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霍承的心事
食物在燒烤架上被翻來覆去的烤熟,孜然粉與辣椒粉灑在布滿油花的食物上,瞬間充滿了濃鬱的香氣。
啤酒杯與果汁不停的被端起來,碰杯,歡呼,飲盡。
於冰冰看著手裏的啤酒杯,舔了下嘴角的啤酒沫,笑道:“咱們這夥人這是最特別的,女人清一色喝啤酒,男人清一色喝果汁,什麽操作?”
在場的幾位男士:霍承,老肖,方韶煬,白陸,手裏的高酒杯裝著繽紛的果汁。
而在場的幾位女士,手裏端著整紮的啤酒。
老肖撇撇嘴,“還不是信不過你們的車技……”
於冰冰冷颼颼一個眼神甩過去,老肖登時改口,“你們女人喝多了好照顧,男人喝多了麽……喝多了臭烘烘的,哪兒舍得讓你們一幫小仙女辛勞?”
“肖哥嘴真甜!”程舒彤擼著串子,吃的滿臉滿足,“不過我老公特別自律,從來都不喝醉的,是不是老公?”
方韶煬不像個壽星,倒像是來哄孩子。
程舒彤吃的滿嘴油光,他一下下小心的拭著她的嘴巴,柔聲道:“是,喝醉了回家會被你和兒子凶一通,我幹嘛找那個不快?”
白陸默默看著眾人吃東西聊天,默歎了一口氣,拿著煙盒出去。
“白陸,不許抽煙了!”曹悅向白陸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咱們現在要孩子呢,你怎麽這麽不負責?”
一句話暴露了她和白陸的秘密,老肖先觀察了一下於冰冰的神色,然後才誇張地驚呼一聲,“白陸,你們要孩子了?”
白陸揉了揉眉心,很疲倦地坐回來,“是。”
“好事兒啊好事兒……”老肖打著哈哈,忽然就將矛盾轉向了霍承與邊慕禾,“承子,你們呢?啥時候準備要孩子?”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正在喝果汁的邊慕禾一聲嗆咳。
霍承拍著她的背,給她遞了紙巾過來,淡定地回答老肖的問題,“不急。”
老肖卻不肯輕易放過他,擠眉弄眼地問:“那有計劃沒有?”
霍承聳聳肩,“暫時沒有,或許以後有吧。”
“喲,你們可真偉大,”老肖笑嘻嘻的,“我就不像你們,樂意過帶著個小累贅的日子,二人世界輕輕鬆鬆的多好,沒有煩惱……”
眾人的氣氛之間有點古怪,兩個已經當了父母的和準備要當父母的人臉上神色不大好看,老肖卻一點沒察覺似的。
“行了你,亂說話。”於冰冰嗔怪了一聲,然後向邊慕禾笑笑,“其實要不要孩子還是看自己的選擇,如果喜歡小孩,當然得要一個了。”
“就是,”老肖嘿嘿一笑,附和於冰冰的話,“承子,你們得早做打算啊。”
霍承大手一攬邊慕禾的肩膀,言語寵溺的不像話,“我家慕禾還小,過個幾年,再說吧。”
……
……
到了臨近去雪陽美術館的日子,邊慕禾提前給《沙漠旅人》刷了一遍底膠,又重新製作了內框和外框,這當中的活兒,不少是霍承與她通力合作的。
去美術館的前一天晚上,邊慕禾詢問霍承,“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霍承的眼神遲疑了兩秒,然後才很溫柔地說:“明天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好,”邊慕禾很善解人意,“反正明天我和餘老師兩個,有伴。”
晚上睡覺的時候,邊慕禾已經洗漱好了,上了床,卻發現霍承遲遲沒有過來。
這一段日子兩人恩愛的如膠似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別說一起入睡,就連刷牙、洗臉這種事情,都要一起才會去做。
隻是今天……
二樓書房的燈還亮著,霍承的背影在落地燈的映照之下顯得有點寂寥孤獨,他正怔怔地盯著麵前的一個本子發呆,
邊慕禾輕輕敲了兩下門,“霍承?”
她柔軟的聲音將霍承的思緒拉回來,他抬起了頭,“恩?”
他的神色有點迷惘,拄著眉骨的姿勢不變,邊慕禾在他一閃而過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消沉的情緒。
“還不睡嗎?”她輕輕走過去,“已經很晚了……”
已經快十一點了,霍承沒再處理公事,卻獨坐在這裏,是……心情不好麽?
她快要走近的時候,霍承卻忽然將麵前的本子合上,笑著站起來迎她,“是啊,很晚了,該睡覺了。”
霍承洗漱完,掀開被子,關掉燈。
邊慕禾側過臉,望著他霍承在暗淡月光下依舊分明墨亮的眼神,那雙眼出神地看著半空,憂思一般。
“霍承……”邊慕禾主動地擁住了霍承的身體,鑽進了他的懷裏,“你怎麽了?”
懷裏的溫軟佳人撒嬌,霍承就勢抱住邊慕禾的身體,卻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沒事。”
“可你明明心情不好。”邊慕禾小聲說。
霍承澀然道:“是工作上的事情。”
邊慕禾在他懷裏感受著強有力的心跳,低聲問:“是不是關於那塊土地項目的事情?”
“恩。”霍承輕輕應了一聲。
邊慕禾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真的是工作上的問題,她反倒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了。
對於霍承的工作與公司,她知道的不怎麽多,隻是知道霍承現在漸漸將工作的重心由健身房轉到土地項目上去了,至於工作內容工作性質,她一概不知。
霍承感受到懷裏邊慕禾有一陣幫不上忙的沮喪與苦惱,緩了緩神,低聲安慰:“其實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隻是最近有些累了。慕禾,別擔心我,我曆來都這樣的,有時候想到了工作的事情,就什麽都不顧。”
他吻了吻邊慕禾的發絲,輕聲說:“睡吧,慕禾,睡吧。”
邊慕禾沒再說什麽,她相信霍承所說的,也相信霍承有能度過一切困難的實力,沒一會兒,她就在霍承懷裏安穩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她煲了安神補腦的杞子生魚湯,給霍承盛了滿滿一碗,看著他喝下去。
吃完了飯,霍承開車送她去雪陽美術館,後備箱裏,裝著邊慕禾的那幅畫。
“晚上我來接你。”到了美術館,霍承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