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是天生的混蛋
當知道身邊這隻乖巧單純的小兔子有可能揣著別的居心接近自己,霍承的心口就一陣陣的發滯。
知道這件事情,他心裏的驚訝與澀然明顯多於驚喜意外。
在從H市前往A市找邊慕禾的路上,霍承獨自一人在車裏想了許多事。
或許,或許邊慕禾接近他的動機不純,可,他們結婚這大半年的時光與接觸,總是真實的。
他喜歡自己身邊這個無微不至卻又單純乖巧的小女孩兒家,喜歡在她身上看到的安靜與氣質,享受與她契合時的一切感覺。更愛極了從她明亮漆黑的眼眸裏獨獨自己一個身影時的樣子。
這樣的女孩兒,心思總歸是單純的,出發點也總歸是好的。
他心裏再怎麽難過,甚至有點小小的吃味心酸,卻怎樣都不會叫邊慕禾知道,更不會戳破這一事實。
如果邊慕禾知道霍承此時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恐怕會寢食不安,坐立不住。
霍承沒有選擇這樣做,他的臂彎將邊慕禾圈禁了一個晚上,被她枕著的肩膀與胸膛全是她清香的氣息,她臉頰的溫度,燙軟了他胸腔裏最後一點氣惱與澀然。
“幾點了?”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的邊慕禾蹭了蹭臉頰下方的胸膛,迷迷糊糊地問。
“還早。一會兒先去吃飯,然後送你去度假村。”霍承啞聲說。
“唔……”邊慕禾含糊應了一聲,將腦袋在霍承的肩膀上換了個姿勢,過了幾秒鍾慢慢睜開,瞧到霍承在定定地看著自己。
那眼神分明是溫和平靜的,可是……處處透著古怪,與之前有所不同。
哪裏不同?具體的,邊慕禾也說不上來。
就好像是……一個看到了廬山真麵目的人。
她慢慢地精神了,回想起霍承昨晚的一係列反常,終於察覺出有什麽不對。
“霍承,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她輕聲問。
霍承的神色稀鬆平常,溫和的笑容無可挑剔,回答的很自然,“沒什麽事情。”
可他眼神裏分明可以解讀出來什麽。
邊慕禾相繼續追問下去,但還是欲言又止。
應當是工作上的事情,他煩惱中有許多事情是她無法出手相助的,所能做的,隻是在後勤階段保障他衣食住行的供給。
想到這兒,邊慕禾衝他笑笑,開玩笑地道:“明天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在家最後享受最後一個單身夜吧。”
霍承含笑搖頭,眼神瞥到別處,。
將邊慕禾送到度假村,霍承坐在車上對她道:“雪陽如果問起什麽,你照實告訴他就行。”
邊慕禾有點摸不到頭腦,“他會問我什麽?”
“比如,我們之間的關係,或者……”霍承的聲音像忽然被塞住一團棉花,“家裏的事情。”
家裏的事情?
邊慕禾默不作聲地側頭望著他,想從他口中再聽到一些什麽。
霍承依然沉默地望著窗外,過了一會兒伸手摸了摸邊慕禾的發絲,柔聲道:“去吧。”
他和雪陽之間,說不清,道不明。
雪陽背著他能將目標盯上邊慕禾,目的是什麽,他一清二楚。
以他對雪陽的了解,搭上了邊慕禾,才能更好的打入他們的家庭。
小火……
霍承眼神有一瞬間的黯淡,或許有些事情,是時候讓這個孩子知道了。
……
……
下午的時候,參賽的寫生作品已經陸陸續續的被交了上去。
邊慕禾帶著幾個學生回招待所的時候,路上卻碰到了兩個人在爭吵。
定睛一看,又是楊佩琳。
“呀,那個是雪陽老師!”白真真眼尖,認出了楊佩琳對麵與他爭執的男人。
與他們距離老遠,可即便如此,邊慕禾還是聽清了楊佩琳口中說的,“你和她走的那麽近,到底是貪圖她什麽?她結婚了,你這人真夠惡心的!”
“白真真,你帶隊,先和同學們回去。”邊慕禾急忙對幾個學生說。
見幾個學生向相反的方向走遠,邊慕禾才走近雪陽和楊佩琳的位置,他們的爭吵十分激烈,並沒有發現邊慕禾的靠近。
“我和慕禾隻是朋友關係,什麽都沒有。佩琳,你誤會我可以,但不能汙蔑別人。”雪陽臉色有點難看,無奈地說道。
“我汙蔑別人了?!”楊佩琳瞪大眼睛,臉上露出反諷的神色,那個叫麗麗的,那個叫婷婷的,一個個都找到了度假村來,我哪一個誤會了?塗雪陽,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欺騙女人的感情,簡直無恥!
她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上回響,不遠處的林子裏,好多飛鳥被驚了起來。
麵對楊佩琳的指責,雪陽臉色淡淡的,終究隻是歎了口氣。
“佩琳,抱歉。”他麵色誠懇地說,臉上泛起一絲苦笑,“讓你這麽難過,是我的責任。剛剛認識你的時候,我不可控製的被你身上的魅力吸引,這種愛是相互的,我很了解。可是後來……”
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神色有些痛苦,“就像你所說的,我這種人,是天生的混蛋,愛得快,也愛的多。或許,我是個不適合談戀愛的人。”
麵對他這樣坦誠的自我剖析,楊佩琳眼裏湧上了一層淚,“混蛋!”
她甩給雪陽一個巴掌,抹著眼淚跑遠了。
雪陽在原地呆呆站了好一會兒,才僵硬地轉身要回去。
回身,他才看到邊慕禾的存在。
“慕禾!?”
雪陽驚了驚,咧著嘴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雪陽老師。”邊慕禾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我正要找你。”雪陽的神色慢慢恢複如常,向邊慕禾走過來。
“我想和你聊聊。”他又說。
在度假村的一家咖啡館裏,大廳裏沒有幾桌客人,靠窗戶的角落裏,邊慕禾點了杯咖啡,沉默地望著麵前氤氳熱氣的杯麵。
“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雪陽低聲說。
“沒什麽,沒造成什麽影響。”邊慕禾衝他笑笑。
雪陽的臉色帶著一點尷尬,他想了想,眼角擠出一絲難言的紋路,“我和霍承,認識十幾年了。”
邊慕禾麵容平靜,附和地點點頭,“我聽霍承說了。”
頓了頓,她道:“所以,早在你向我發出畫展邀請函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霍承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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