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監獄裏並不安靜。
即使禁止吸煙,吉麗也覺得這裏烏煙瘴氣,因為不知道誰偷帶了撲克,幾個女人正吵吵嚷嚷地圍在一起打撲克。
“你又輸了又輸了,欠我兩百了啊。”贏了的人笑嘻嘻地說道。
“啊?我沒錢了!”其他人都哭喪著臉。
“沒錢了就出獄以後還!”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再來一盤再來一盤!”說著,幾個人又開始洗牌。
不知什麽時候,監獄管理突然出現在門口。
幾個玩撲克的女人驚得四散開去,其中兩個被管理按在了地上。
管理嘹亮的聲音說道,“誰帶來的撲克!”
“是吉麗!”被壓著的女人張口就說道。
“對,是吉麗帶來的!”又有一個人說道。
吉麗原本蜷縮在床上,聽到她們這麽說,剛想起身反駁,卻看見漫天的撲克牌向自己灑過來。
嘩啦啦,花色的撲克牌灑了她一身。
今天剛好有人來探望過,她有撲克,合情合理。
就這樣,吉麗被當成始作俑者帶走了。
那群女人看著替罪羊毫不反抗地被帶走,都哈哈笑了起來。
懲罰之後,吉麗就回了監獄。
這群女人都已經睡下了,沒有人關心她在外麵都遭遇了什麽,也沒有人看她一眼。
她坐在床沿上,想起這一切都是薑辰造成的,就覺得渾身難受。
在痛苦之中,她漸漸入睡,睡得卻並不安穩。
畢竟在這麽陌生的地方,畢竟這些日子經曆過這麽多。
人生大起大落,讓她心裏不踏實。
半夜,她猛然驚醒,腹中傳來陣陣的疼痛。
她緊緊捂住,卻發現疼痛根本止不住。
無奈之下,她艱難地起身,用微弱的聲音叫著舍友。
“怎麽了?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有人驚醒,看見吉麗在叫身邊的人,立刻又開始作妖了。
要是其他人,她絕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女人可是有人吩咐過的,要她不好過。
隻要有機會,她們都要捉弄一番。
“我肚子疼,幫我叫下獄警可以嗎?”她扭過頭,對她說道。
“喲,肚子疼啊,是不是想上廁所了?多大點事兒。”她笑道,沒有任何幫忙的意思。
她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簌簌直下,仿佛秋天直落的枯葉。
要是有人看見,應該會嚇一跳吧,她的臉色蒼白,身上幾乎用不上力氣。
否則,她也不會求著被人幫忙。
“不是,真的很疼!”吉麗急忙說道,她差點就在她們麵前跪下了,隻是強撐著,支撐著床沿。
“我看她就是矯情,吃不了苦,要我說啊,捱一捱就好了!”其他人也聽到動靜起來啊了。
畢竟已經是深夜,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誰起來都要說一句風涼話。
不知誰開了燈,看見她的臉色,大家著實嚇了一跳。
沒想到肚子疼還有疼成這樣的!
這一回,大家都沒有再說話,雖然要捉弄她,但也她們沒有要看著她去死這麽殘忍,大家還是為她叫來了獄警。
生病畢竟是人之常情,獄警很快為她拿來了一瓶止痛藥。
吉麗道了謝,拿起早已涼了的水,吃了兩粒。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她感覺好了很多。
“吃了兩片應該好了吧!”有個女人伸過手來,笑著奪過那瓶止痛藥,“這些,姐妹們分了吧。要是以後有個頭疼腦熱就來兩片。”其他人笑嘻嘻地答應著。
吉麗渾身無力,無力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