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欲火
通過手機的藍牙功能，嶽孝娥將施全和自己的照片，發送給嶽中平，便與張石頭起身告辭了。至於落戶嶽中麟家所需的相關資料，才不去管，都讓嶽中平去想辦法。一個派出所的所長，沒這些手段還能養小三？
??嶽中平的家，就在二樓。當二人下了樓來，便聽見從他們家客廳裏傳來的各種爆裂聲，估計是鍋碗瓢盆落地的交響曲，同時伴隨著他老婆歇斯底裏的怒吼：
??“姓嶽的，以為老娘是傻子嗎？你今天不給老娘說清楚，我就去把那個狐狸精撕了！”
??嶽孝娥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張石頭心有不忍道：
??“孝娥妹妹，咱這是何苦呢？好歹你也是人家的老姑奶奶啊！”
??嶽孝娥杏眼一瞪道：
??“正因為是他老姑奶奶，我才有必要出言教訓他這不肖子孫。怎麽，物傷其類，心有戚戚了？哼，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張石頭苦笑道：
??“你也太狠了吧，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俺是那種人嗎？”
??“那你告訴我，雲霄宮的蕭洛櫻是怎麽回事？”
??張石頭頓時臉色漲紅：
??“什……什麽……洛櫻姑娘怎麽啦？”
??“呦，還洛櫻姑娘，叫的蠻親熱的。若不是盼盼姐告訴我，我還不知道有個洛櫻姑娘想要對你以身相許呢！”
??張石頭忽然被勾起了傷心事，也不再做什麽辯爭，心情鬱阻、低頭默不作聲。
??嶽孝娥反而心裏軟了下來，摟住他的胳膊道：
??“好啦，人家隻是不想讓你把什麽事都瞞著我。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無論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無論是有趣的還是無趣的，都希望你能與我分享。怎麽，生氣啦？”
??張石頭搖了搖頭道：
??“沒有，哪兒敢啊！”
??嶽孝娥噗嗤一笑道：
??“小樣，說你兩句，居然心懷怨懟。好啦，請你去吃一頓，全當是向你賠罪如何？”
??張石頭眼睛放亮，咕嚕一轉道：
??“那俺還要吃燒雞。”
??“有點兒追求好嗎？小妹告訴我說城裏有什麽川菜館，燒的菜香辣可口，一定能對我的胃口。”
??“切，吃個川菜，貌似也不是什麽很高的追求啊！”
??“哼，你在這裏很有錢嗎？你還以為你是大將軍呢？給你張家省錢你還不樂意，小心本姑娘吃窮你！”
??張石頭終於樂了：
??“嘿嘿，其實俺也發了點兒小財……養一個婆娘還是夠的。”
??“哦，那養兩個呢？”
??“養兩個也……俺哪兒有兩個婆娘？”
??“假如有呢？”
??“假如……沒有假如！”
??“噗！”
??在飯館裏，張石頭眼瞅著他的孝娥妹妹顧盼生情的美色，甚至連菜都不用拌，光吃米，就香噴噴、美滋滋的。等吃罷了飯，早已心猿意馬，情不自禁。
??張石頭早已感覺到，嶽孝娥的美，自從在中州二院蘇醒過來後，便與之前有了極大的不同。如今的嶽孝娥，與之前的嶽孝娥相比，依舊是五官精致到了極點，清純而又颯爽，但似乎舉手投足，甚至不經意的眉目之間，都隱隱含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嫵媚。這種嫵媚不是刻意做出來的，也不是有心裝出來的，就像是深深嵌在她的身上、皮上、肉上、骨上，即便是麵色安詳的閉上雙眼，依然能夠持續不斷的散發著這種攝人心魄的嫵媚氣質。
??清純的嫵媚，颯爽的嬌柔！
??美得如此矛盾，張石頭不知道他的孝娥妹妹究竟為何跳了一回井，氣質上會有這麽大的變化，但對於嶽孝娥指定的男朋友來說，他是求之不得的。
??回家的路上，看著嶽孝娥專注的開著車，張石頭眼珠子咕嚕一轉，對她說道：
??“孝娥妹妹，俺想和你一起賞月。”
??嶽孝娥悄悄地用目光掃了一下車外的夜空，然後輕笑道：
??“今夜雲層較重，月亮似乎不怎麽看得到。”
??“那咱們就賞雲。”
??嶽孝娥強忍著笑意道：
??“夜裏觀雲，俱都是黑乎乎的一團，何賞之有？”
??“額……孝娥妹妹，你這些天來，怕是沒有洗過澡吧？”
??“嗯，自從離家出了臨安府，的確未有洗沐過。怎麽了？”
??“想不想變得香噴噴、清爽爽的？”
??嶽孝娥忍不住笑道：
??“少貧嘴，你想怎樣？”
??“去嶽老師家中找戶口本的時候，俺看見他家裏有個大浴盆。俺給你說啊，城裏人洗澡，用的都是太陽能熱水和自來水。就和咱在省城醫院裏那樣，不用壓井，隻要一擰水龍頭，想要熱水有熱水，想要涼水有涼水。尤其那個馬桶，用起來賊方便。咱家裏那個茅坑，你得蹲著，用這馬桶屙粑粑，你隻需坐在那裏，聽說有的馬桶連屁屁都能幫你清洗幹……”
??嶽孝娥聽他越說越不著調，出言打斷道：
??“石頭哥哥的意思是，讓小妹去你老師家裏沐浴？”
??張石頭忙不迭的點頭。
??女孩子愛美愛幹淨，嶽孝娥也不例外。在嶽府裏，她的閨房樓下就有一間屋子，放著一個大浴盆。夏季一天洗一次，便是冬季，三四天也是要泡一回的。來到這裏，晚上睡前都是用小木盆在壓井旁取了水，端回屋中擦洗，這與盆浴的差別是極大的，也不可能洗的幹淨舒爽。
??所以聽了張石頭的話，嶽孝娥當即便答應了下來，二人驅車去了嶽中麟的家中。嶽孝娥始終都把注意力放在開車上，還真沒留意到，他的石頭哥哥眼中，閃爍著一種另類的光芒。
??到了嶽中麟的家中，張石頭研究了半天，終於搞懂了浴室裏是如何給浴盆中放洗澡水的。九月初，天氣還有些熱，所以洗澡水的溫度，張石頭並未混得太高，摸了摸浴盆中的水溫，張石頭得意的招呼嶽孝娥過來：
??“這個水溫正好，孝娥妹妹可以泡澡了。”
??情郎的體貼，嶽孝娥倍感溫馨：
??“小妹多謝石頭哥哥。”
??“嘿嘿，客氣啥？”
??“那小妹要洗了？”
??“好啊，快進去洗吧！”
??“你……”
??嶽孝娥臉色緋紅：
??“你不出去，小妹怎麽洗？”
??張石頭一臉正色的道：
??“孝娥妹妹洗澡，自然需要一個服侍的人，為你遞個毛巾香皂啥的。這陶瓷做的浴盆可滑溜了，你可別隨便起身，摔倒了怎麽辦？”
??嶽孝娥迎著張石頭期盼的眼神，忽地眨了眨雙眼道：
??“你想當本姑娘的貼身丫鬟？”
??張石頭聞言大喜，腦袋點得像搗蒜。
??“是啊是啊，還請小娘子收留。”
??“好說好說，不過想做本姑娘的貼身丫鬟呢，有個前提條件。看見廳裏茶幾上的那把水果刀了嗎？”
??“嗯。”
??“你拿了水果刀，引刀自宮，再來找本姑娘。”
??張石頭一聽，哭喪著臉道：
??“引刀自宮，那就當不成丫鬟，成太監了。敢用太監伺候，孝娥妹妹，你這是大逆不道，逾禮逾製啊！”
??嶽孝娥一邊將張石頭推出浴室，一邊笑著說道：
??“你還知道逾禮逾製，那就太好了。想必對非禮勿視，一定更加了解吧？”
??張石頭奸計沒能得逞，心中有些抓癢。隻好強按住性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中等啊等啊，外麵忽然亮起了閃電，不一會便又下起了秋雨。望著窗外的雨夜，張石頭計上心來，樂啦！
??等了足足兩個鍾頭，嶽孝娥終於帶著騰騰的蒸汽，和滿身沁人心脾的飄香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張石頭從沙發上蹦起身，迎上前道：
??“孝娥妹妹，此時大雨滂潑，天黑路滑，山路更是難行，今夜咱們怕是回不去了。”
??嶽孝娥走到窗前認真的看了看，點頭道：
??“的確不利於行車安全，那便明早再回吧。”
??張石頭一聽，美得鼻涕冒泡，一頭拱進嶽中麟的主臥室，把床上的被子鋪開，又將床單扯了再扯，向嶽孝娥招呼道：
??“天色已晚，孝娥妹妹快過來睡覺吧！”
??嶽孝娥用毛巾擺弄著濕漉漉的秀發，走進了臥室。坐在床邊按了按道：
??“呦，這床還很有彈性的。”
??張石頭傻笑道：
??“嘿嘿，是啊，又大又柔軟，兩個人睡上去一定很舒服的。”
??嶽孝娥笑了：
??“兩個人？你想多了吧，石頭哥哥！”
??張石頭賣萌道：
??“不是啊，俺沒多想。這床這麽大，是雙人床，不睡兩個人，豈不可惜？”
??“雙人床就一定要睡兩個人嗎？本姑娘在臨安府閨房內的床，比這個還要大。”
??嶽孝娥一邊說，一邊笑著把張石頭推出房外道：
??“那另一間臥房的床空著沒人睡，豈不更加可惜？”
??張石頭心不甘情不願，扭動身子掙紮著，卻還是被他的孝娥妹妹無情的推出房外。
??躺在另一間臥室的床上，張石頭輾轉反側，根本毫無睡意。滿腦子都在回味著剛才孝娥妹妹出浴時，那紅撲撲的美嬌顏、香氣撲鼻的體味，婀娜萬千的身姿，甚至那隨手不經意間梳攏秀發的動作，都令張石頭從頭到腳欲火中燒。
??這是張石頭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情不能禁。
??饑色，而且是饑渴難耐。
??所謂“飽暖思淫欲”，吃飽了飯的年輕身體，在嶽孝娥這樣的美色麵前，按耐不住了。即便是如張石頭這般憨厚老實的男孩兒，被自己的下半身支配著，也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和反應。
??忍無可忍！
??張石頭幾經掙紮，還是從床上一咕嚕爬了起來。
??心情緊張的悄悄接近主臥室，張石頭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在“咚咚”的打著鼓，渾身大汗淋漓。等到他艱難地推開房門時，孝娥妹妹正在對著大衣櫃上的落地鏡梳理她那一頭茂密而又黑亮亮的秀發呢。
??聽到門聲，嶽孝娥扭過頭來，看著明顯神色與往日大不相同的情郎，詫異而又關切地問道：
??“你怎麽啦，為何滿身是汗？可是不舒服了？”
??張石頭感覺口幹舌燥，嗓子眼兒裏能冒出煙來。喉頭蠕動了一下，張石頭艱難的張開嘴，結結巴巴道：
??“俺……俺想……俺想要……”
??第一次戀愛的少女，對男孩兒的性情把握也許會很陌生。可是嶽孝娥自從覺得自己在奈何橋邊走了一回後，便自認為對男人多了很多年的了解和掌控。所以看著情郎眼中噴出的那種火辣辣的眼神，她當然明白了張石頭想要什麽。
??三世相加的心靈，使得嶽孝娥在為自己而欲火焚身的男人麵前，表現的從容淡定。放下梳子，她輕移蓮步來到張石頭麵前，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想要……我？”
??張石頭情不自禁的張著嘴，一邊拚命的點頭，一邊貪婪地看著眼前的仙女，卻忽然從鼻子裏流出了大量的鼻血。
??嶽孝娥噗嗤一笑，趕緊拉著張石頭來到客廳，把他按在沙發上，又去衛生間取了毛巾和水盆，仔仔細細的為他擦洗了一番。
??好不容易止了血，又擦洗幹淨，看著情郎餓狼一般的目光，嶽孝娥不敢再出言調侃他，而是一臉正色的對他說道：
??“石頭哥哥，你我兩情相悅，姻緣乃是上天注定。但我曾經發過誓言，這輩子一定要以清白之身嫁給你。所以隻有在你我洞房花燭之夜，石頭哥哥才可以要了我。”
??張石頭鼻子裏喘著熱氣，不停地吞咽著口水，眼神迷離的說道：
??“嘿……應該的。不過，俺覺得無所謂什麽洞房花燭夜，俺武校的好些個同學，都早早便和女朋友那個了。今晚上，咱倆也……”
??嶽孝娥眼中立刻蒙上一層水霧，用一種天下任何人聽了都會心酸的語調道：
??“小妹是立過誓的，石頭哥哥若不怕小妹遭到天譴，今夜便把我占了去吧！”
??沒什麽懸念，在嶽孝娥的眼淚麵前，張石頭很快便啞了火，下半身也涼了半截。
??痛定思痛，張石頭在給了自己兩巴掌之後，又深刻檢討了自己的禽獸行為，總算哄著孝娥妹妹又自己回到了主臥室，看著她麵帶微笑、旋身將房門掩上，張石頭總算籲出一口氣。
??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依舊是燥熱難耐。於是躲進浴室，在浴盆的冷水中泡了三個小時，終於躺回床上，意識漸漸的有些模糊了。
??卻不知何時，孝娥妹妹竟從天上飄了下來。嘿，那小蠻腰扭的、那小屁屁翹的、那胸脯挺的，哎呀俺滴那個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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