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談崩、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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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司說笑了,周某孤身一人,背後哪裏有人呢?”周淮安苦笑著搖搖頭道:“若是周某真的背後有人支持,那麽有何故因為得罪奸人,而被東廠的番子追殺千裏呢?”
“嗬嗬。”蘇白淡淡一笑:“你卻是未免有些太小看自己了,若是隻是一些區區小事,東廠的番子又怎麽會願意追殺千裏呢?”
蘇白這句話完全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周淮安用東廠番子追殺千裏來證明自己背後沒有人支持自己,但是蘇白卻同樣用這個理由來說明對方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東廠、錦衣衛,這兩個組織完全聽命於皇帝,隻為皇帝服務,他們所掌管的事物不但繁雜,而且還十分重要,完全不是那些普通的刑部衛卒可以比擬的。
隻有那些大案子、要案,十分重要的犯人才會得到他們的重視,如果周淮安隻是如同他所說的那般,東廠的番子絕對不會追殺千裏不舍,畢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值得東廠如此鍥而不舍的追殺的。
而且若是其他人也罷了,但是蘇白卻是總覽全局,雖然不知道周淮安的背後支持者是誰,但是對於其人的目的可是十分清楚。
如果說對方隻是因為得罪了奸人,然後被東廠追殺,那麽整個中原之大,藏身的地方多的數都數不過來,一些地方更是東廠都不會輕易插手的地方,為何偏偏什麽地方都不去,直直的朝著大漠邊關而來呢?
如果說逃往邊關是一種巧合的話,那麽又為什麽又來到了龍門客棧這裏想要出關呢?
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但是這多種的巧合加在一起,那麽就可不是巧合那麽簡單了,反而是一種蓄謀已久的準備,所以周淮安的這個借口是很拙劣,別說是蘇白了,就是任何一個人聽了之後,都會嗤之以鼻額,不會相信這個借口。
周淮安對此隻是搖頭,什麽話都不說。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絕對不能說,而且他不能夠知曉蘇白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為了避免說多錯多,他決定不回答這個話題。
看到周淮安閉口不談此時,蘇白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是有些談不攏了,虧得蘇某還想要大家和和氣氣,坐下來吃吃飯喝喝酒把事情解決了。”
周淮安對於蘇白的這番話完全不相信,隻是丟下了一句話:“道不同,不相與謀。”
“真是想不通,那個人究竟是有什麽資格值得你們這麽做。因為那個人的愚蠢,我大明有多少將士陣亡,客死異鄉,而且他竟然還有臉苟活,真是讓人不齒。”蘇白臉上帶著一份不忿,感慨著說道。
聽著周淮安的話,雖然他心中對於蘇白的話十分認同,覺得那個人真的不值得,卻也知曉自己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就要毫不猶豫的做下去,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必須要做到。
看到周淮安不為所動,一副不合作的態度,蘇白也隻能微微搖頭:“既然如此,那麽蘇某也隻能讓你稍稍歇息一些時日,等待事情結果之後,在另做打算吧!
周淮安麵色一變,知曉對方意圖要動手了,隻聽到蘇白說了一聲:“雨化田,交給你了。”
“是,都司。”雨化田聽到蘇白的吩咐,微微躬身。
雨化田往前踏出一步,冷冷的看著周淮安,周淮安頓時背後汗毛豎起,他感覺自己仿佛身處於森林之中,被一隻老虎盯上了一般,渾身的氣機被對方鎖定,隻要露出一丁點的破綻,對方便會毫不猶豫的撲過來。
雨化田右手按住刀柄,雙腳左右分開,就那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雙眼微眯,慢慢散發出殺氣來。
周淮安雖然沒有聽說過雨化田,但是他對於周淮安的大名可是一點都不陌生,當時還在東廠的時候,就知曉那周淮安是東廠追捕的人物中最為棘手的一位,屢屢在東廠的重重包圍中逃離,就連四大檔頭中有的人親自出馬都被其逃脫,一時間成為不少東廠中想要一朝成名人的目標,雨化田自然也不例外。
當時在東廠,雨化田雖然立下不少的功勞,但是在地位上卻一直被四大檔頭聯手壓製,根本沒有半點出頭的機會,所以周淮安的出現,特別是其人在四大檔頭手下逃脫之後名聲大噪,更是讓雨化田覺得自己的出頭機會來了,正想要向督公請命去抓捕周淮安。
現在雖然從東廠調離,不但地位權勢得到提高,更是受到蘇白的看重,高官厚祿、武林秘籍賞賜不斷,讓雨化田心滿意足,但是現在看到周淮安,雨化田想要親手抓捕對方的心思沒有絲毫的衰退。
當然,此時的心態已經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如果說之前抓捕周淮安是為了給自己博一個前程,獲得在東廠出頭的機會。那麽現在,雨化田則是想要證明一些東西,他要親手抓住周淮安,不但向以前東廠的督公證明對方有眼無珠放掉自己一個人才之外,還要向蘇白證明他的能力,是值得蘇白信任和依仗的。
不過是轉瞬之間,雨化田的心中就閃過千百般的心思,雙眼一眯,鏘的一聲拔刀而出,整個人的身形變幻,如同一道幻影一般,朝著周淮安撲去。
他的武功本來就不弱,後來又得到蘇白贈予的辟邪劍譜,在蘇白的幫助下,化劍為刀,將整個辟邪劍譜化為己用,融入刀自己的刀法之中,更是令他的武功更勝往昔。
自從雨化田出現的那一刻,周淮安對於雨化田的便十分警惕,不敢有任何的懈怠之心,時時刻刻的防備著對方的出手。
所以眼見對方出手的那一瞬間,他便已經有了反應。可以說幾乎就在對方拔刀朝著自己撲來的一瞬間,周淮安放在劍柄上的手也同時拔劍出鞘。
當啷!
周淮安拔劍擋住了雨化田這鬼神莫測的一刀。
雨化田招式被擋,沒有任何的氣餒,更沒有絲毫的遲疑,而是立刻變幻招式,朝著對方要害再次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