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他的黑暗麵
邊慕禾什麽都不清楚，隻知道慶雪荷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一定有什麽原因。
手機滴滴滴響起來，邊慕禾見到來電人是霍承，連忙接通電話，“霍承？”
“在哪兒？”霍承聲音有些低沉。
邊慕禾報了科室與病房號。
五分鍾後，霍承出現在病房門前。
“溪林怎麽樣了?”他問。
“一直睡著呢，小火怎麽樣？”邊慕禾問。
“穩定了，病房那邊大夫和護工在守著，塗雪陽也在。”霍承道。
邊慕禾沉默了一會兒，“霍承，抱歉。”
“抱歉什麽？”霍承訝異地問。
“今天的事……”邊慕禾喃喃。
邊溪林的話說的很清楚，即便傷人的是那夥校外青年，可如果不是因為邊溪林之前借下的生活費，恐怕也不會這件事有源頭。
邊慕禾做姐姐的，當然要為弟弟無形的舉動道歉。
霍承意外極了，“慕禾，這件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溪林……之前和那些校外青年有些聯係……”邊慕禾解釋的有些艱難。
霍承訝然地望著她，“可今天的事情，又不是溪林組織的，他一樣受了傷。慕禾，為什麽要為這種事情道歉？兩個孩子都是受害者，咱們做家長的，首要做的就是照顧好他們，然後配合公安的同誌抓到那些人。”
“恩。”邊慕禾垂首點頭，“左右也快放寒假了，明天我跟學校請假，然後留在醫院照顧兩個孩子。”
霍承溫聲道：“請假的事情不用急，小火傷勢穩定幾天之後，我安排轉院的事情，醫院這邊有護工照顧著，你別操心。”
他將什麽事情都安排的妥帖得當，讓邊慕禾感到有些無能感，她默默點了下頭，隻應聲，“好。”
霍承卻還有事情沒同她說完，“慕禾，你知道塗雪陽是什麽人，是不是？”
邊慕禾抬起頭，見他麵容中帶著一些嚴肅的神色，點頭輕聲道：“知道。”
霍小火的親生父親，塗司琪的哥哥，這關係，邊慕禾自然清楚不過。
霍承沉默了一下，繼而道：“我和他有很深的淵源。當年收養小火，也是因為一些理不清的原因。這些以後我慢慢與你說，好不好？”
邊慕禾沒有遲疑地點點頭，抓住霍承的手，聲音很輕柔，“你想什麽時候說，就什麽時候說，我永遠不會催你。”
霍承笑了下，大掌附上她的頭頂，“乖。”
……
……
季晨的辦公室裏。
慶雪荷從外麵進來，沒有敲門。
季晨沒有抬頭，隻用眼梢瞥到一抹鵝黃色的衣角，握著的筆就停頓下來，臉色冷下來，“這是醫院。”
“我知道，”慶雪荷慢慢走過來，在他麵前站定，“所以我沒和你鬧。”
季晨胸中憋悶不想說話，放下筆，抬頭冷冷地看著她，“你到底要幹什麽？”
慶雪荷扯了把凳子，雙腿交疊，坐姿優雅的像一隻蝴蝶似的，“我去看了我妹妹，你的前女友。”
“所以？”季晨勾起唇角，麵容冷淡。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她麵前露出這罕見的冷漠了，慶雪荷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碎了多少次，隻報複性的同樣露出一個笑容，“她跟她丈夫的感情好像很好。”
特意地頓了頓，她嘴角泛著一個勝利的微笑，說：“她不止一次的想要我見她的丈夫。如果不是感情很好的話，會這樣著急的讓我這個當姐姐的品鑒嗎？”
“慶雪荷，你夠了！”
季晨的脾氣越發的大了，他雙眼睜的有些可怕，憤怒地盯著慶雪荷，“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慶雪荷微笑著，“我隻是覺得，慕禾這樣做好得很，她和她的丈夫有多幸福，我就有多開心。開心的，是看你現在還在寶貝的人，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女人……”
季晨的素養令他壓製住所有的火氣，他手掌的力幾乎要將拳頭捏碎似的，“慶雪荷，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這樣刺激我的話，我不介意現在跟你說一聲分手。”
分手二字深深地刺痛了慶雪荷的心，她冷嘲地哼了一聲，“你玩夠了，玩夠了就分手嗎？季晨，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情，你玩夠了，我還沒有！”
季晨憤怒地站起來，“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當初我認識你時的半點成熟優雅！慶雪荷，麻煩你看清自己的位置，沒有誰能取代慕禾在我心裏的位置，你比不上她的好，而且是越來越比不上！”
“她到底哪裏好值得你這樣為她說話？！季晨，你既然這麽看不上我，為什麽還要跟我上床！？”慶雪荷失去理智了似的，大聲叫到。
季晨疲憊地閉上眼睛，雙手拄著桌子，胸口不停地起伏。
慶雪荷吼完之後，整個人僵立似的站在那裏，望著季晨，如同妥協似的流下一行眼淚。
她的啜泣聲像是一針冷靜劑似的，兩個人都沒有方才的衝動，彼此沉默的站著，盯著腳下的某一處。
先開口的人還是季晨，“雪荷，抱歉……”
他的聲音裏飽含著太多的身不由己與疲憊，“我太累了……”
慶雪荷不說話，隻是兀自地流淚，她被這個表麵優雅溫和的男人傷了太多次，認識他時的那個陽光溫柔男孩兒，現在像是變成了一個渾身帶刺的仙人掌，尖銳的利刺隻對她一個人開放。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不停地墜落在他的溫柔鄉裏，就像是染上了某種戒不掉的毒藥，明明在失去自己的路上一去不複返，可還是控製不住的去握他的手。
季晨慢慢地走過來，抱住了慶雪荷的肩膀。
“我也隻不過是給溪林找了一間病房而已，為什麽和我這樣鬧呢？雪荷，你這樣子，不是我認識的你。”他溫柔地說。
慶雪荷臉上還帶著淚痕，可已經收起了自己的傷心，平靜地看著季晨，“我看到你去見慕禾的時候，真羨慕她能擁有最初的你。”
即便他們已經分手了，可季晨最溫柔、最細膩的一麵，卻總是不吝嗇地在邊慕禾的麵前展示出來。
難道是她不夠好，隻有資格接受他最黑暗、隱藏的最深的一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