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你沒資格自稱姑姑
說話間她漆黑瞳孔閃爍著點點笑意,薄薄唇角噙著的淺淺弧度看得人背脊發冷。夏映月被荷包蛋堵得說不出半個字,瞪大的瞳孔寫滿錯愕。
倏地想起什麽驀地吐出口中的荷包蛋,眼中布滿驚恐。
她在荷包蛋的蛋白處加了老鼠藥和氟乙酰胺!
完了……
忍著雙腿的灼熱痛感拉開椅子,朝衛生間跑去。
“等我刷完牙再來收拾你!”失控尖銳的嗓音充斥著濃濃的狠戾,
嘩嘩水聲自衛生間響起,隱隱能夠聽到刷牙的聲音。夏霜生微彎曲的食指抵在唇邊,垂眸淺笑,唇邊難掩嘲諷。
她怎麽可能吃這個女人做的東西。
讓她去做飯不過是為了整她。
倏地,食指被攥住,葉南尋微垂眼瞼,攤開她的掌心,細細觀察著她被牛奶燙紅的掌心。
上麵還殘留著牛奶的奶漬,兩道劍眉狠狠擰起,擔憂染上眉宇間。
“跟我來。”
吐出三個字,不容她反抗,牽著她的手腕朝衛生間走去。
來到衛生間門前,就看到正在洗手台前刷牙的夏映月。她自然也透過鏡子看到了葉南尋。
打開馬桶的蓋子,將口中的泡沫盡數吐在裏麵,再砰的一聲關上!
放下手中的牙刷和杯子後,轉過身指著他們的鼻子一陣怒吼,近乎咆哮。
“你們還進來幹什麽!給我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們!”
她是真的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小賤人會這麽對自己。
凝著她這幅失控的樣子,葉南尋想也沒想地來到她的身邊,用另一隻手自後抓住她睡裙的後領,輕而易舉的將她丟出去!
砰的一聲!夏映月疼得悶聲尖叫,反應過來才發現衛生間的房門已經被無聲關上了。
“你們給我滾出來,這裏是我的家,我讓你們用了嗎。”
踉蹌著站起來,殊不知早已開始流血的腳腕,站起來嚐試著打開房門,卻怎麽也打不開。
恍若沒有聽到外麵的喊聲,葉南尋攥著她的手腕來到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透明微涼的水自水龍頭流出。
攥著她的手放進水中,一邊細細衝洗著,一邊抬起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
“痛的話就喊出來。”
他醇厚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濃濃擔憂如子彈暖流那般流進她的心口當中。夏霜生輕笑著搖了搖頭,眼中含著盈盈笑意,麵不改色。
“不痛。”
當初她被砍到手腕都沒有喊出聲。
怎麽可能就因為一點燙傷就喊出聲。
看她這幅無所畏懼的樣子,葉南尋兩道劍眉蹙得更緊,一顆心,猶如刀絞。
“那麽燙的牛奶弄到掌心上怎麽可能不燙。”責備的語氣夾雜著濃濃心疼,眸光流轉至她的掌心。
掌心處還殘留著一小片通紅,哆嗦著手劃過她掌心的肌膚。
察覺到他的緊張和不安,夏霜生一聲輕歎止於唇邊,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的手。
微微踮起腳尖,雙臂化作靈活的藤蔓纏繞上他的脖頸。
“你再這樣,我可是要吻死你了哦。”好似不知道外麵有人那般,吐出來的話散發著誘惑的氣息。葉南尋深不見底的瞳眸微縮,麵沉如水。
一言不發地抓過她被燙紅的手摁進冷水當中……
片刻後,哢噠一聲,反鎖的房門自內敞開,夏霜生打開房門後就看到夏映月那張鐵青著的臉,眸光流轉間注意到了她流血的腳腕。
觸及她那張臉,夏映月抬起手指著她的鼻子,那雙布滿血絲的瞳眸近乎噴出火。
“我是你親姑姑啊!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還有沒有家教了!”
話音落下,隻聽到啪的一聲!她的臉被打偏過去,殷紅血絲順著她的唇邊流淌而下,頰邊殘留著一個鮮紅的五指印。葉南尋已站到她的麵前,另隻手還停留在半空當中。
鷹隼般的瞳眸幽深如狼,眸底深處閃爍著幽幽寒芒,冷鷙的眼神宛如獵豹盯上獵物那般,讓人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
他的周身縈繞著濃濃戾氣,不再壓抑。
“她就算再怎麽不好,也輪不到你來說!”字字句句冷如冰窖,周遭空氣頓時驟降至冰點,空氣當中流轉著淡淡的嗜血,濃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得知她買了老鼠藥那刻開始,他救一直在隱忍自己的怒氣。
不希望自己的一時衝動壞了夏夏的好事。
可現在,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辱罵夏夏!
反應過來的夏映月將言語的矛頭指向葉南尋。
“我是她姑姑,怎麽輪不到我來說她了!”
又是啪的一聲,她的臉被再度打偏過去,另一個鮮紅的五指印落在她的臉上。他眼底寒芒凝聚成霜,緊繃著臉部輪廓。
“你沒資格自稱姑姑。”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兩指打了個響指。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無聲無息地竄入屋內,來到他的身邊。
砰的一聲,朝她單膝跪地,雙手奉上手中的一罐透明的玻璃瓶和一張留有褶皺的白紙。
“主人,我們在三百米外的垃圾桶找到這個。”
葉南尋順勢接過,將玻璃罐和白紙拿到夏映月的麵前。
玻璃罐上清楚寫著氟乙酰胺四個大字。
鷹隼般的瞳眸深深凝視她陡然蒼白的臉。後者心裏一慌,猛地別過頭,暗暗攥緊垂在身側的雙手。
“夏夫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這個?”醇厚低沉的嗓音多了幾分意味深長,夏映月隻覺心髒咯噔一聲,嗤笑出聲,不露聲色。
“你在三百米外的垃圾桶撿到這個,還問我認不認識,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該死的,她特意將這兩樣東西丟出廚房的排風口,讓守在外麵的傭人去接,再讓她丟遠點。
而現在,怎麽會被他撿到。
她的雙瞳不安轉動著,感官一向敏銳的也葉南尋注意到了這一點,倨傲冰冷的唇勾起邪魅而滲人的冷笑。
“帶她進來。”
簡言易駭的四個字落下,黑衣人竄出別墅。
幾秒鍾後,提著一個女人回到別墅內,毫不憐香惜玉地丟在冰冷的地上。
那個女人正是剛剛去買菜那個女傭。
她疼得悶哼出聲,反應過來後隻覺一道暗影將她籠罩。夏霜生悄無聲息地來到她的麵前,另隻手撐著帶血的地麵,另隻手輕輕掐住她的脖子。
“你最好說實話哦,氟乙酰胺和老鼠藥是不是你買的?”
說話間葉南尋注意到了她撐在地上的那隻手似乎壓著白色的東西。