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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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司。”雨化田來到蘇白的房間門前,低聲的開口。
蘇白手中正在捧著一本秘籍看著,聽到雨化田的聲音,頭也不抬的說道:“進來吧。”
雨化田道了一聲謝,然後走進房間,來到蘇白身旁,恭敬的開口問道:“都司,那華山棄徒令狐衝帶著一眾武林人士,氣勢洶洶的朝著少林而來,而武當衝虛道長似乎獨自一人下山去了。”
聽到雨化田的話,蘇白放下手中的秘籍,抬起頭問道:“衝虛下山去了?”
“是,衝虛道人似乎是想要將那夥人攔在山下。”雨化田說了一下情況,然後問道:“我們是否要讓人阻攔此事。”
讓這夥人來到嵩山是他們鎮武司的原定計劃,現在衝虛道人要阻止此事,有悖於鎮武司的計劃。
蘇白揮揮手不在意道:“無妨,隨他去吧!”
隻要任盈盈在這裏,衝虛的行動不過是無謂之舉罷了。
……
這番江湖群豪北攻少林,大張旗鼓而來,早已遠近知聞,對方卻一直沒任何動靜,倒似有恃無恐一般。令狐衝和祖千秋、計無施等人談起,均也頗感憂慮。
一日,正在行進間,迎麵有人騎了一頭毛驢過來,驢後隨著兩名鄉農,一個挑著一擔菜,另一個挑著一擔山柴。毛驢背上騎著個老者,彎著背不住咳嗽,一身衣服上打滿了補釘。群豪人數眾多,手持兵刃,一路上大呼小叫,聲勢甚壯,道上行人見到,早就避在一旁。但這三人竟如視而不見,向群豪直衝過來。
“這位老丈,你擋住我們的去路了。”令狐衝對著眼前的老者開口。
老者哼哼唧唧,說道:“為何不是你們攔住老頭子的路了嗎?”
一旁的桃根仙道:“就憑我們的拳頭大?”
一旁挑柴漢子道:“隻是憑著你們的拳頭大便要讓老頭子讓路,可是誰拳頭大還不一定呢?”
桃花仙笑道:“你也會武功?”
挑柴漢子笑著說道:“年輕時候學過幾個月,有幾十年沒練,這功夫可都擱下了。”
桃葉仙笑道:“那麽你練幾手給我們瞧瞧。”
挑柴漢子道:“練什麽?你們又看不懂。”
群豪轟然大笑,都道:“不懂也得瞧瞧。”
老者道:“唉,既然如此,我便練幾手,隻不知是否還記得全?哪一位借把劍來。”
當下便有一人笑著遞了把劍過去。他接了過來,走到幹硬的稻田中,東刺一劍、西劈一劍的練了起來,使得三四下,忽然忘記了,搔頭凝思,又使了幾招。群豪見他使得全然不成章法,身手又笨拙之極,無不捧腹大笑。
那挑菜漢子道:“有甚麽好笑?讓我來練練,借把劍來。”
接了長劍在手,便即亂劈亂刺,出手極快,猶如發瘋一般,更引人狂笑不已。令狐衝初時也是負手微笑,但看到十幾招時,不禁漸覺訝異,這兩個漢子的劍招一個遲緩,一個迅捷,可是劍法中破綻之少,實所罕見。二人的姿式固是難看之極,但劍招古樸渾厚,劍上的威力似乎隻發揮得一二成,其餘的卻是蓄勢以待,深藏不露。
他當即跨上幾步,語氣甚是誠懇拱手說道:“今日拜見兩位前輩,得睹高招,實是不勝榮幸。”
兩名漢子收起長劍,那挑柴的瞪眼道:“你這小子,你看得懂我們的劍法麽?”
令狐衝道:“不敢說懂。兩位劍法博大精深,這個‘懂’字,哪裏說得上?武當派劍法馳名天下,果然令人歎為觀止。”
那挑菜漢子道:“你這小子,叫甚麽名字?”
令狐衝還未答話,群豪中已有好幾人叫了起來:“甚麽小子不小子的?”
“這位是我們的盟主,令狐公子。”
“鄉巴佬,你說話客氣些!”
挑柴漢子側頭道:“令狐瓜子?不叫阿貓阿狗,卻叫甚麽瓜子花生,名字難聽得緊。”
令狐衝抱拳道:“令狐衝今日得見武當神劍,甚是佩服,他日自當上山叩見衝虛道長,謹致仰慕之誠。兩位尊姓大名,可能示知嗎?”
挑柴漢子向地下吐了口濃痰,說道:“你們這許多人,嘩啦嘩啦的,打鑼打鼓,可是大出喪嗎?”
令狐衝情知這兩人必是武當派高手,當下恭恭敬敬的躬身說道:“我們有一位朋友,給拘留在少林寺中,我們是去求懇方證方丈,請他老人家慈悲開釋。”
挑菜漢子道:“原來不是大出喪!可是你們打壞了我伯伯的驢子,賠不賠錢?”
令狐衝順手牽過三匹駿馬,說道:“這三匹馬,自然不及前輩的驢子了,隻好請前輩將就騎騎。晚輩們不知前輩駕到,大有衝撞,還請恕罪。”
說著將三匹馬送將過去。群豪見令狐衝神態越來越謙恭,絕非故意做作,無不大感詫異。挑菜漢子道:“你既知我們的劍法了得,想不想比上一比?”
令狐衝道:“晚輩不是兩位的敵手。”
挑柴漢子道:“你不想比,我倒想比比。”
歪歪斜斜的一劍,向令狐衝刺來。
令狐衝見他這一劍籠罩自己上身九處要害,確是精妙。叫道:“好劍法!”
拔出長劍,反刺過去。那漢子向著空處亂刺一劍。令狐衝長劍回轉,也削在空處。兩人連出七八劍,每一劍都刺在空處,雙劍未曾一交。但那挑柴漢子卻一步又一步的倒退。
那挑菜漢子叫道:“瓜子花生,果然有點門道。”
提起劍來一陣亂刺亂削,刹那間接連劈了二十來劍。每一劍都不是劈向令狐衝,劍鋒所及,和他身子差著七八尺。令狐衝提起長劍,有時向挑柴漢子虛點一式,有時向挑菜漢子空刺一招,劍刃離他們身子也均有七八尺。
但是這兩人一看到令狐衝出招,便神情緊迫,或跳躍閃避,或舞劍急擋。一旁的群豪都看得呆了,令狐衝的劍刃明明離他們還有老大一截,但是他出劍之時又無半點勁風,決非以無形劍氣之類攻人,為何這兩人如此避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