的腹肌,小麥色的肌肉線條充滿了迷人的男性荷爾蒙。
鄭以沫別了別頭,但還是忍不住用餘光不停的瞥向他。
「呵——」
陸江北直接摟住她的肩膀,手指靈活而熟練的在她身上遊走,很快便將衣服褪到了一邊。
鄭以沫在一開始有片刻的猶豫。
但人在身體虛弱的時候,通常精神也更為軟弱,她根本無法抗拒那種面對所愛之人時,內心中強大的渴望,那種對愛的渴望讓她的理智蕩然無存。
陸江北的動作很溫柔,他輕輕吻上鄭以沫的額頭,再到肩膀,鎖骨,順著嬌嫩的身體曲線遊走而下,溫暖厚實的手掌在肌膚上摩擦,很快便讓鄭以沫情不自禁的開始迎合他。
一場歡愛,像是沙漠里的甘霖,讓這段時間同樣苦悶的兩個人都得到了慰藉和久違的快樂。
筋疲力盡之後,鄭以沫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獃。
她必須承認,這中酣暢淋漓的感覺不但不讓她感到抵觸,相反還有些意猶未盡。
她側過頭,透過窗帘看到了巴黎的夜色。
已經晚上了?
鄭以沫愣了一下,忽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天啊!我沒有去拍廣告!」
她慌忙的找手機,想要打電話給蘇爾欣問問情況,第一次跟人家合作就放了人家鴿子,這種事情也太不合適了!
沒等她找到任何東西,陸江北就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他一邊擦著頭髮上的水漬,一邊斜眼看著鄭以沫手忙腳亂的樣子。
「不用問,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那怎麼辦?」鄭以沫簡直是欲哭無淚,都怪自己沉迷於下午那場歡愛當中,完全沒有想起來還有工作。
「不怎麼辦。反正,你也不是主角。」陸江北平靜的將毛巾掛回牆上,順手拿起了房間中的點餐卡,「晚上吃什麼,出去,還是讓他們送上來?」
鄭以沫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陸江北是要一直呆在她房間里的意思嗎?
那蘇爾欣回來看見怎麼辦?
彷彿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陸江北輕笑一聲,把餐卡放回桌面,走到她身邊一俯身,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放心,設計師的房間,是單獨的!」
他的安慰並沒有讓鄭以沫放心多少,草草吃過晚餐,她拿著手機跟蘇爾欣聊了半天,確定WV的負責人的確是沒有生她們的氣,才安心的開始睡覺。
陸江北坐在床邊,看著她柔美中帶著倔強的睡顏,心裡越來越柔軟起來。
「叮——」
酒店的鈴聲在安靜的夜晚尤其的響,陸江北皺了皺眉頭,臉上升起一抹深深的不耐煩。
他繫上浴袍的腰帶,出去開門。
看著站在門口的譚夢嫻,陸江北眼底的沉鬱更加深了幾分。
「你來幹什麼?」他橫在門前,語氣冷漠。
「江北,我剛才去你訂的房間找你,但是沒有人。就想你可能會在這裡……」譚夢嫻彷彿聽不出他話中的情緒一般,揚起臉,一邊笑著,一邊想要擠進屋裡,「我能進去坐坐嗎?想跟你說點事情。」
「不行。」陸江北微微測了測身,將整個門口堵了個嚴實,「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以沫還在睡覺。」
說完,停頓了一下,陸江北又補充了一句,「不要想什麼多餘的事情。上次陪你去吃飯,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江北,你幫幫我……」
他話音剛落,譚夢嫻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變臉一邊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哭腔,低著頭,眼淚「啪」的滴落到了地上。
饒是深知她演技出眾的陸江北也嚇了一跳,臉色不由得緩和了幾分。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今天拍完廣告,那個製片人就一直跟著我。現在還在我房間里呢!」
「我……我不敢回去。」
「那就重新開個房。」
陸江北雙眉輕輕蹙了蹙,這種潛規則的事情他不是不了解,WV的製片人一定是目前傳媒行業炙手可熱的人物,譚夢嫻再紅也不過是個演員,確實無力抗衡。
「不行,他跟酒店裡的人很熟悉,要是用我的名字開,一查就能找到了!」
「江北,你救救我。」
「好歹,我們曾經有過一段……」
「好了!」
陸江北冷聲打斷了她的回憶模式,他承認曾經自己和譚夢嫻是相互喜歡過,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從他們相互承認分手的一刻開始,這段感情就已經結束了,互不相欠。
就算現在要幫她,那也不過是出於心中的道德和正義感罷了。
身為一個男人,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人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不管是誰,陸大律師也不能看著不管。
這也是他在三年前,從那個土肥圓的幼兒園園長手下就出了鄭以沫的理由。
「我帶你去我定的房間,你不要總出來走動,他找不到你。」
陸江北一邊說,一邊伸手將譚夢嫻向外推,順手帶上房門。
他沒有轉身,自然也看不到睡眼朦朧的鄭以沫正赤著腳往外走。
「陸江北?」
被門外響動驚醒的鄭以沫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看到的會是這麼一幕,陸江北一手護著譚夢嫻,一手關上了房間的門。
她沒有追出去,腳下像是定了釘子一樣。
每次當她決定重新接受陸江北的時候,就能看見他和譚夢嫻在一起的樣子。
這可能是個詛咒吧!
也有可能是父親給她的提醒——
陸江北就是一個腳踏兩條船的花心大蘿蔔,渣男!
自己為什麼要沉溺在自己營造的美好幻想中,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他呢?
大概是……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