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絕沒可能
“可是……”邊溪林卻還是忐忑不安。
“你和小火一樣，都是受害者。”霍承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姐夫已經報了案，那些傷害你們的人，很快就會被繩之以法，姐夫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
……
吳正與黃毛在內的那一夥人在事發沒幾個小時就被抓住了，因為年紀不滿十八歲，這夥人皆是被送進了少管所。
警察來醫院做完筆錄，告訴霍承，那個叫吳正的人在被抓獲時正籌謀著去便利店搶劫，從他居住的地方也搜出來大量的管製刀具。
送走了公安的同誌，霍承推開病房的門，看到邊慕禾正坐在病床邊，柔聲安慰著邊溪林，“人已經被抓住了，以後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溪林，下次不管發生什麽事，不要自己扛著，一定要跟姐姐說，知道了嗎？”
邊溪林手裏握著一個削好的蘋果，他垂著的眼眶裏，眼神閃了閃，低聲道：“知道了。”
“你不是想去看小火嗎？”邊慕禾站起來，將窗台邊借來的輪椅拿來，“走吧，上來。”
邊溪林很不情願，嘟囔道：“我能走的，坐這玩意幹啥？”
“不許任性，亂動的話，包好的傷好會撕裂的，快上來。”邊慕禾道。
邊溪林吐吐舌頭，依言上了去。
霍承在門前接過輪椅的，“我來吧。”-
霍小火蘇醒了之後，便被轉到了安靜一些的單人病房去，塗雪陽和另外兩個護工看守著，一夜無事，可早上他睡醒了之後，卻說什麽都不肯老實的吃飯服藥。
塗雪陽急的不行，“這是幹什麽？小火，你不好好吃飯休息，傷勢什麽時候才能好？”
“不關你的事！”霍小火不耐煩極了，臉孔慢慢變得陰鬱，“你們都出去，出去！”
他隨手抄起床頭邊的水杯，向地上砸過去，怒吼道：“出去！”
兩個護工不知所以然，連忙逃命似的出去躲清靜了，塗雪陽一個人當然奈何不了霍小火，隻能掏出手機給霍承打電話，電話鈴聲還沒響起來，就看到走廊那邊一家三口人走了過來。
“怎麽了這是？”邊溪林看著門口站著的幾個人神色有異，又聽到裏麵不時傳來的摔東西的聲音，訝了訝，“裏麵是霍小火？”
塗雪陽略顯疲態，對他們道：“早上起來就這樣，我也不清楚是怎麽了。”
“脾氣這麽大的？”邊溪林訝然，“平時沒瞧出來呀。”
霍承道：“可能是哪兒不舒服，我先進去看看。”
“姐夫，把我也推進去！”邊溪林忙道。
兩個人進去了沒一會兒，病房裏麵摔砸的聲音就沒了，又過了沒一會兒，病房裏竟然傳來笑聲。
塗雪陽臉上的神色有點古怪，很寞落地垂著頭，歎了口氣。
“雪陽老師，要不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邊慕禾輕聲道，“我們在這裏看著小火就行了。”
塗雪陽沉默地看著邊慕禾，張了張嘴巴，過了片刻才說：“他都受傷了，躺在床上不能動，我還能走麽？”
他缺失的陪伴已經太多，而這恐怕也是唯一能近距離好好接觸霍小火的機會了，塗雪陽不願放棄。
邊慕禾沒有作聲，塗雪陽的執著她無法規勸太多，隻能先抬步進了病房，正看到三個男人聊的火熱。
“過不了幾天也就寒假了，你們傷好了出院，在家裏先呆幾天，然後咱們去A市。”霍承掃了霍小火一眼，“這中間多跟溪林學著點，知道了麽？”
霍小火又有點不耐煩，可這次他收斂多了，扁扁嘴道：“知道了知道了。”
邊溪林泛著傷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小火，等你傷好了，咱們找地方打籃球去！”
“好啊！”霍小火眼睛亮起來，不過又謹慎地看了霍承一眼，有些勉強地道：“不過得先把寒假作業寫完，卷子什麽的都做完，是吧？”
“是！”霍承禁不住笑了。
看到邊慕禾站在門前，霍承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肩膀，轉身走過去。
“一會兒我要去公司一趟，你也先回學校吧，醫院這邊倆孩子在一起，不會有問題的。”霍承道。
邊慕禾猶豫了一下，“好，那我先回學校一趟，請幾天假。”
左右她是美術老師，這科目在期末的時候不會有什麽壓力，請假應該也很方便才是。
霍承輕輕答應了一聲，同邊慕禾一起走出病房。
塗雪陽還在門前站著，因為熬了一夜，眼袋顯得有些重，此時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打的不停。
“先回去休息吧，小火就在這間病房跑不了，”霍承冷淡地道。
塗雪陽盯著他，“我在這裏就行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霍承輕瞟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麽，轉而拉著邊慕禾的手走了。
“雪陽老師既然這麽重視小火，之前為什麽不來看他呢？”
走的遠了，邊慕禾忍不住問。
霍承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又慢慢地放鬆，末了有些無奈地道：“我不認為他會是一個合格的監護人，我不信任他，能帶給小火足夠的關心照顧。”
邊慕禾訝了訝，“所以，是你不讓雪陽老師去看小火？”
霍承沒有否認，“對。”
邊慕禾不會因此覺得霍承是一個霸道不講理的人，他既然能在十幾年前毅然成為霍小火的監護人，這其中一定是有緣由的。而現在，他不肯讓塗雪陽接近霍小火，也一定出於某種原因。
“當初雪陽老師為什麽離開？”邊慕禾輕聲問。
霍承沉默了幾秒鍾，還是選擇回答邊慕禾，“因為他婚內出軌別的女人，小火的媽媽自殺，而他也因為重婚罪，被判入獄。”
“什麽！？”
邊慕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的是、是塗雪陽？”
“是。”霍承冷笑著肯定，“就是他，一個婚內出軌的人渣。”
“……”
邊慕禾閉上嘴巴，一時之間，胸腔內的悲憤、驚訝、痛恨、同情幾種情緒並重地湧上來，叫她無話可說。
霍承攜著她的手走了幾步，苦笑般地搖搖頭，“這些年來，我不讓他來看霍小火，他也無顏麵對小火。但是昨天他來了之後……”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下去，隻是抓著邊慕禾的手越握越緊。
“他絕沒可能奪走小火的撫養權，絕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