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擇其善，擇其風篇：波動
這段時間被訓練起來的警惕心使夏凱風蹙起眉峰，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悄無聲息的將第二張翻過來，翻過來後看到的依舊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異樣。
即便這樣，蹙起的眉峰依舊沒有舒展開，微抿著唇。
放下後直接翻到最後一頁，也就是簽名處。
將最後一頁翻過來，果不其然，在甲方的簽名處看到了難以察覺的痕跡。
指腹小心翼翼地覆蓋在上麵，觸及之處一片凹凸不平。
原來這份企劃書是藏了某個機關。
淡淡笑痕劃過眸底，溫潤麵龐依舊麵不改色。
深邃眸光在最後一頁的內容流轉著，眸光流轉間注意到了紙張的右下角有什麽一小塊紅色痕跡。
似被什麽東西擦拭過那般……
而這抹紅和斯維特拉娜塗在指甲上的紅色指甲油是一樣的。
敏銳察覺到這一份被人動了手腳，放下手中這份文件，改拿另一份文件。
同時另一隻手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座機，撥通了鮑裏斯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鮑裏斯，五分鍾後來我的辦公室一趟。”
略顯流利的俄語從他的口中吐出，溫潤麵龐不曾露出半分慌亂和手足無措。
“知道了，總裁。”
得到電話那端的男人的回應，他才掛斷了電話，繼續審閱起企劃書。
五分鍾後，鮑裏斯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外，輕輕敲了下。
“總裁，是我鮑裏斯。”
“進來。”
溫潤聲音傳來，他才推門而入，來到辦公桌前。
“總裁，您找我有什麽事？”眸光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暼了眼桌上的文件。
簽上自己的名字後，夏凱風將鋼筆放在辦公桌上，抬起眸看向他，雙臂稱撐著桌子，雙手交叉置於下巴處，眼底波光流轉。
“鮑裏斯，Gazprom從三十年前就是以經營製造天然氣為主，而你在Gazprom工作了十年，是Gazprom的老員工了，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經營製造天然氣的顧慮和保證是什麽？”
他的這句話不像是不知者的詢問，倒像是一種試探。鮑裏斯緊張得咽了口唾沫，攥緊垂在身側的雙手。
“Gazprom這麽多年來的顧慮是天然氣本身是一種很危險的化學氣體，也是一種能造福人民，使國家成為天然氣大國的化學氣體，但是隨著這些年歐洲國家頻頻對我國實施製裁，導致本公司的天然氣出現生產過剩，銷售不出的危險情況。”
“而Gazprom的保證這是將生產安全放在第一位，用戶和人民放在第二位，唯有確保安全才不會出事故，也不會造成人員傷亡。”
他有條不紊地匯報著，夏凱風很認真的聽著。
“很好，既然你都答得出來，可為什麽你寫的這份企劃書裏提到的生產安全這個環節是那麽的少之又少。”
拿起放在他左手邊的企劃書，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迷人的丹鳳眼有的隻是一片溫和，神色上看不出任何怒色，卻也令人膽戰心驚。
拿上來的企劃書翻開的頁數正是本該重點提及的人安全重點，卻隻用了一句話來形容。
“如果我通過這份企劃書的話，屆時第一條線開工的時候肯定會出現難以預料的事故，而屆時發生的事故將會是很慘重的。”
被他這麽一說，鮑裏斯徹底慌了。
“我重新拿去修改。”
拿起桌上的企劃書後，轉過身跑出了辦公室。
門被他順手關上，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夏凱風意味深長地勾起了一邊唇角。
嘎吱一聲，拉開了抽屜，從抽屜當中拿出一副耳機，佩戴在耳朵上。
嘶嘶嘶……耳機那端傳來電波流動的聲音，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滋——
倏地，一道尤其尖銳的電波流動聲傳入他的耳中，近乎穿破他的耳膜。
眉峰蹙得更緊，忙不迭地拔掉耳機，扔在辦公桌上，溫潤如玉的麵龐當中難掩煩躁。
他裝在那個文件夾裏的小型竊聽器可能已經被破壞了。
也就是說無法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獲取一切狀況了。
另一隻手攥緊成拳，舉起，再重重落在辦公桌上。
砰的一聲！放在辦公桌上的水杯隨之震動了幾下，裏麵的水隨之灑了出來，落在辦公桌上……
很好地斂起神情當中的煩躁，他從敞開的抽屜當中取出一個相框，相框當中隻放著一張照片。
照片當中蘇擇善消瘦的身軀沐浴在暖陽當中，而背影正對著鏡頭，雙手交叉放在身後，似在走路。
左右兩側的各色花朵包圍著她，她的腳下是鵝卵石鋪成的道路。
照片當中的她的頭發僅僅隻是過肩，還沒有及腰。
這是她去巴黎留學的時候，他約她去花卉市場逛街時拍的。
因為她不怎麽喜歡拍照，所以這張唯一關於她的照片是他偷偷拍的。
眸光觸及她依舊挺拔的背影時逐漸變得溫柔，削薄的唇勾起一抹淺淺弧度，似落地窗外逐漸變得耀眼炙熱的夏日陽光。
蘇蘇，我一定會為了你而變得更加的好。
讓你一輩子不會再顛沛流離，給你最穩定的家。
“阿嚏……”
正忙著擦桌子的蘇擇善不可抑製地打了個噴嚏，兩道黛眉本能地微微蹙起，卻繼續擦著桌子。
同樣正在擦洗桌子的林琥珀輕笑著抬起頭看向她。
“蘇姐姐，聽說會打噴嚏是因為有人在想你，你說，是不是有哪個大帥哥在惦記著你啊。”
她的話語摻雜著濃濃的調侃成分，蘇擇善似真似假地瞪了她一眼。
“別胡說。”她才不信這種鬼話呢。
擦幹淨桌子後，拿著抹布往廚房走去，身後逐漸響起林琥珀極力隱忍卻不受控製的笑聲。
進入廚房後，看到了曾老板正在和什麽人通話，表情難掩怒氣。
“我說過，我是不會和你複合的，你別再打來了。”
氣憤地掛斷了電話，漫不經心地抬起眸，觸及蘇擇善略顯驚訝的臉。後者的目光僅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秒鍾，便來到洗碗池前。
衝洗幹淨抹布後才放下，重新轉過身往廚房外走去。
掀開蕾絲質簾布，望著略顯空蕩的咖啡廳，輕輕倚靠著冰冷的牆麵。
哐的一聲！玻璃門忽然被推開，發出巨大的聲音，濃鬱的香水味漸漸充斥於咖啡廳內。
“勾引我男朋友的賤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