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各有謀算
武會諸天最新章節
雖然蘇白對著曹操一直說著以後出了意外,請對方不要埋怨自己,但是其實按照他的推測,這般的情況十有是不會出現的。
袁紹打的主意卻是不錯,誅宦這件事情雖然收獲要比逼宮讓天子退位收獲的東西少,但是從長遠來看,他卻是可以立於不敗之地,避免受到下一任天子的猜忌,從此官運亨通,大展宏圖。
但是其人卻是想岔了一點,或者說現如今整個大漢帝國所有人都沒想到,甚至說從來都不敢想的一點,就是黃巾之亂起,讓整個大漢帝國肉眼可見的衰落下來。
這場黃巾之亂雖然不曾成功,但是卻有著極大的影響,它將原本裹在大漢帝國身上的華服徹底的扯了下來,將裏麵的腐朽完完全全的暴露出來。
正如蘇白對曹操所說的那一般,如果他們的謀劃順利,可以不出意外的將那些宦黨誅滅,逼天子退位,且這些士人在功成之後還可以繼續的團結在一起,那麽大漢帝國就算是遭受到了意外,也能夠依舊堅持下去。
可是從眼下袁紹的做法來看,這種可能性很小了。如今一切謀劃還未成功,對方已經心中有了小盤算,在考慮事成之後的利益劃分了,這讓蘇白對於之後這些士人還能夠團結在一起抱有極大的悲觀看法。
以如今的情況看來,順利的情況就是,他們謀劃成功,扶持大皇子劉辨上位,何進拜大將軍,總領朝政,不過以其人的手段和根基,恐怕都無法的掌控住這些個想要拿回自己利益的士人團體,甚至還不如當今天子劉宏的約束力強。
而如果一旦太平道張角起事,就會成為原本就有些緊張的朝局發生劇烈的變化,至於說是雙方團結在一起,還是說分裂更加嚴重,一切不得而知。
不過若是此時再有地方諸侯心有不臣之心,恐怕更是火上澆油,讓大漢帝國的局勢更加的難以收拾。
其實對於這一切,蘇白在心中早已經有過無數的推演,對於之後會產生何等的崩亂程度也有過設想,不過在他看來,無論如何這般影響,都壞不過原本他所在世界的那樣的崩亂。
畢竟隻要不是引外兵入洛,就算是他們以何進這等外戚為首行廢立之事,這樣的事情在整個大漢帝國的以前並非沒有發生過,就算有波瀾,也遠遠不及以董卓這等無名無分的武夫行廢立之事好。
而且在蘇白看來,凡是不破不立,如今的大漢帝國已經算是一種病入膏肓的地步了,世家豪強對於知識、權利、土地、財富等等一切的壟斷,讓大漢帝國根本無法補充新鮮的血液,就算是誅宦,也不過是拖延一些時日罷了,想要真正的複蘇,就要下得起狠心,將這些爛肉全部挖掉。
如今蘇白心中最為擔心的一點,就是現在的曹操還是否是以後那個一心想要打壓世家豪強,掃清重重阻礙的曹孟德,他現如今是否有勇氣去背叛自己的階級,站在自己階級的對立麵。
因此,蘇白雖然心中認為曹操是最合適的合作者,但是另一方麵未嚐不是想要借此發揮自己的影響,滲透對於曹操的轉變,如果真有一日,曹操下不去手,他不介意親自動手。
轉瞬之間,腦海中雖然有千百個念頭閃過,但是蘇白依舊臉上不露聲色,對著有些愁眉苦臉的曹操開口道:“孟德,既然如此,那你就要盡快安排你的人馬了。”
“子秋所言甚是。”曹操點了點頭,臉上帶著鄭重的神色。
行事的時候,所能調動的人馬關乎重要,原本如果是他來誅宦的話,手下的人馬並不需要迅速進城,直等到起事前一夜進城就可以。
但是如今既然他和袁紹互換了任務,那麽他就需要提前將自己手下的人帶來,然後散布在城中,甚至一部分人混入皇宮之內,等待起事之時,迅速集結,這樣才不會出現事到臨頭,而無人手可用的局麵。
曹操對著蘇白說道:“子秋,到時候你與我一同行動,而且我家中護衛便由你統領了。”
曹家雖然勢力不如袁家,但是卻也不小,此次因為時間太過匆忙,曹操隻來得及收攬了五百護衛,不過卻都是一些身材健碩,果敢勇猛之輩,能將這些人交由蘇白統領,可見其人對蘇白的信任。
“這是自然。”蘇白點了點頭。
其實到時候他應該大多時候都和曹操在一起,統領不統領這五百護衛倒也無妨,不過麵對曹操的好意,他也並沒有拒絕。
見到蘇白好像是無所謂的態度,曹操忍不住解釋了幾句:“既然按照子秋所言,可能會遇上一些意外,我的意思便是以這些人作為不時之需,以免到時候無人可用。”
聽到他這麽一解釋,蘇白頓時明白了其人的想法,這五百護衛就是兩人的救命符,一旦事情出現意外,依當時局勢而定,進可以增加進攻的力量,退可以護送兩人離開,直接出城。
至於說對於家人的安全,因為過年時候家中夫人帶孩子回了老家還未歸來,所以曹操也並無太多的顧慮。
蘇白見此麵露微笑,不僅僅是因為曹操考慮到兩人的後路,更是因為對方如此做,正是聽進去了自己的建議,並非是如同之前那般。
兩人商議到很晚,對於各種細節和可能發生的意外情況都做了假設,而後及至深夜才散去。
次日一早,曹操便派人去了袁府。
洛陽城中一處規模宏大,富麗堂皇的府內,一位華服老者正背對這大廳門口站立著,而一旁的袁紹也站在一旁,這幾日袁紹以叔父袁隗身體不適,然後從城外的別院搬回了府中。不過今日袁紹並未出門,而是乖乖的在家陪同自己叔父袁隗。
而袁隗雖然一頭白發,卻精神矍鑠,看不出半點身體不適的樣子。他背對著袁紹,正打量著牆壁上的一副書畫,而身後的袁紹卻隻是默默站著,一言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