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和霍承從香格裏拉酒店裏麵出來,老肖摸出煙遞給霍承一隻,點燃煙回頭看了看,“你認識陸芸?”
霍承咬著煙,神色輕描淡寫,“合作過一次。”
“不止吧?”老肖露出賊兮兮的笑容來,“她看你的眼神可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霍承似笑非笑地看著老肖,“已婚男士拒絕開這種有意思的玩笑。”
“不是玩笑,真不是!”老肖信誓旦旦地,“哥是過來人,看的明白那眼神是什麽意思,嘿嘿,你說現在著姑娘怎麽都這樣,放著追他們的一眼不去看,非看你這樣的冰塊冷山覺得對眼。”
霍承吸了口煙,唇邊吐出長長的白氣來,煙灰燒的很長一截了,他撣了撣,動作嫻熟優雅,舉手投足之間有幾分矜貴的氣質。
老肖有些羨慕地看著他,“這輩子哥自認哪方麵都不比你差,可就這臉呀,嘿!我要是你這皮囊,恐怕你嫂子現在每天都要應付一打情敵了!”
霍承道:“要不要讓嫂子應付一打情敵,是要看自身的作風品質,和臉有什麽關係?”
老肖的臉垮下來,“你又跟我講教條!算了!說正事!”
他清了清嗓子,“剛才裏麵打招呼的那個陸芸,你別小看她,她年紀輕輕的,可很有能力手腕,你知道她是誰的人嗎?”
他神秘兮兮的湊到霍承耳邊,“龔林!”
霍承不變的臉色出現一絲意外,他眉心一挑,“她是龔林的——”
“聽說是侄女,誰知道呢!”老肖笑嘻嘻的,“所以呀,如果你想跟龔林合作,吃下長鴻土地項目的那塊肥肉,光靠你自己還不夠,如果真能搭上陸芸這根線,一定事半功倍!”
老肖這話說的讓霍承微微皺起眉頭,“老肖,我已經結婚了。而且,利用女人促成事業的合作,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
“哎喲哎喲瞧瞧你!”老肖老大一副不滿的樣子,嚷嚷道:“我是老鴇嗎逼著你賣身求財啦?我說的隻是讓你去搭上陸芸這條線,又沒讓你睡她!你這守身如玉的樣子,真該照下來讓弟妹看看,你有多清白!”
霍承臉色淡淡的,“夫妻之間相互信任忠誠,本就是婚姻關係中必須的元素,沒什麽可炫耀的。”
老肖被懟的一口氣上不來,投了降,雙手舉起來,“好好好,快別教訓我了。說認真的,你知道我這身份,進那樣的包房跟他們吃飯不合適,這請柬可給你了,哥們就能幫你到這兒,後麵的路,你得自己去走。”
霍承拍拍老肖的肩膀,“謝了。”
老肖咂咂舌,“行了行了,快進去吧。”
霍承點了下頭,轉身往香格裏拉走的時候,又被老肖叫住,“承子!”
“考慮考慮我的建議,”老肖指了指自己的臉,站在遠處衝霍承擠眉弄眼,“可不是誰都有這樣的先天優勢的,真的!”
霍承哭笑不得,沒搭理老肖,轉身進了香格裏拉。
不是每個人生下來都是一副好皮囊,占盡優勢,可也不是每個人的婚姻都能保持從一而終,對得起自己的本心的。
他想要的,隻會靠自己去爭取。而不會,靠任何一個人。
……
……
邊慕禾在家裏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接到了十三中老師打來的電話,說是邊溪林在學校跟人打架,並且性質非常的惡劣。
事情很嚴重,老師讓邊慕禾趕緊過來一趟。
風風火火的趕到學校,邊慕禾找到了老師,卻沒見到邊溪林的影子。
宿管老師抬了抬眼睛,問了一些情況之後又問她:“你認識霍小火嗎?”
聽到這個名字,邊慕禾的眼皮跳了跳,“認識,他……是我繼子。”
那宿管老師驚訝後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
邊慕禾從宿管老師的辦公室裏出來之後,心情有些微微的複雜。
昨天她和霍承離開學校之後不久,邊溪林當時就找了同班的幾個男同學,在霍小火的宿舍堵了他一晚上沒等著他回來。
早上霍小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回了宿舍被邊溪林逮到,兩個宿舍的人打了起來。
這已經從校園同學之間的普通矛盾上升為性質惡劣的鬥毆,校方對邊溪林作出記過的懲罰,並且有意讓他回家反省一段時間。
宿管老師讓邊慕禾先去看看邊溪林,等到周一,校方討論的結果下來了,才會告訴她邊溪林是不是需要被帶回家反省。
邊慕禾走到邊溪林的宿舍,看到他同宿舍的幾個同學都在圍著他安慰,見到邊慕禾來了,紛紛知趣地離開了宿舍。
那群同學散開,邊慕禾才看到邊溪林的臉。
邊溪林好像是挨揍的那個人。
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尤其是眼睛,積了很大的一塊淤青,嘴角破了皮,塗了紅藥水。
整張臉青紫紅漫布,可憐,可怕,陽光帥氣的臉頰活像塗了顏料的小醜,邊慕禾心疼到有些絕望。
邊溪林愣愣地抬起頭,“姐……”
他說話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痛的嘶的一聲,隨後又不知所措的看著邊慕禾。
邊慕禾強忍著淚,“邊溪林,你,幹什麽了?”
她止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砸在地上,發出心疼的聲音。
“姐……”邊溪林見到邊慕禾的眼淚,手足慌亂的站起來,“姐,姐,你別哭啊……”
“邊溪林!”
邊慕禾瞪著他,抬起手來,想要教訓邊溪林一頓,可看到他五顏六色的臉,心疼的又下不去手。
邊溪林捧住邊慕禾的手,討好地對她笑,“姐,我沒事兒,啊,一點都不疼,真的,不信,你打我一巴掌試試?”
他抓著邊慕禾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招呼去,邊慕禾又哪裏舍得真使勁兒,含恨推了他一把,“坐著別動!”
邊溪林老老實實地坐在床上,任由邊慕禾檢查自己的傷口。
邊慕禾看完邊溪林的傷勢,心裏更是又疼又氣,強忍著火氣咽下去,“你給我解釋解釋,好端端的,你去打什麽架?!”
邊溪林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舔舔嘴唇,滿不在乎地搔搔頭,“看他不順眼,那小子在學校裏本來就臭名昭著,打他一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